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凌晨,还被逼读四书五经,一旁的是柳单于。
看似不起眼的紫檀书架下,是柳夙故意这样放置。
柳单于捡起,缓缓打开,柳夙上前问声:“母后是否也认为父皇画得不像皇姐。”
泪,重重溅滴在画中女子红裙上,依如当年的千日红。
她捌过头,菁儿?这不是菁儿,这是柳单儿,二十五年前还没有柳澄于时的柳单儿,那时他宠爱无比,不让她受任何伤害,在边塞严风寒酷,他下令要她睡在相邻帐中,每每他看完书无论多晚多累都要再看她是否睡好。他若不出征,在看书时,便要她在帐内看他或他教她。打了胜仗第一个回来告她,哪个女子有受过这战功赫赫的太子如此扶爱。直到柳澄于的到来,柳澄于的年长更出落得成熟与他有更多共同的言语,会随同出兵与他并肩做战,会在帐下共商讨大计长晚不眠。
千日红,他送她千日红,后来,又同样送柳澄于,他说,千日红,千日的红而妖艳,千年的爱。之后,他送她巧梅花。他说,巧梅花又称妃子红,妃子红比千日红更艳。他是否暗意,柳单儿比柳澄于更美丽,且日后是柳澄于为后,她为妃?巧梅花有促进伤口之效,是否暗示,她只是他的月下知已?
他寝宫中迷艳的千日红,菁宫中娇娆的巧梅花。
“究竟你爱过谁?仅管颜淑的话是真,却也如此地步了,无助,千然,单儿无奈。”柳单于吟喃到。
花开花落,谁是谁非。
十五的月亮,徜徉皎洁,菁宫巧梅花妖治。
柳单于俯身扶起来一珠正艳的花球,它高傲芳奇,摘下,遥望明月,这姿不看有过多少个发生在凝夜,都雪粟无比,再累也无法入睡。
近在咫尺,如泣如诉的老残声传来。另一院,那老者对视阳台前的巧梅花,是凡古颂。
“凡老将军。”柳单于惊讶的说。
凡古颂回头一震,倒退入墙前,又忙起苍身,“臣见过太后,太后千岁……”
“凡老将军深夜至此,还如此惊慌。柳单于不鬼意的说。”
他惊见她尖锐的眼珠,虽早有防备,却刚才还真以为是柳菁。
“臣……以为是八公主。”
柳单于听他讲起柳菁,眼中满是对她的愧,“不必再说,凡老将军是怀念凡杨吧。”
“这一株巧梅花是八公主送杨儿的,它一直放在他房中窗台前生长,自杨儿死后这枝株便愈愈而枯。八公主说,巧梅花不同千日红,仅管日后无枝叶了,花球依然会红艳丰满,依如她对杨儿的爱。而今杨儿走了,十年前的今日月圆的相识,今日月圆将它送回菁宫,依如公主说:父皇僻爱巧梅花,却将它送于她,自己寝却种的是千日红。”
她会意凡古颂所说,她同样知道,他爱的是她,却又放不下柳澄于。
“凡老将军与柳千然非至友简单,只是,事以至此别无选择了。”她说完转身欲离去了。
“太后,你就不能念情放下些。”凡古颂着这时已放大了口气说到。
“放下什么?二十五年前便已酿成错。”柳单于切着牙说到。
“既知是错了,何必再错,先不论其它,柳澄于可是太后堂姐,当年,她也身不由已,小小年纪便背负国家生灭之任。当年,陛下也只是情不由已,深埋在背叛的怨恨中,才会对太后如此……”
“好个身不念情放下些。”柳单于猛然回头后嗤之鼻气又说。“放下什么?二十五年前便已酿成错。”
“既知是错了,何必再错,先不论其它,柳澄于可是太后堂姐,当年,她也身不由已,小小年纪便背负国家生灭之任。当年,陛下也只是情不由已,深埋在背叛的怨恨中,才会对太后如此……”
“好个身不由已,不不由已,而今,哀家也身不由己,情难自以。”语言中充满霸欲。
凡古颂抬头,却见柳单于飞疾而去,全然无措。想到:如此精僻武功,陛下如何逃脱?再多的言语只怕更激她恨。女子的深沉,太可怕,可她们母女间,一个舍身为国,一个依然执迷不悟。老年丧子的痛,凡家代代为国孝忠,而今,却要后继无人。凡家军传于谁?者者泪潺吟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