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综合医院,4楼的独立办公室内。
身穿病号服的若狭留美十分配合扮演成为库拉索的模样接受医院的检查,当然所有的检查都只是装个样子,为得就是演给暗中观察的鸠山正晃看。
身穿白大褂简单易容成为黑发医生模样的笹岛律也尽心尽职扮演自己的角色,甚至还凭借自己的医学知识,真的给一名走错科室的病患进行了全套的身体检查。
他双手插在白大褂内朝平躺在病床上的若狭留美走去,嘴角微扬语气温和道:“我们接下来要进行核磁共振检查,不用担心,并不会感到不适。”
“……好的。”
若狭留美的演技真的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摸摸躲藏在门外观察的鸠山正晃意识到接下来就是最佳时机,而且现在这边并没有监控设备和其他医生,他在这两人进门的瞬间也迅速熘进了办公室。
进入核磁室里的笹岛律直接扯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随手拿起纸笔就在上面写下了一句:若狭老师你的演技还真是厉害啊,我有兴趣进入演艺圈吗?
若狭留美看到这句话后不由翻了个白眼,她懒得与拍马屁的笹岛律搭话。她双手环抱胸前努了努嘴巴,是在用表情询问这个办法是否靠谱。
笹岛律只是自信满满地露出浅笑,他从白大褂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袖珍手枪,等到十五分钟过去后,大门缓缓打开——他毫不犹豫出手直接把手枪抵在躲藏在一旁的鸠山正晃额间,但凡对方挣扎一下就能直接开枪带走对方的性命。
“鸠山先生,好久不见。”
鸠山正晃不慌不忙地举起自己的双手,他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诧异或者是慌张,反倒是早就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的确是好久不见,只是没想到再次重逢奥吉尔先生会用手枪指着我。”
笹岛律仔细观察对方的神情,并不是故作镇定,而是真的确定自己不会开枪展露出来的从容不迫,他拧紧眉头并没有选择给他好脸色看,语气不悦道:“鸠山先生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身为前任内阁外务大臣,却在背地里做这样的事情……你还真是为了一己私欲败坏了内阁的名声啊。”
“内阁的名声?”鸠山正晃听到这里不禁想笑,他神情澹定地回复道:“奥吉尔先生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那些所谓的高管,都与你卧底的组织有关联,现在更是与朗姆有联系不是吗?”
没想到鸠山正晃居然真的直接承认内阁与朗姆之间是有交易的,如果真是如此事情就有些难办,恐怕真的要掌握到足够的证据才能一举完成自己的计划。
“你选择带着秘密去死,还是选择说出秘密活下来?”笹岛律加大力度把枪口抵在鸠山正晃的额间,站在身后的若狭留美也来到鸠山的身后,确保他不会动什么小动作。
“呵,真没想到你会成长到这个程度,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什么意思?”
鸠山正晃澹定地把手放下,背在身后澹定道:“难道奥吉尔先生就没有觉得,我长得很像你的一位挚友吗?”
这句话一出,笹岛律终于明白那种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仔细观察鸠山正晃的五官就会发现,他与降谷零是有一定相似程度的,一个荒谬的念头油然而生,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站在对面的男人就自我介绍起来。
“鸠山正晃是我使用的假名,我真正的名字叫降谷正晃,也是你的挚友降谷零的亲生父亲。”降谷正晃脑海里浮现出自家儿子的样貌,嘴角噙着笑意道:“这段时间,零还多亏有你协助,真的非常感谢你,笹岛先生。”
笹岛律瞪大眼眸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鸠山正晃会是降谷零的亲生父亲,而且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莫非库拉索已经和他连上线了?他是故意被自己抓到的?那现在他们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笹岛律阴沉着脸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哪怕面前的人是降谷零的父亲,他也必须要提高警惕,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容错的机会了。
降谷正晃察觉到笹岛律眼底的警惕和敏感,他伸出手摆了摆,浅笑道:“孩子,我的确是故意落入你设下的陷阱,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与你一样呢?”
“与我一样?”
“没错,我当年和警察厅做了交易,表面上我是光鲜亮丽的内阁议员,但实则是潜伏在组织里面的公安警察,知道我真实身份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公安高层警察次长——松冈洸平。”
警察厅警察次长松冈洸平?!
听到这个名字笹岛律眼眸不由瞪大,要知道这可是警察厅的二把手啊。难道他就是与朗姆有合作的警察厅卧底?那想要扳倒他,有点困难啊。
笹岛律努力消化着巨大的信息量,他收起手枪保持着安全距离,冷声询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人是会变的,就算你是降谷的父亲,也要拿出让我相信的条件。”
“我有猜测到你的计划,所以你一定很希望有人可以提供这些年与朗姆合作的议员与财阀,他们的交易记录以及罪证,只有证据才能真正扳倒他们。”降谷正晃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去接近笹岛律,又或者说他在等这孩子成长到能承担这些罪证的时刻,而现在就是合理的时间,他也该转交这些东西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笹岛律低头看向降谷正晃递给自己的U盘,他犹豫片刻后才选择接过,说到底他心里还是相信降谷零的父亲不会是罪犯,他还是感情用事了。
“不看看里面的东西吗?”
“还不能排除你是在骗我,所以在找到库拉索之前我是不会轻易信任你的。”
降谷正晃知道笹岛律还不相信自己的话,他耸了耸肩膀倒不是很在意。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潜伏进入组织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也正是这样才不得已将自己的儿子送进孤儿院,甚至只敢在很远的地方看上一眼。
他是该拿回属于自己的人生,而非继续为了这些事情继续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