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歌说完心里考虑周详后的答案后就不再说话了，有些小心的看着顾念之，生怕错过了一丝表情。

可是随着空气的静默，顾念之始终一言不发。

从一开始觉得自己的理由天衣无缝的慕清歌也在顾念之的沉默中越来越紧张了，呼吸急促了不止一个频率。

就在慕清歌等不及再要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顾念之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生生划破了此时的安静，就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带起一阵一阵的涟漪，“你喝酒了？”

顾念之一边说一边走过去，细细的嗅了一下，的确是酒味，虽然很淡。

骇人的寒意从顾念之周身散发出来，补习还能补习出酒味来了。

一想到慕清歌刚刚说的话都是在撒谎，顾念之就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慕清歌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着的凉意，身体不由的抖了一下，像是掩饰一样的连忙否认。

虽然是去了酒吧，但是她的确滴酒未沾，身上的味道应该是沾的其他人的气味，现在细细闻一下，好像的确是有淡淡的酒味。

没想到顾念之鼻子这么灵敏，就这么点儿味道，又因为从酒吧出来一路吹着风，身上的味道早就散的差不多了，可是哪怕这样还是被他闻出来了。

慕清歌的大概也感觉到了自己说的那句“没有”太急切了一些，急切到像在掩饰什么一样，于是连忙补救一样的说，“是跟嘉美一起补习的，补习到一半的时候她哥哥来接她回家了。”

“因为今天是她哥哥的生日，所以他哥哥喝了酒，身上的酒气可能是那个时候染上的吧……”

“我……”慕清歌声音越来越小，偷偷看了一眼顾念之，继续接着说，“我真的……真的没喝酒。”

没喝酒这三个字倒是说的斩钉截铁，因为这是事实，果然说谎话跟实话的时候心理反应于波动是不一样的。

顾念之定定的看了慕清歌几秒钟，叫她脸色白净，大概是因为紧张的原因脸颊上泛着红晕，刘海有些凌乱的贴在额头上，因为有汗，看起来有些服帖。只几秒钟的时间，顾念之很快的就收回了目光，其实他心里明白，慕清歌这样的理由是真的真的特别拙劣，可是他却不想去反驳她。

两个人之间，尤其他跟慕清歌处于叛逆又敏感的师生关系，一不小心就会引起她这个年纪最正常的逆反无冲突，作为一名老师，他想最大限度的去信任他的学生。

所以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问了一个跟她学习相关的问题，“今天补习了什么内容，我看看你今天折腾到这么晚有些什么收获。”

慕清歌见顾念之不再步步紧逼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如果再这样追问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圆谎了。可是没等她放下心多久，顾念之的问话就像一道催命符，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推倒深渊里。

她一整晚都在疯在闹，哪里真的有补习过啊，所以问她有什么收获不相当于让她直接露馅吗？

慕清歌心里哀嚎不断，果然人生就像巧克力，你没吃下去永远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就像她现在的处境，没有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结局是啥，一晚上的忽悠竟然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了，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