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是曾经？”

在听到水无怜奈的问题，琴酒的眉头不由皱起，他不喜欢卧底和叛徒的主要原因，就是他讨厌背叛的感觉。所以即便麦卡伦是卧底，在听到他被警察厅除名这件事情，他也同样会感到不爽。

他当初进入组织，成为那位先生的忠诚下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报恩。

在遭到伙伴背叛后，险些死亡是那位先生伸出援手救助自己的。在不愿相信任何人时，是伏特加拼死把自己护在身后使得年轻气盛的自己成功完成那项获得代号的任务。

回想起过往，谁没年轻过呢，没有人生来就能成为“琴酒”，也没有人生来就是纯粹的恶。他也想伸手拉扯自己到身边的人，是站在光芒下的正义伙伴啊。

笹岛律也没有想到水无怜奈会如此直接询问这个问题，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回答，而是过了一会儿露出接近释然的表情，语气缓和道：“因为被除名了，所以是曾经。”

被除名？

水无怜奈没想到警察厅竟然如此冷酷无情，但转念一想她何尝不是被CIA所放弃了呢？

这四年时间她不是没有想过，她只是不愿接受自己被CIA遗弃的事实。因为父亲留下的遗言便是自己坚持在组织卧底的信念，所以她只能蒙蔽双眼去否定。

她隐约猜测到笹岛律被除名的原因，是两年前麦卡伦对外宣告死亡这件事情，具体到底是怎样的事情，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没必要去揭别人的伤疤。

“那我们还挺像的。”水无怜奈平静地补充了一句：“CIA根本就没打算安排人手来接我回去吧？那我没必要舔着脸回去。”

“嗯，那你愿意暂且跟我一起走吗？这条路应该不会那么好走。”

“可以啊，反正现在‘无家可归’不是吗？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为什么琴酒先生……你们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呢？你不是一向讨厌卧底和叛徒。”水无怜奈十分好奇地看向琴酒，这种问题放在平日里绝对是必死无疑啊。

墨绿色的眸子里满是寒意，他默许他们的行为不代表能被调侃。

眼看琴酒要发脾气，笹岛律连忙起身，并用着鬼泽崇才会有的不着调语气，嬉皮笑脸道：“哎呀肚子好饿啊，伏特加，爱尔兰，你们两个到底在准备什么大餐啊？需要我来帮你吗？”

前半句话一点毛病也没有，后半句话直接把沙发上几人都吓得不轻，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稳如泰山的科恩，都快步上前拽住奥吉尔的手肘，迷之断句道：“奥吉，尔不可，以，进入厨房，会爆，炸的。”

笹岛律闻言嘴角微抽，他还没到那种进厨房就会爆炸的程度吧，他又不是什么人形炸弹。但在琴酒的凝视下，他还是乖巧坐回位置，翘起二郎腿道：“那在开饭前，琴酒你把你所知道的消息汇报一下呗？喂喂，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现在怎么说都是那位先生的亲信，的确比你的地位还要高出那么一点点。”

“……”

琴酒只觉得自己对眼前这嬉皮笑脸的家伙太好了，现在真的爬在自己的头上胡作非为，完全不顾自己的颜面问题。但他又拿奥吉尔有点没办法，谁让那位先生有对自己说过：奥吉尔是她的代言人。

违背奥吉尔，就等同于违背那位先生，那也就违背琴酒为自己规定的绝对忠诚。

琴酒烦躁地掐灭手中的香烟，语气不耐道：“由于先前的城堡已经没有人居住，所以我们让线人卧底于芬兰警察得到了一份蛮有意思的资料。”

“哦？你都觉得有意思，那一定要说来听听了。”笹岛律把玩着衣角，每次思考的时候他都习惯性要找到东西摸一摸，这恐怕是之前转戒指的后遗症吧。

“芬兰迪亚非常的自信，认为他那张面孔我们并没有掌握资料，所以我们成功锁定了他正在使用的身份瓦尔特利·索塔莫，而且通过对这个名字的锁定，确定他在一年前就前往希腊生活。”琴酒拿出压在电视机遥控器下的文件袋，递到奥吉尔的面前道。

笹岛律抽出文件夹里面的纸张，仔细阅读后他挑眉道：“我还以为这家伙背着朗姆去希腊看爱琴海，看来他是去建立自己的王朝？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封建吗？”

很显然，文件上面呈现出来的内容，就是芬兰迪亚擅自行动里留下的痕迹，他在一年前秘密前往希腊克里特区后，就开始建设新的地下城堡，恐怕是想把整座岛屿给吞并吧。

而且选择在这种地方，无非是希望朗姆没有察觉，真没想到朗姆身边的人，也没那么忠诚。要说比较忠诚的两位，其中一位被女武神若狭留美给打死了，还有一位倒霉蛋佳慕被路人甲乙丙丁给误杀了。

嘶——真是有够唏嘘的呐，倒是和组织的现状差不多，除了个别干事的人以外，都是卧底和叛徒构成的。

“就只有这么点吗？没了？”笹岛律眨巴两下眼睛，疑问道。

琴酒重新点燃一根香烟，他神情澹漠地瞥向奥吉尔，沉声道：“是没办法调查下去了，因为芬兰迪亚在三个月前就失去了所有对外的联系，包括他的银行流水也干干净净，我想他应该是出事了。”

三个月的时间银行流水干净倒不是问题，因为可以假设他发现有人在调查，从而警觉换了新的身份以至于组织这边的情报部门没有发现。

但是断掉一切与外界的联络，就有点不对劲了，莫非他背叛朗姆的事情被朗姆发现了？这倒不是没有可能啊，若是被发现恐怕会被朗姆想方设法弄死吧。

“啧，看来有必要去一趟希腊啊。”

“嗯，所以这次找你来，也是想问问你有什么打算。”

笹岛律低头沉思一会儿后，他叹气道：“稍微等一会儿再去吧，我这边正在制作能让狂暴药剂无效化的解药，成功的话就有把握能活着回来。”

“有那么厉害？”

“嗯，反正我是不想和那种怪物打第二次，又恶心又强得离谱。”

“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笹岛律笑眯眯地抬手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悠然道：“当然是靠脑子取胜的啊，好在那个狂暴药剂给怪物降智了，要不然真的凶多吉少。”

“……呵，那就等你的好消息。”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