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她不爱他吗?
想及此,景胥眉头深锁,李一目不爱他吗?好像也不是。
可是爱一个人不就会想独占吗?怎么舍得去分享?他就不愿,她恨不得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男人。
本来出来之前,夏婉婉已经跟夏炎炎说好了的,由景胥带着他出去玩,她就不去了,她在家等他们回来。
但真到了这刻,夏炎炎却是不干了,抱着夏婉婉不肯撒手,死活要夏婉婉也一起去,不然他也不要出去了。
夏婉婉耐心的好说歹说就是说不动夏炎炎。
景胥无奈吐口气,“你就和他一起去吧,不然他就算出去了也很彷徨。”
夏婉婉纠结了好一会儿,只能应了下来。
李一目刚进了宫门,万灵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说,“都让你不要和景胥腻在一起,你还忠言逆耳了?”
李一目大步向前走着,“你又没告诉我为什么,我为什么要信你的邪?”
万灵跑着追上她,“我既然跟你说了肯定有我的原因,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
万灵当然不可能害她。
“你如果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偏要和他在一起!”李一目坚定的看着前方道。
万灵郁闷的吐口气,“你会后悔的,到时候不仅你自己遍体鳞伤,景胥也伤心,你真的无所谓吗?”
李一目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你少吓唬我,我就要和他在一起能有什么后果?”
万灵停住脚步,不再追赶她的步伐,眼睁睁地看着她远去。
李一目知道万灵刚才的话绝不是吓唬她,可是她在意景胥,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她总要知道她为什么不能和景胥在一起吧?
一直到晚上掌灯时分李一目才终于从御书房出来,她走到宫门口时,正好又遇上陆朝和居长渊。
陆朝兴奋道,“我请将军去第一楼喝酒!”
“将军怕是不会去的,毕竟将军府里还有人等着将军回去呢。”居长渊酸溜溜道。
李一目深看居长渊一眼,浅笑,“恩,所以下次约两位将军喝酒,我请客。”
看着李一目走远的身影,居长渊胸口积着一堆郁闷。
真是没想到景胥那么没脸没皮,两年前明明和李一目签了和离书,眼下李一目刚回来,他又立刻搬回将军府了?
重点是李一目似乎也没意见?所以两年前他们俩是假和离吗?
陆朝揣着下巴道,“不知道将军和六皇子还会不会再办一次婚礼?”
居长渊目光沉了沉,这次他要眼睁睁地看着李一目和景胥再结连理吗?
李一目回到将军府先来看夏婉婉和夏炎炎,夏炎炎正拿着一只竹篾编织的鸟在院子里跑来跑去,“飞啊,飞啊~”
坐在石桌边的夏婉婉看见李一目,立刻起身走过去,“将军。”
夏炎炎也停下跑过来,“将军,你快看我的竹鸟!”
李一目宠溺的揉揉他的小脑瓜,“炎儿今天玩得开心吗?”
夏炎炎仰着小脸连连点头,李一目又笑问他,“那炎儿今天都玩了什么呢?”
“玩了骑马,射箭,蹴鞠,还去了京都最热闹的街市,喏,这个竹鸟就是在六皇子给我买的,他还给我买了冰糖葫芦吃,还有烤鸭。”
说到烤鸭,小家伙不由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李一目被他的小模样逗笑,夏婉婉则低声问她,“将军用饭了吗?”
李一目点头,“皇上留我在宫里吃过了。”
夏婉婉对夏炎炎道,“炎儿,你先去玩吧,我跟将军说点事。”
夏婉婉牵着她到一旁坐下,不敢看她的眼睛,一脸心虚说,“将军,我今天本不想跟着一起出去的,炎儿明明也答应得好好的,可是他却临时变卦了...”
李一目似笑非笑的瞅着她,“所以你想说什么...”
她目光小心翼翼地和李一目对视一眼,又偏开望着别处,“我怕你误会......我,我...我其实心里只有你...”
没有景胥那狗男人!
李一目微怔,心里只有她?什么意思?是她理解的意思吗?
她故作淡定的轻咳一声,心里却七上八下。
“婉婉,我口渴,想喝杯茶。”
夏婉婉含笑的看着她,起身道,“我亲自去给你倒。”
过了会,夏婉婉笑盈盈的捧着一杯茶过来了,她接过,仰头一口喝尽,咂咂嘴,“好甜。”
夏婉婉掩嘴一笑,“将军不然沐浴吧,我已让人备好了热水。”
李一目觉得景胥应该在主院等着她过去,但夏婉婉热情似火,如果她撇下夏婉婉回主院,又显得自己重色轻友。
李一目泡在木桶里,怔怔地看着水面的玫瑰花瓣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夏婉婉捧着干净的衣物走进来放下,望一眼屏风后的人儿,微笑道,“我拿了我新给将军做的衣服,希望将军喜欢。”
说完,她就低头羞涩一笑带门出去了。
听着门关上的声音,李一目心情复杂,先前夏婉婉那句“其实我心里只有你”,是在向她告白吗?
难道这两年下来,夏婉婉真的被她掰弯了?
她揉着抽搐的眉心觉得头疼,想她在夏国这两年,每日男装示人,又和夏婉婉同进同出,让全夏国都认定夏婉婉就是她的女人,这两年里,她对夏婉婉也几乎百依百顺。
唉。李一目从水里出来,随手抄起浴巾裹住自己,然后走到那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前若有所思,好像这两年来,她身上的衣物,靴子,帽子等几乎都是夏婉婉亲手做的呢。
换上衣服,她走到院子,看见房间里亮着的烛火摇了摇,想了想,转身出了院子。
出了府门,她一掠上马,姿势潇洒利落,偏头对管家说,“你告诉婉婉,就说陆大人找我有事去了。”
“那军主那边...”
“也这样说。”
当管家过来告诉夏婉婉,夏婉婉脸上好大的失望,她吹了灯,坐在窗边,仰着头,目光惆怅地看着天上的明月。
主院的景胥还坐在桌前看书,他慢悠悠地翻到下一页,“元宝,她是不是在夏婉婉那边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