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秦朗就回到厂里,黄雨晴这边名单已经制定好了,人事部的几个人脸色苍白,四百个名字啊!
说起来一个人只要取不到一百个名字就可以了,但那也够折磨人的了,兄弟几个抱着百家姓差点没翻吐了。
“恩,不错,没有出现,狗蛋,狗剩一类的名字,我很欣慰啊!”秦朗微微点头,说明人事部的人还是用心的。
小张站在旁边,一脸猫猫迷惑的表情看着秦朗,感觉在说,秦总,我仿佛你在说我帅!?
秦朗大手一挥,让几人回去休息,回家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在办公室摸摸鱼完全没问题,等到十点多的时候,把名单公示出去就行了,向天意现在捞钱捞的正眉开眼笑,就是不知道看到名单的时候,还笑不笑的出来。
扭头看向小张,秦朗问道“老赵走了好几天了,有打电话回来么!?”
小张是外地人,在外面租房子也麻烦,所以现在在厂里办公室住下了,晚上还能接听一下电话啥的,他自己也很乐意,毕竟省了一笔房租钱。
“昨天晚上打了个电话,说是快到什么阳关岭了,那附近有不少果农,他准备去看看。”小张说道。
秦朗微微点头,老赵还是踏实的,就是办事效率有点低,要不是知道这老先生性格如此,秦朗都要怀疑他公款摸鱼了。
“招人的事情得尽快啊!而且高端人才也不能少,不然以后出门办个事都没人,老赵这么大年纪了还得一个人往外跑,辛苦啊!”秦朗唏嘘道。
与此同时,阳关岭火车站,赵炳生风尘仆仆的从车上下来,坐了一天的硬座,屁股都裂开了。
刚出门的时候,是厂里帮忙买的卧铺,可也就那一站,等自己跑开了之后,只能走到哪买到哪,卧铺肯定是没指望了,好在秦总给的经费足,倒是不用担心吃喝用度上受委屈。
“乖乖,这地方山真多。”赵炳生抬眼看去,附近往外都是山峦,整个镇子和车站好像是建在山窝窝里一样。
自己随身没带什么行李,就一个小包,里面就装了点钱,还有些证件,别的啥也没带,轻装上证,这样比较便捷一些。
赵炳生准备先找个地方住下,坐了一天的车,身体的疲惫感实在是有点重,让原本就上了年纪的赵炳生撑的难受。
刚走出车站,就有一群人围了上来,都是拉客的,当然是给旅馆拉客,还是给姑娘拉客,那就不一而足了。
赵炳生年纪大了,姑娘那边是没办法帮扶一把了,只能老老实实找个旅馆睡觉。
“大哥,去我们那吧!我们那二十四小时都有热水,晚上还送一顿饭。”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妹子拉着赵炳生的手就不松了。
赵炳生其实无所谓,住哪不是住啊,反正秦总全额报销差旅费,可就在此时,一个男人撞过来,把女人挤到一边,扯着赵炳生的包就道“我帮你拿行李,我们那床大,还舒服!”
赵炳生都没来得及反应,包就被男人扯走了,这下是想不跟上都不行了,只能快步跟着,嘴里喊道“你别拿我包啊!你把包给我!”
男人走的也不快,就勾着赵炳生往外,那原本拉到赵炳生的女人本来想骂,可一见男人看向自己,只能脖子一缩,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目光重新看向出站口,寻找下一个客人。
赵炳生咬牙跟着男人身后,暗道我把包拿回来后,扭头就走,就不住你的旅馆,气死你!
正想着,便看见男人走进一个胡同,赵炳生连忙跟上,但就在走进胡同的一瞬间,天黑了!
一个麻袋直接把赵炳生给套住,赵炳生张嘴就想喊救命,可心里猛的一惊,暗道这是遇上劫道的了,自己不喊,最多被劫财,这要是喊了,怕是小命都保不住。
八十年代末,距离上一次严打已经过去了数年,市面上蛇虫鼠蚁渐渐多了起来,而且这些人渣下手狠辣,比以前还要毒。
这其实不难明白,经过上一次严打,那些人渣也是怕了,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一旦被抓住,被人指证的话,被拉去打靶都有可能,所以一些人下手狠毒,动辄要人性命。
一来想来个死无对证,二来就算没弄死人,也给受害者心理上的压迫,恐吓受害人不敢报警寻求帮助。
就比如在普通人看来十分恶劣的强奸罪行,但是在量刑上却让人非常不满,很多人都觉得太轻。
实际上从某种角度,也是为了保护受害者的一种方法,不然一旦定罪过高,很容易出现原本只是强奸,最后变成奸杀的情况,只能说很多时候,社会的安定需要律法和道德共同去构建。
赵炳生死咬牙关,不敢出声,只求歹人拿了钱财赶紧离去,可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把麻袋一系,居然把自己抬走了。
这让赵炳生惊疑不定,自己一把年纪了,被劫财也就算了,难道对方高级审美,决定尝一尝老窝瓜的味道?
此时赵炳生不敢再沉默了,挣扎着想要逃脱,可刚一使劲,直接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然后就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赵炳生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处黑暗之中,周遭的气味让人作呕。
赵炳生摸索着想要起身,结果猛然摸到了个什么活物上,那东西猛地一缩,可把赵炳生给吓坏了。
“别乱钴扭了,好好歇着,明天还干不干活了?”此时一个声音响起。
赵炳生目不能视,只能小声道“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啊?”
说话的那人沉默了片刻,而后问道“新来的?”
“这是哪里,怎么什么东西都看不到?”赵炳生心里慌乱,顾不得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着急的询问。
“这是地窖,当然看不到,你是怎么进来的?”那人问道。
赵炳生隐隐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嘴唇哆嗦着道“大兄弟,你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么?我这……我这是在车站被人打昏了送进来的。”
“外地人?也对,外地人好摆斥啊!”那人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