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出巨人的屋子后,大家很快摆下搜集的布料被褥,连成一片地铺。
魔石灯还能用,库诺依把窗帘拉好,解下肩甲上去做了个简单的灯罩,让光线聚拢在中央范围内,不至于让村庄外也能看到房屋的异常。
即使是有强夜视的种族,也依然会喜欢亮一点的环境。
光明令生命安心,而黑暗,总是会伴随着恐惧。
虽说是暗精灵,但那主要象征的是元素的倾向性和血统的差别,暗元素并不会在夜晚增加,库诺依当然也一样会觉得,光亮的地方更加舒适。
琴抱着酒桶,简直比抱着双亲还要开心,盘腿坐在那儿,依依不舍地给布拉姆的酒壶里倒满,跟着一摁软木塞,呲牙说:“够啦!剩下都是我的!”
在温暖的灯光下吃饱喝足,第一班岗哨放出去后,魔石灯熄灭,全员休息。
幸好有个小酒鬼在旁边,空气中的腐臭味很快就被飘来的酒气冲淡,安静的屋子里,除了平稳匀称的呼吸声,就只剩下了琴时不时自言自语一样的醉话。
克雷恩和雷狐打过交道,他知道这种神兽生平只有两个爱好,喝酒,勾搭一个看上去顺眼的男人。
而这两样她们还都不太擅长,喝酒一杯就开始醉,越喝酒品越差,每天晚上都有三成左右的概率要发一次酒疯。
而勾搭男人就全靠自己的相貌和天赋异禀,一旦到手,不榨干誓不罢休。所以遇上比较强壮精力也好的男性正巧被选中,最后多半就是和琴的母亲一样带着男人找地方隐居,过上每天喝酒顺便有时两次有时三次的生活。
所以克雷恩不太担心自己死前琴会做出什么背叛他的事情,毕竟他昨天的表现还不错,基本上这只小雷狐应该已经觉醒了成年的世界。
他只要留意着点,提防这个小笨蛋发酒疯就好。
“嘻嘻……好难喝的酒,不过好歹是酒……咕咚咕咚。”
“哈啊,已经半桶了啊,是不是该节制一点,要不明天说不定就没得喝了。咕咚咕咚……”
“呜呜……这一桶怎么这么少啊,堂堂村长,也太小气了吧。咕咚咕咚。”
听着黑暗中的声音,克雷恩苦笑着睁开眼,扫了一眼已经被踢到一边的第一个小木桶,看向捧着第二个大口狂饮的琴,开口说:“好了,琴,给明天留点吧,早点睡觉,明天你再睡不够,我可不管背你了。”
“嗝。”琴意犹未尽地放下酒桶,依依不舍地摁进去塞子,伸长粉粉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不太高兴地说,“可人家刚喝了酒,浑身热烘烘,脑袋晕忽忽,正舒服着呢……这怎么睡得着啊。”
“闭上眼,平心静气,自然就睡得着了。”克雷恩叹了口气,有点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把琴和自己一起安排到了里屋。
虽然奥妮娅也在,但那个小近卫旁观惯了,还能帮忙,并不是什么问题。
“不管,我睡不着。”果然如他所料,琴飞身一扑,就爬到了他身上,“把味道借我闻闻,累一场我就睡得香啦!”
库诺依从外面探头进来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关上了门。
奥妮娅理所当然地被惊醒,她愕然地看着身边的琴慌里慌张地剥克雷恩的衣服,忍不住颤声问:“你……你干什么?你要夜袭亲王阁下?”
“我要闻好闻的味道啊!啊,正好,你来帮帮忙,我这里有点小,他说不定不够兴奋,味道就不浓了。”琴醉醺醺地说着,一把拽过了奥妮娅,拉起克雷恩的手,就隔着长袍对准胸部按了上去。
她搂住面红耳赤的奥妮娅,伸手摸了摸另一边,嘿嘿笑道:“也不是很大嘛……感觉我长长个子,就比你更大了。”
克雷恩比较了一下双手的触感,嗯……的确很有几分不同。
他盘算了一下,离他值夜还有两个小时左右。
放平这两个女孩绰绰有余。
那么……事不宜迟,就干脆点直接开始吧。
鲜血与激情的守护者就在他的灵魂深处,不论是战场还是床上,记忆的碎片里他都有充分的自信。
他能让女性天使的双翼因绝顶的快乐而抽搐,当然不可能降服不了凡世的女孩。
他是元素的掌控者,与众不同的英雄,他当然可以尽情的征服,征服、征服……
炽烈的热情比以前强大了太多,奥妮娅很快就抵受不住,四肢酸软地爬去里面,拉过长袍盖住身体,湿漉漉地睡去。
而昨晚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琴却已经觉醒了雷狐的本能,快乐地和克雷恩一起驰骋。
在流淌的欢愉中,这仿佛变成了一场较量。
汗顺着脸颊流下,感到痒痒的琴一把撕掉了碍事的纱布和绷带,面颊上的青肿已经大体痊愈,晃动的金发映衬出的,是一张不愧狐名的精致脸庞。
红晕浮现,舌尖半吐,衬着略带稚气的五官,构成充满奇妙诱惑力的艳景。
不得不说,克雷恩低估了神兽的体力。
最后出去接班值夜时,他都觉得有点腿软。
其实换做以前,在这种流淌着死亡味道的残忍地方,克雷恩往往会沉浸于淡淡的哀伤中,即使是最妖娆的舞娘,也难以提起他的兴致。
可今夜来到这个村庄后,看到了满地倒毙的尸体,他燃起的愤怒,竟然让身躯也跟着亢奋起来。
奥妮娅已经睡熟,琴也心满意足地抱着酒桶闭上了眼。
他却还觉得不够满足,体力稍微恢复一下后,就又有了蠢蠢欲动的热情。
思考了一会儿,他决定在村子里转一圈,把之前看得并不算太真切仔细的场景,一点点刻印到脑海中,牢牢记住,当作针对火精灵王怒火的燃料。
静谧的村庄,安详得犹如睡去。
只可惜,除了他们这些外来客,已不会再有谁醒来。
远处盘旋着几只风鹰蝠,似乎在等待着消化掉腹中的食物,好趁着腐尸正多,再次饱餐一顿。
绕了一圈后,他坐到屋顶上,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库诺依从后面轻轻跳了上来,带着一丝笑意说:“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他没有回答。
不过,他觉得库诺依来的正是时候。
看着下面的尸体,体会着愤怒在血管中奔流的滋味,他扯开腰带,淡淡地说:“过来,我正需要你。”
当库诺依克制的喘息在最后绞细拉长,带动全身开始密集的颤抖时,双月在空中,默默地交换了位置。
水临日结束。
明天,终于还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