董佳玲的尸体,被抬回了省政府的办公大楼的大堂里,虽说马占山知道这董佳玲是潜伏在自己身边的特务,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现如今,娇嫩的可人儿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怎么能叫马占山不伤心呢?
今儿个一天,死的人太多,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赵仲仁,可是还是叫他跑了。若是洗清李卫东身上的嫌疑,唯有抓住这个赵仲仁。
凌晨三点钟,谢珂就安排人,匆匆把万国宾给安葬了,这个时间下葬,有点不合规矩,但是为了避免下葬的过程中,在出现什么麻烦,也只能如此了。
刘云醒来后,本来也要死要活的,可是被董佳玲一顿安慰劝导之后,也消停了下来,在万国宾的新坟上,烧了些纸钱,跪地下磕了三个头,就在董佳玲的陪同下,去了高家屯,继续主持自救会的工作。
张少帅一封电报,撤了李卫东的职务,林东河和天才等人,不服气,决定联名向张少帅发封电报,说道说道。
李卫东对他们说道:“都消停消停吧,张少帅已经在暗中帮助咱们了,第一师师长并没有换给外人,不是还在黄师长手中吗,在黄师长手中,那第一师不是还是咱们的吗?”
林东河等人一听,没了脾气,也不在闹了。
天刚刚亮,齐齐哈尔,日本领事馆,会客厅。
金副官轻轻的睁开了双眼,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非常的沉,他使劲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发现自己躺在日本人的踏踏米上。身上没有一件衣服。
一名日本艺妓正端一杯热茶过来,跪坐在他的面前说道:“金先生,您醒了,喝杯茶,昨晚我们姐妹伺候的您舒服吗?”
金副官一听暴怒了。他一巴掌打掉艺妓手里的热茶,大吼一声道:“你给我滚!你这个小鬼子的B子,给老子滚。”
艺妓吓的,不敢在看金副官一眼,低着头,退着走了出去。
金副官穿好自己的军装,在外边喊来自己的士兵,拿着枪,就冲进了清水领事的办公室。
清水吃惊地从写字台后面站起身。金副官大步跨到他面前,将手枪顶在他的头上。
清水并没有慌神,十分冷静。他冷冷地笑道:“金副官,你不要冲动。如果你伤害我,将引起两国间重大争端。这种责任,你没有能力承担。”
金副官道:“你TMD的别跟我装洋蒜。我不信日本人就不怕死!”
说着话,金副官已扣动板机。手枪发出“咔嗒”一声空击声。清水顿时脸色惨白。
金副官开心地大笑道:“真要命的时候,你不是也哆嗦吗?啊!装你MB的横!你们这帮东洋龟孙子!”
清水回过神来喊道:“我抗议……”
金副官怒道:“你给我滚出去。你这地方被战时征用。”
清水道:“这是日本领事馆,你不能这么做。”
金副官把手枪往桌子上一拍,命令士兵道:“把他拖出去。”
两名士兵上前架起清水八百一。
金副官把写字台上一些小摆设全部扫落地上。他从容地坐在那把皮转椅上。随手取了一页公文纸,掏出自己的派克笔。
清水一面挣扎,一面大声抗议。仍然被士兵们拖出了房间。
金副官这时脸色沉静如水,象似什么都没看见。
他在纸上写下一行字:马将军台鉴:然后接着写道:我随马将军征战,三年有余,自觉尚能克尽职守。然今次却有负重托,有辱军人尊严。虽属一时不俭误中日人奸计实非本愿,然恶果已成,绝无回环余地。我无颜在面见马将军,更不敢承缨马将军训责。因而自行执行军纪。如能以血洗耻、吾甚慰也。
门外。
清水和林义秀都在大叫:“我们抗议。我们要约见马占山。”“这是正当的外交要求。”
办公室内。
金副官平静、从容。他把一颗子弹压进弹夹,装入枪柄,拉开枪身推上子弹。再把手枪对准自己的头,扣动了板机。
门外。
清水、林义秀和士兵们听见一声沉闷的枪声。
省政府。
马占山的办公室。
马占山象一头暴怒的狮子。他一面狂走,一面大声怒骂:“这帮子王八羔子小鬼子!多损的招都能用?呵?不但坏人家的命,还坏人家的名节,真TMD的缺了八辈子大德了!”
马占山猛地停下脚步,冲身边的谢珂道:“立刻派人把那俩小鬼子兔羔子给我抓来。我让他们给金副官抵命!”
