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酒冷笑着扬眉,“怎么,你知道我一定会来找你?”
老城主抬眸笑道,“时长老是个好师父。”
时酒眸光轻闪,唇角的笑意也收了起来,“说吧,要怎么样才会把药给我?”
他可不会认为他会好心地白白送药给他。
老城主邪邪勾唇,“别急啊,坐下喝杯茶。”
老城主说着,便亲自倒了杯茶递过去。
时酒瞥了眼桌上的茶杯,终究还是走了过去。
老城主悠哉地喝着茶水,也不说话。
时酒却是没这个耐心,也没这个兴趣喝他的茶。
“说说你的条件吧。”
原本他是不想来的,不过说到底左玉清的修为,也是因他废的,既然他答应了要帮他恢复修为,那就一定会想办法。
现在既然这老城主有药,那他自然要来这城主府走一趟的。
老城主扬眉,自己拎起茶壶添了杯茶水。
“听说一个月之后,你们就要举行长老大赛了?”
时酒倏地皱眉,冷冷看着老城主。
这老狐狸是什么意思?
老城主抬眸,“时长老别紧张,我只是想找你合作。”
“合作?”
时酒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们风神和圣天一向没什么交集,他能和他合作什么?
见时酒疑虑重重,老城主轻笑一声,索性把话直接说明白了。
“我帮你坐上第一长老之位,你暗中助我铲除你们风神首徒白狸儿。”
时酒诧异地瞪大眼睛,“你和她有仇?”
老城主眸中闪过一抹恨意,眯眼道,“我和她之间的事,时长老不需要知道,你只说愿不愿意合作就是。”
时酒眸光闪烁,冷笑一声,“铲除白狸儿不是问题,可是你凭什么帮我坐上第一长老之位?”
风神和圣天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即便他是圣天城的城主也管不到他们风神学院的事吧,他又有什么权利能帮到他。
老城主邪邪一笑,凑到时酒面前低声嘀咕了几句。
时酒听完老城主说的,脸色瞬间变了。
沉吟了许久之后,时酒才又抬眸看向老城主,“你真的愿意帮我?”
老城主邪笑,“我们是合作关系,我自然愿意帮你,以后若是你能坐上第一长老之位,那我们能合作的绝不仅仅只有这件事。”
时酒皱眉,又是半晌之后才点头。
“好,我们合作。”
他想要拒绝的,可是他的心却不容他拒绝。
这第一长老之位对他来说太重要太重要了,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能成为第一长老的机会摆到了眼前,他又怎么能错过?
见时酒这么识时务,老城主立刻笑起来,举起茶杯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以茶代酒,预您即将成为风神下一任第一长老。”
时酒扯了扯唇角,跟着举起茶杯。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又在屋里坐了好一会儿,时酒才拿了老城主给的药,起身告辞了。
时酒走后,任天恒便从暗处走了出来,“参见城主。”
老城主瞥了任天恒一眼,邪笑道,“这次你做的不错。”
任天恒立刻垂眸,“谢城主。”
“给我盯好他,我不希望再出任何差错。”
“是。”
任天恒立刻应了,转身便消失在房间。
老城主看着窗外微微眯起双眼。
白狸儿,这是你自找的,可怪不得别人。
他之所以愿意帮时酒,除了对付白狸儿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要让时酒当他的傀儡。
风神学院一直是云景大陆中极强的一股势力,他早就想要收为己用了,却一直苦无机会。
这次少女失踪的事件,让他看清了风神学院的实力,风神学院他势在必得,这是他们欠他的,谁让他们端掉了狼牙寨,毁掉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老城主吹灭了烛灯,转身进了里间,上了床榻。
即便是寒冬腊月,他却依旧下了帐子,最奇怪的是那帐子是黑色的。
老城主上床之后,并没有立刻睡觉,而是按了墙上的机关。
“轰”地一下,半边床板瞬间凹陷了下来。
老城主直接从那个凹陷处走了下去。
阶梯之下,便是一个密室,密室不大,却很亮堂,四周的墙壁上都亮着烛灯。
密室中间坐着一个黑衣人,可却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脸,即使是老城主也不能看清他的样子。
那人闭着眼睛,盘腿而坐,像是在疗伤。
有谁会想到老城主床下会有一个密室,而在这密室里的人正是之前和墨北辰对战的那个黑影。
“你的伤药。”
老城主从怀里摸出几个玉瓶递了过去。
黑影倏地睁开双眼,冷冷地挥掉老城主手里的药瓶,嘶哑着声音道,“我要的处子血呢?”
