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华知道他这是向她表明如果他想当上新王,将会有多少人去拥报她,而她如果想要和他争,很显然她将会失败。
她对于能否当上什么血族之王并没有多大兴趣,可是从法兰克的言语和举止可看出,他究竟有多渴望能登王。
她原本还在为如何能阻止法兰克和女主安容相恋而发愁,她留下的愿望也实在过于愚蠢,男主和女主本就是这个世界的游客,怎么阻止他们相爱。
不过现在看出法兰克对于王位的渴望,她倒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在他的成王之路上,增加几道棘刺,让他无瑕去找女主,一心只想成王。
这么一想,她脸上笑容不由加了几分,对法兰克口中所说的纳尔森,亚当斯,库克和格里芬这四大家族,表示十分感兴趣。
“哥哥,你说的这四大家族,怎么除了库克一族,其它的名字,我都没有听过?”
法兰克本来只是想提醒紫华,他如今的势力庞大,就算她拥有难得一见的德古拉纯正血统,血族之王的位置,她也未必争得过他。
而且他这么一谈四大家族,刚好可以在给予她警告之余,试一试她是否还像从前那般愚笨,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现在她如此直白指出四大家族成员有变,倒让他一时模糊了,不知她是否还如从前般天真。
他抿了一下唇,回道:“这二十一年,人类的世界时代在变迁,我们血族也经历了不少动荡,有的家族因找不到优质的初拥对象而没落,有的则在赶着势头,逐步优化自己的血统,不断提升自身力量,渐渐的家族间的势力发生了移位,产生了新的四大家族。”
法兰克这番话用来骗小孩还可以,可紫华心智年龄已在三十左右,怎么会相信他这番胡话。
他要是说是经过了几百年变成现今这番,她兴许还信,可他们血族的寿命少说怎么也有五百年,曾经辉煌的家族,怎会短短二十一年就走向没落,二十一年,老牌公司都不至于这么快消亡。
况且当初那四大家族的势力已尚存三百多年,又不是被爆出丑事的明星或游戏,哪能上一秒红得透天,被众人吹上天,下一秒就掉落谷底,连垃圾都不如。
法兰克说的话难以让紫华信服,而说谎就证明这里面有什么猫腻,这是一个突破点。
“哥哥,那现在这四大家族的成员,你可不可以也介绍给爱丽认识,爱丽最近想认识些新朋友,刚才听哥哥所说,好像与他们相处得很好,爱丽也想和他们好好相处,以后哥哥去哪玩,爱丽也可以紧跟着去了,这多好呀!”
听了她想与他们结交的话,法兰克原本柔和的脸一僵,不过他的语气倒是平和的,十分亲切。
“爱丽想认识新朋友,哥哥给你介绍些与你年龄相近的女孩就好,那四大家族里都没有适合做爱丽玩伴的人,就算勉强介绍你们认识了,你们也谈不到一块去。”
“是吗?”紫华的眼中有失落,“那爱丽可以不交朋友,可哥哥要去哪里玩,可以带上爱丽吗?爱丽喜欢跟着哥哥,以前就喜欢了,现在更喜欢了。”
紫华说的喜欢可没有乱说,这个世界的设定里,她本就是一个兄控,哥哥走到哪,她就会跟去哪,只是后来的沉睡,只让她偶尔意识到一些事,却让她无力去阻止,这才有了那个愚蠢的心愿,妄想拆散男女主角。
听了她言语中的喜欢,法兰克原本就撑不住的假脸更僵硬了,他身体不自然地拉远和紫华两人间坐的距离。
“爱丽,现在好像快要天亮了,宴会也快要散去了,你现在身体恢复得如何,三位大长老还未帮你查看,我本来想让那三位长老待会就给你看一下的,可我刚看下去,他们中除了维克公爵,其他两位都已经喝高了,你今天还是早点去休息吧!今晚我再命那三位长老替你察看黑咒消除得如何。”
法兰克在说完这么一大段话后,并未给自己喘气的机会,而是直接吩咐侍女送她回房。
紫华也没有再强求他一定去哪都带上她,顺从的离开客房,回到自己的房间。
侍候她把繁重服饰换下的,依旧是昨天那位棕发女仆以及几位小侍女。
紫华在那几位小侍女退场,房内仅剩下棕发女仆与她时,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爱丽公主,我叫梅利莎。”梅利莎一边回着,一边一双巧手在她发上飞舞,把那些绑好的小蝴蝶结拆下,让紫华那一头红色的小卷发如瀑布般流淌。
紫华透过镜子,看向尽心尽职帮她梳理那长至大腿边上的长发,脸上露出几分小孩的纯真,“梅利莎,以后我的头发还是由你来梳吗?”
梅利莎看着镜中的她淡淡地点头,眼中有温柔在跳动,“是的呢,爱丽公主,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以后你的妆发都是由我来打理。”
“你家中还有人吗?”
“回爱丽公主,自二十五年前血族与狼人族之大战后,我便孤身一人了,如果不是法兰克对外宣布优先招收孤儿为仆人,我怕是早已流浪在外了。”梅利莎十分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
紫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看来我哥还真是位好王子,自父王与母后离世后,就一直在尽心尽力维护着血族族民的安危。”
“的确是,法兰克王子在族人面前声望向来高,前几人惊年,他还亲手除去背地里,与狼人族有勾当的三大家族,即公正又严明,实在是让人身心畅快。”梅利莎的眼中尽是浓浓的崇敬。
紫华看着桌上放置着的皇冠,目光微怔,“那三大家族还有后裔遗留下来吗?”
梅利莎静默了数秒才回答道:“应该是没有了吧!当时他们是一群人手绑着手,被推向初升起的阳光之下,一刹那就灰飞烟灭,怎么可能来得及逃。”
“原来是这样。”
紫华摆了一下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接着踱步至床上,轻挥了一下手,把满室光华吹熄后,便把所有心事压下,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