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又是没有报酬的委托。"
小南低声的嘟哝了一句。
她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却落在了弥彦的耳内。
弥彦顿时涨红了脸,愣在了原地。
"是,是没有报酬。。。,可是,这难道不是我们的梦想吗?为穷苦的人们带来安宁的生活。。。"
他的嗓门再一次响了起来,
"只要我们继续努力,总有一天,整个雨之国都会知道"晓"的名字,到那时。。。"
"到那时又怎么样。。。"
小南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愤怒,
"你已经受了伤,长门也已经病倒了,而且还在发着高烧。家里已经一点食物都没有了,连买药的钱都没有。名气再大能当饭吃吗?这样下去,到不了那一天,我们三个都已经死了。"
弥彦呆呆地望着小南,不敢相信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小南竟然会说出这般尖刻的话语。
"我。。我没事,你们不要吵了。"
长门被屋内的争吵声惊醒,勉强用手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
"弥彦大哥,你受了伤,小南也很累了,委托还是交给我吧。我顺便带一些食物回来。"
长门的面孔已经变得通红,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一阵晕眩袭来,他再一次昏了过去。
"长门!"
小南和弥彦两人大惊失色,同时喊出声来。
。。。。。。。。
夜已深。
长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声,再次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小南焦急的面孔终于轻松了些,她把手中的水碗凑到长门的嘴边,
"喝点水吧。"
长门勉强喝了半碗水,想起身却被小南一把按住。
"你好好休息,只是一群山贼而已,我去就可以了。"
小南站起身,从一侧的弥彦手里一把夺过任务委托,平静地望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弥彦,
"弥彦大哥,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我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梦想,唯一希望的就是我们三个人能好好的活着。"
她转过头,不忍心再去看弥彦那失望的神情。
"我走了。"
她冲出房门,从数十米高的高处一跃而下。
"哗啦啦。"
半空中响起了一阵纸片飞舞的声音,她的身体在半空中化作无数的纸片,消失在黑暗之中。
没有人看见,她眼角滑落的两行清泪。
。。。。。。。。
"姚远大哥,我们不用这么急吧。"
鬼灯水月一面疾行,一面埋怨道。
"我们一路上不眠不休的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我倒是还好。可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没事。"
姚远转头冲鬼灯水月笑笑。
他倒不是在硬撑。
虽然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可柱间细胞强大的生命力和恢复能力已令他乍舌不已。
半个多月的长途奔袭,即便是一向以耐力见长的鬼灯水月都有些吃不消。
可他扔是气息绵长,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
姚远看看咬着牙,脸色有些发白的蝎,轻轻地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
"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姚远大哥,我没事。。。"
蝎擅长的是傀儡术,体力和耐力都不是强项,一路以来都是拼命硬撑。
加上他性格本就十分高傲,自是不肯承认自己跟不上两人。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彻底露了底。
那微微发颤的声音,即便是普通人也知道他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姚远轻轻拍了拍蝎的肩膀,冲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笑容,
"本来是不用这么着急。只是上次大战之后,雨之国一直处在动乱之中,小南他们三人的肯定活的很苦。而且自来也大人只是教了他们三年,只怕也只是学了些自保的忍术。他们三人强行为穷人出头,只怕早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姚远情不自禁地锁起了眉头。
以山椒鱼半藏的谨慎和猜疑心,小南三人跟随自来也学习忍术三年,山椒鱼半藏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三人就这样默默无闻地生活,可能还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此时三人就在山椒鱼半藏的眼皮子底下弄出这个一个名叫"晓"的组织,并且打出些名气。
这等于是在打山椒鱼半藏的脸,加上三人可以算是自来也的半个弟子,更不会被山椒鱼半藏所认可。
万一他对三人动了心思,那三人的处境就会相当危险。
只是这些是他的猜测,此时倒是不好与二人明说。
三人胡乱吃了些干粮,再次准备上路。
姚远犹豫了半秒,开口说道:
"这段时间我总是有些不详的预感,一会儿我先走,你们后面慢慢跟上来,我可不希望还没有找到小南他们,你们就先累倒了。"
"可是。。。"
鬼灯水月刚要开口,就被姚远打断了。
"你是知道我的。只要带上这个,雨之国我哪里去不得。"
姚远冲着二人笑笑,从怀中拿出许久未用的"死神"面具,戴在脸上。
一股逼人的杀气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顿时笼罩着他的全身。
他将头顶的帽子压了压,遮住了大部分面孔。
"那么,我先走了。你们一路小心。记住,不要轻易与任何人起冲突。"
戴上面具之后,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冰冷。
"知道,姚远大哥。"
鬼灯水月咽了一口口水,勉强应了一声,看样子有点被姚远的语气吓到了。
"呵呵。。。"
姚远笑着转身,一头扎进了漫天的雨帘之中,很快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姚远大哥戴上面具之后,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好可怕。。。"
仿佛害怕被人听见似的,蝎凑到鬼灯水月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是啊,还好是自己人。"
鬼灯水月忙不迭的点头,
"我们也快点走吧,拖得太久的话,肯定又要挨骂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雨中。
。。。。。。。。
延绵不绝的细雨似乎永远都不会停。
即使是大白天,天色都暗得像是傍晚。
小南独自行走在雨中。
雨水打湿了她蓝色的短发,然后顺着发梢流进了她披风的领子内。
冷风呼啸着刮过她俏丽的脸庞。
白色的纸花在她的头上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