就这几个破玩意,也算伤药?
老城主脸色一僵,尴尬道,“你之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现在去给你弄血不是引人怀疑吗?等过两天风头过了,我再帮你弄血。”
这件事情刚刚才平息下来,他可不想为了他,再弄得满身骚。
黑影不满地瞪眼,“若不是你去找了风神学院的人,我的计划会失败吗?我警告你,给我老老实实地把血弄来,否则我就杀光你城主府所有人。”
黑影眸中泛起嗜血的杀意。
要不是看这老不死的还有点利用价值,他现在就会将他撕碎。
感觉到黑影身上的杀意,老城主瞬间脊背发凉,硬着头皮道,“知道了,我明天就去给你弄血。不过你也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黑影不屑地冷哼,“对于我而已,那都是小事,只要你给我把血弄来,恢复了我的伤势,我可以帮你杀任何人。”
老城主眸中闪过一抹亮光,点头道,“我明天会送一个女人过来。”
老城主没有在密室里呆多久,很便回到了床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
风神,天极峰。
“你说他去了圣天城主府?”
卜阳子皱眉看着宫九,一脸惊讶。
宫九点头,“是,属下亲眼见时长老进了圣天城主府,还有那个任天恒也跟去了,不过时酒好像并不知道任天恒跟着他。”
卜阳子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们去城主府做什么?”
风神和圣天向来没有来往,时酒他为什么要到城主府去?
宫九垂眸,“城主府守卫森严,属下没有跟进去。”
卜阳子沉吟了一会儿,挥手道,“下去密切注意时酒和任天恒,一有动作立刻汇报。”
“是。”
宫九应了,很快闪身消失在房间。
卜阳子默默地立在窗前,看着窗外飘起的小雪,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卜阳子对面的山峰,蓝茗羽同样立在窗前。
看着窗外的风雪,蓝茗羽眉头紧皱。
今天他没来,应该是病了吧。
想到卓卿韵昨晚的轻咳声,蓝茗羽到底不放心地出了门。
隔壁的冷易寒听到蓝茗羽出门的声音,瞬间从床上竖了起来。
冷易寒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可是想到什么,却又顿住。
算了,有些事情即使是阻止的了一时,也阻止不了一世,感情的事情即便是他,也是不能插手的。
冷易寒默默地躺了回去,可是却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
蓝茗羽走进卓卿韵的院子,见他屋里还点着灯。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蓝茗羽的心猛地揪起,情不自禁地向前。
屋里,叶霖紧张地抚了抚卓卿韵的后背,“庄主您没事吧,要不属下去请蓝神医过来。”
卓卿韵立刻摇头,“不……不要去叫他。”
立在门边想要敲门的蓝茗羽,瞬间顿住。
一颗心像是被人揍了一拳,闷闷地疼着。
“可是您……”
叶霖皱眉,一脸担忧地看着卓卿韵。
这都病成什么样了,还不找医师那怎么行呢。
卓卿韵摆手,“我没事……过两天自然就好了。”
他自己的身体他最了解,不过就是感染了风寒,不是什么要紧的病。
见卓卿韵这般执着,叶霖无奈地轻叹,“庄主,您今天可不能再出去挨冻了。”
这都是冻出来的病,今天若是再出去,估计明天就更下不了床了。
卓卿韵听话地应了,“恩,我不去了。”
他这副样子还能去哪里?
叶霖将卓卿韵扶到床边躺下。
“庄主我们回去吧,庄里一堆事情等着您处理呢,还有老祖宗几日见不到您,都快要绝食了。”
叶霖一边给卓卿韵盖着被子,一边劝道。
“回去?”
卓卿韵皱着眉,眼里满满的不愿意。
叶霖轻叹,“庄主,回去吧,您这样会给蓝神医和冷少侠造成困扰的。”
这几日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原来庄主看上的不是白仙子,而是那蓝神医。
可是人家蓝神医,却并不喜欢他,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他在这里待上一年,也是没用的。况且他家老祖宗也绝不会同意庄主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
卓卿韵脸色一白,眼里满是忧伤。
原来,他给他造成困扰了吗?
无尽的忧伤如海水般漫上心头,那窒息的感觉让卓卿韵像濒临死亡般,缓缓闭上了眼睛。
见卓卿韵如此,叶霖无声地叹了口气,便悄悄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叶霖转身却见一个人影从院门边闪过。
叶霖皱眉,立刻追了出去,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没人啊,难道是他眼花了。
蓝茗羽回到屋里,默默地靠着门板,眼里满是无助和彷徨。
他到底要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