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被一阵阵的剧痛刺醒。
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在狠狠地折磨着他。
他不得不将身体蜷缩起来,以缓解那令他颤抖的疼痛。
一股粘稠的液体冲出了他的喉咙,他猛地咳出一大口黑色的淤血。
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用手抹了抹脸上已经凝结成一块一块的血斑,费力地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的颜色。
他花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漆黑的环境,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
又是监牢。
仿佛是与监狱揭露不解之缘似的。
前不久他拼上了性命,才从极乐之城的监牢里逃了出来。
极乐之城的事件仿佛还在昨天,今天就又回到了牢房里。
只是这不知又是哪里的监牢。
他努力用双手撑起了身体,想要坐起看得更清楚一些。
身体一阵晕眩,力气迅速地从他的体内流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身上的那些伤应该不足以令他如此虚弱。
他皱着眉头尝试提取查克拉。
体内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似的,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提取一丝丝的查克拉。
没有查克拉作为引子,肩头的咒印也无法打开。
以目前的身体状况,连最基本的自保能力也丧失了。
他将手伸向怀内。
"我靠!"
他狠狠地骂出一句脏话。
不仅是长刀,连身上的封印卷轴和忍具包都被人拿走了,这下真的像是一只褪了毛的光猪,只能任人宰割了。
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摸上了自己的右腕,终于松了口气。
佛珠还在。
或许是看上去太过普通,搜身的人没有把佛珠从他手上拿走。
他抬起头,仔细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个两米见方的长方形牢房,看起来更像是铁盒子。
厚重的铁门关得死死的,只在三米左右的屋顶上开了一个小小的天窗。
由于天窗太过狭小的关系,房间内的空气有些浑浊,带着某种发霉的味道。
偶尔能听见一波波海浪撞击岩石的声音,从声音的强度判断,这监牢应该距离海边不远。
又是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他在昏过去之前似乎隐隐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奋力用手撑这地面,想站起身来。
这最后的举动彻底摧垮了他的精神,他再次昏了过去。
。。。。。。。。
一间豪华的大厅内,足有数个火影办公室大小的房间深处,一个带着一顶款式普通的斗笠的男子端坐在皮制的沙发上。
"风大人,这次格斗赛的人数还不够。尤其是忍者的数量还差了许多,您看。。。。"
一个穿着暗雷团标志性的黑色风衣的灰发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云隐和雾隐已经有了防备,再要像上次那样偷袭已经不可能了。不够人的话就用普通人凑数。反正大多数人都是炮灰,忍者一方越弱,前来观战的达官贵人们反倒越兴奋。"
"是,大人。"
灰发男子犹豫了半秒,
"大人,不如我们加快比赛的节奏,第一轮直接来一场大混战。最后活着的直接进入下一轮。这样人数不足的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您看如何?"
戴着斗笠的男子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
"就按照你的计划行事吧。对了,我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宇智波一族的小鬼也放到比赛名单里。那可是宇智波一族,单是这个名头就能为格斗赛带来不少的收益。"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记得每天的饮食里加上那个。不能让他简简单单地死去,我要让宇智波一族在这次的格斗赛中丢尽颜面。"
"是,大人。"
灰发男子低下头,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办公室内响起了男子近乎癫狂的笑声。
"宇智波一族,你们当初强加在血之池一族身上的镣铐,我将十倍奉还,这一次,只是一个开始。"
。。。。。。。。
姚远再次醒来,身边的地上多了一个不大的油纸包。
看位置们应该是从屋顶的天窗扔进来的。
他有些疑惑地望向了头顶。
天窗外就是黑色的天空,没有月亮,连星星也没有一颗。
他借着从门缝中溜进来的昏暗光线,勉强看清了油纸包上的几个大字。
"食物有毒,勿食。"
他看着手中有些熟悉的油纸包,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着自己昏迷之前听到的声音。
忽然,他的眼前一亮。
是诚。
他想起来了。
在他昏迷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是诚的声音。
难怪看着眼前的油纸包觉得眼熟。
离开竹之村后,在途中小憩的时候,诚曾经拿出来过,里面放的应该是糯米饭团。
姚远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他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打开了油纸包,里面是放得整整齐齐的六只糯米饭团。
狼吞虎咽的吃下一整只饭团后,他虚弱至极的身体终于恢复了一点活力。
姚远小心翼翼的把余下的饭团重新包好,收进怀里。
如果诚说的是真的,那么在逃出去之前,只能依靠这几只饭团度日了。
随着身体的康复,他的脑袋似乎也开始活跃起来。
一个疑问浮上了他的心头。
"诚是怎么来到这里,又知道自己被关押的位置,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送来食物?"
带着疑惑,他靠在囚室冰冷的墙壁上,静静地等待着天亮。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狭小的天窗落在了姚远的身上。
阳光带来的丝丝暖意刺激着他的身体,身上的瘀伤又开始疼痛起来。
正当姚远与疼痛抗争的时候,囚室的铁门上发出一声"咣啷"的声响。
铁门底部开了一个正方形的小口子,一个铁制的餐盘被粗暴地扔了进来。
餐盘里的汤水和一团黄褐色的浆糊一样的食物溅的到处都是。
"咣啷。"
铁门又被封得严严实实,留下姚远一人对着地上的食物发呆。
同样的日子过了三天三夜。
姚远不敢去碰地上的食物,只能靠着怀里的饭团和天窗里落下的雨水勉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