谢珂急忙说道:“马将军,咱们还是要冷静些。这俩人不用抓,自己就找上门来了,就在前厅等着呢。此事处理不妥,很可能引起外交争端。虽然已经交兵,但是两国尚未宣战,即便宣战,也没有杀外交官的道理。日本人这招用的确实下流恶毒,可是我们无法也不宜公布真象。这一次真的只能打落门牙合血吞哪!所以,还是请马将军能从长计议。”
就在这时,一名参谋进来报告。
参谋道:“报告马将军。日本领事清水和武官林义秀要我转达他们的意思。对马将军迟迟不于召见表示外交抗议。并已离开省府。这份文件据林义秀说,是日本关东军高级参谋板垣征四郎给马将军的私人电报。”
说罢将文件呈上。
马占山接过来,没有立即打开。他已经控制住了情绪。他对那名参谋道:“你带几个人处理好金副官的后事。以我个人和省政府的名义,好好抚恤他的家人。去吧。”
参谋立正道:“是。”转身走出房门。
马占山把信交给谢珂道:“我听说过板垣征四郎。他比一般的日本军人更滑头。我和他绝无私交,所以对这份‘私人’电报不宜私看。你念,卫东咱们都听听这位号称关东军智囊的人,给我马占山下了什么套儿?!”
谢珂拆开信封,抽出一页纸读道:马占山将军阁下:你我双方军事冲突逾演逾烈。实非两国、两军之福。我代表日本关东军总司令部再次表示:此次对东北用兵,旨在惩戒张少帅及华夏政府违反日、中条约,拒不兑现承诺。并无领土要求。而且极希望两国能亲善共荣。日本特别愿意帮助东北民众建设一个富裕、繁荣的新满州。因此,希望马将军审时度势,放弃抵抗与我方合作。至于由何人主政黑省?近日,我方有全新议案。张海鹏才、德实不足服众。我方已初步议定,只要马将军愿与合作,黑省主政一职仍由马将军担当。如果将军拒绝这最后之机会,板垣实言相告。我军最迟在一周之内,必定兵临齐齐哈尔城下。
仅奉。
日本关东军、板垣征四郎
马占山从谢珂手上要回电文。撕碎,丢到纸娄里道:“这个板垣征四郎果然阴毒。”
李卫东道:“阴谋的背后可能会有更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马占山道:“昨晚接到徐宝珍从前线转来的情报。是一个叫国企业的人派人送过江来的。”他停下来,走到写字台后面,座在那把高背椅子上。拿出烟斗挖烟。
马占山接着道:“日军两个旅团已到达泰来。又有十辆坦克运到江桥前线。在洮南机场增加了一个空军大队。驻朝鲜的长谷师团已奉命调往黑龙江。日军总兵力已超过三万人。”
马占山点燃烟斗,深深地吸了一口。他又站起身,踱到写字台前来。接着道:“我军现在能够投入的总兵力仅有一万三千人。正面战场全面接仗以来,日军昼夜轰炸、冲击五十二次;十三华里战壕阵地已无一处完好。炮弹、子弹供应不足,许多时候,士兵们只能作血肉之搏。这样的苦战,我们确实坚持不了多久。”
稍停马占山接着说:"现在给养也十分的困难。铁路炸了,省城到前线的公路,日本人封锁的很历害。大队的供给车队根本无法通过。火线上士兵们吃饭、喝水全靠刘云他们组织四乡的农民冒死往前边送。这也不是个长远的办法。"
房间里空气很沉重。
好一会儿,李卫东说道:“马将军,是否可以考虑在日军发功最后攻击之前,撤出江桥阵地。收缩兵力退守第二道防线三间房车站。这样对整个战局可能更有利。”
马占山看看李卫东。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对谢珂道:“参谋长,你立刻起草一份通电。将我抗日将士括腹苦战、弹药不足、后援不济的实情告诉国人。同时要表明,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上,全省军民仍要与日军周旋到底。”
马占山再对谢珂道:“省城一切,还是由你来主持。我马上去前线。”
谢珂点头。
马占山又道:“封了日本领事馆。将清水和林义秀礼送出城。让他们到哈尔滨卖呆儿去吧。这也表示我马占山抗战的决心,让他们死了劝降的心。”
高家屯。
全村各家各户都在忙活着。
有的人家在蒸窝头,有人的家在蒸馒头,有的人家在用大锅熬着苞米碴子粥,高梁米粥,屋子里白色蒸气热气腾腾。
关帝庙的大厅神堂里。
战地医院就设在这里。几名军医在临时用门板搭成的病床前为伤员处理伤口。
不断有伤员抬进来。重伤员痛苦的叫骂声。
护士们给牺牲的战士,默默盖上血迹斑斑的被子。
村长家的大院子前边。
一群老乡,有男有女围着三辆大车在往车上装东西。
有面袋子装的窝头、馒头、咸菜;大坛子装的苞米碴子粥;大木桶装的白开水。
十几个壮年汉子,往马车的前辕子上加绳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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