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丁文使用阵法的扩音,如此全仙山范围内都能听到,但仙山之外的区域却一点声音都不会传出去。
然而,等了片刻,还是没见丁雪心的踪影。
‘奇怪,师妹说好留守仙山,不应该会私自乱跑啊……’丁文控制护派阵法的远望功能,搜寻着仙山周围。
突然,他发现了丁雪心的身影,于是一闪,出现在护派阵法边缘。
“师妹,你怎么在这里?”丁文颇为奇怪,丁雪心扭头看了他一眼,笑嘻嘻的说:“师兄不是说要加速黑云仙派灭亡吗?我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正在进行着呢!”
这位置,在仙山护派阵法外面,面前就是黑云仙山的护派阵法。
丁雪心本来的注意力又在黑云仙山方向,丁文不禁眉头一挑,猜测说:“师妹莫非是让月夜兔往黑云仙山的宝库了?”
“哈——师兄猜到了!”丁雪心十分得意的望着他,邀功般的问:“我的主意是不是很绝妙呀?”
“真绝妙!”丁文寻思着说:“但你不怕月夜兔出意外回不来?”
“那只臭兔子吃了我们那么多宝贝,回不来就当它赎罪了,就师兄奇怪,也不跟它计较,还心疼它。”丁雪心果然不在意,看来月夜兔的乖巧还只是赎罪,并没有换来她的喜欢。
“相识不久,我也谈不上疼惜它,只是觉得月夜兔很是离奇古怪。仙山护派阵法对它也无动于衷,混沌凶物明明进不了仙山,却偏偏不会攻击月夜兔;仙山宝库需要权限才能进入,月夜兔却可以随意出入;宝库里的东西少了,仙山护派阵法本会触动警报,偏偏也没有反应。要说是什么星灵天赋,未免也太难以解释。”丁文是不舍得月夜兔死在黑云仙山。
“那正好呀,试试进黑云仙山的宝库它能不能安全的回来,就当研究它的本事好了。”丁雪心一点不疼惜这只兔子,满脑子想的就是让月夜兔赎罪。
“如果这次它成功了,偷吃宝库的罪责也就一笔勾销了,师妹往后就不要跟它计较,好生带着。它坚持表态认识你,说不定是有你所不知道的前因呢?哪天突然想起来了,怕不得后悔这般对待它呀?”丁文之前没劝,因为知道丁雪心疼惜宝库的损失,这时才借机说和。
“这事成功了就能将功抵过了吗?”丁雪心很不确定的睁着大眼睛。
“绰绰有余,几倍的物资也换不了师妹这计策的成果呀。”丁文予以充分肯定。
“这样呀……那好,等它成功回来,就算它赎罪了,我就不故意欺负它了。”丁雪心很高兴。
她也不知道这功劳有多大,师兄说超出损失好几倍,那就是赚大了嘛!
赚大了那遇到月夜兔就是好事,她当然就该高兴咯!
月夜兔的情况不明,这般等着也无法知道具体情况,丁雪心就问起丁文此行的经历。
丁文大概简述之后,又问她:“师兄这副模样如何?”
“还不错。”丁雪心说完了又笑:“师兄你不明白啦,我看人是看灵识的,肌体看着是半透明的状态,形貌反而没有灵识和体内的星能状况清楚,所以师兄换不换脸,我看着都不会很注意,灵识比形态更显眼多啦。”
“……那就真不是一种视觉层面了,我能理解,毕竟我还当过虫子,当过鸟,当过蛇什么的,它们看见的世界的模样也与人不同。”丁文感叹着说:“从众多生命的角度来看,世界的形态真是不一样的。”
“听着就很好玩,我要是有师兄夺体的本事就好了。”丁雪心很是羡慕,说着,眼角余光看见丁文腰上的剑,疑惑的问:“师兄的狂风仙剑呢?”
“走时忘了,不过没事,掌门宗族的仙人捡着了自然会收好。”
“师兄,他们如果藏起来了呢?”丁雪心觉得很担心,那可是宝剑呀。
“上回那巨大宝物炼化之后就与狂风仙剑建立了联系,一直都还存在,它此刻静静的于某处,没有移动的迹象,应该是宗族的仙人留那等着我回去邀功。”丁文说着,拔出黑云继的无光仙剑,递给丁雪心观赏。
“这把叫无光仙剑,黑云派掌门藏剑中排名第二,威力十分匹配黑云蔽日绝技,在外面没有什么声名。是黑云派掌门长期命人不断铸剑过程中诞生的极品,黑云继参与仙派大战的时候黑云派掌门赠予,结果黑云继根本没有去过前线厮杀,这把剑连显露威风的机会都没有。”
丁文搜索了黑云继不少记忆,对他的真实情况已经掌握了很多。
丁雪心试了试,发现这把剑聚集任何一种星能的速度都差不多,却也没有特别快,不由奇怪的问:“无光仙剑厉害在哪里呢?”
“黑云蔽日是罕见的黑火仙法,形成的原理是等量的各种属性星能的揉合和压缩,无光仙剑同时吸收聚集多种星能的效率最高,换了你用或者我的红渊决拿这把剑都不好用,但施展黑云蔽日的话就是绝佳的神器。”
丁文耐心解释罢了,又叹气说:“黑云继有这把仙剑,加上黑云蔽日那等神技,当年仙派大战如果敢冲敢拼,必定建立赫赫威名。”
“这人那么胆小呢?”
“从小在仙山长大,伤都没有受过,去了战场时自信满满,见到前线伤重回来的仙人一身血污,还有断胳膊少腿,以及身体裂开血肉发红的,黑云继直接被吓的魂飞魄散,同去的宗族仙人都怕他有闪失极力劝阻,他就顺势答应不往前线涉险,就这么一直在后方,也看到和听到许多五大仙派无情厮杀屠戮的那些事情,让他每日入眠都害怕有敌人袭击,瑟瑟发抖的入睡,噩梦惊吓着醒来。”
“好可笑哦!”丁雪心从小各种练挨打,知道有黑云继这样的情况,自然份外看不起。
“本来也不怪他如此,旁的仙山仙人初上战争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他此后深以为耻,却又因此发展出扭曲的恶癖,喜欢伤害无辜,看人痛苦,他一面害怕,一面享受,总觉得早晚能够不怕血腥。”丁文很是鄙夷的说:“怕血腥不是罪恶,这般扭曲害人就真的太过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