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原水月站在恢宏的落地窗前凝视着繁华的都市,她以前就喜欢站在雪山上俯视卑微的世俗世界。
“前年初小泉就参拜靖国神社问题再次表示一国首相作为一个国民,对战争死难者怀有哀悼之情,参拜靖国神社,‘我无论如何不能理解外国政府连心灵问题都加以干涉,并将其作为外交问题的态度。心灵问题谁也不能侵犯,是受宪法保护的’,哼,真是滑稽可笑的论调!你说呢,对这个国际政治明星有什么看法,挨道理说你应该受过这个家伙的鞠躬吧?”萧云凝视着秋原水月的孤傲背影淡淡道。
“政治家都有当婊子的潜质,而且是那种做了婊子还奢求立牌坊的婊子!”
已经猜出秋原水月身份但是仍然不敢确定的玄武冷笑道,“这个日本佬言外之意就是他的心灵问题这项人身基本权利受到了来自国内外反对者的伤害,企图用这种充满了一种自我悲情的色彩的悲情意识感染那群男人只知道下半身动作女人只知道等着被*的国民,以便把自己打扮成在参拜靖国神社问题上个人权利受到干涉的受害者,从而煽动民众对他的盲目同情和与中韩等反参拜力量对抗的情绪,算盘倒是打得不错!”
玄武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把这个冰雪女神得罪了,等着被威胁的他凝神戒备的时候却听到秋原水月清冷的语调:“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全方面博弈就像是打牌,俄罗斯可以打能源牌,朝鲜可以打核威胁这张王牌,这位首相打得就是一张颇具政治智慧的感情牌,这个头脑很不错的男人是想通过个人信仰或内政问题等为借口显示政治魅力,借此换发出整个大和民族的悲情意识——对抗在历史问题上的外来压迫。”
萧云对秋原水月一针见血的评价报以掌声,果然是个聪明透顶的女人,她的惊人智慧不光光是在剑道上,政治上同样拥有高屋建瓴的视角和眼光。
秋原水月转身凝视着萧云的黑色眸子淡淡道:“南宫京云明天就会离开上海。”
剑道第二,也许放在其它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或多或少带有贬义意思,但是在地大物博天才辈出的华夏则不同,没有人会轻视一位剑道仅仅排在萧重楼之后的男人,因为青衫仗剑的萧重楼堪称世界剑道第一,所以南宫京云的屈居第二并不是耻辱而是另一种荣耀。
“少主,你准备向南宫京云动手?”玄武不敢相信问道。
“我对那把威道太阿比较感兴趣,既然我不想借他也不肯借,那么我只好用最直接的方式。”萧云手中那把半截无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份耀眼掩饰了它蕴藏的刺骨冰寒。
“现在是敏感时刻。”玄武小心翼翼,他知道萧云的个性,所以用另一种委婉的方式表达自己地建议。在现在洪门的精英不少都呆在上海某个地方虎视眈眈,难保他们不会坐山观虎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如果能够用巧妙的方式干掉少主那么群龙无首的太子党就如同一盘散沙,这种情况是玄武最不希望看到的惨淡局面。
“放心,我心里有数。”
萧云手指触摸着锋利的无名淡淡道,“好久没有肆意杀人了,物极必反,南宫京云看似最不能动,其实可以让我杀得最放心。洪门,哼,在我的地盘活动我还没有找他们要点保护费。要是还敢找茬我就顺道一起灭了他们,我可不管他们是不是给政府办事,妖皇杀人从来就不顾忌任何因素。”
“一个女人就那么重要吗?”知道萧云这一切都是因为南宫京云与沈星儿家族有点恩怨的缘故,秋原水月皱眉淡淡道,她没有想到如此冷静到可怕的男人也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这一切只是因为让他的女人流泪,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一来洪门很有可能大举进攻吗?
“如果我对你地承诺食言,我也会大开杀戒。”
萧云冷漠道,沈星儿是她逆鳞中的逆鳞,触犯者只有接受影子不死不休地追杀。哪怕是洪门门主!
秋原水月没有说话转身再次凝眸远眺弥漫奢侈气息的上海,这几天默默注视着他与沈星儿和的甜蜜幸福时光,她无法想象杀戮气息比萧重楼还要浓重的萧云对女人却是非同寻常的温柔,心如深渊止水的她虽然还没有夸张到掀起波澜的地步,但是那一点点的涟漪就足以让秋原水月冰山般的心境开始悄悄融化。
“玄武,你去把洪门人员的具体方位查找出来。如果不出意外,这次还有一个超重量级人物呆在上海。接下来几天上海会成为华夏黑道地绝对焦点,太子党也该放手一搏了,你随时监测这几天可疑人物的动静。”萧云冷笑道,太子党面对洪门束手束脚这么长时间已经接近他的忍耐底线,嘴角充满血腥的笑意让玄武感到一阵阴森。
“你想直面交锋洪门,难道你疯了吗!?除了曹万辰,还有几大门主,你怎么能够这么意气用事,难道你忘记成就大事必须要潜心隐忍吗,你难道觉得现在太子党和洪门正式交锋不是以卵击石吗?!”秋原水月有点失措的惊慌道,清逸空灵的容颜上交织着茫然和失望。
“我需要放纵的发泄一次。仅此而已。”
秋原水月微笑道,“谁说我要和洪门翻脸,你应该清楚其实洪门对太子党也有所顾忌,特别是在我干掉南宫京云之后,鱼死网破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千年的圆滑处世原则会让洪门丧失锐气,如果仅仅是象征性的警告和打击都在我地承受范围之内,太子党也该承受一次打击了,省得在南方一直骄纵自大目中无人。”
“你在探测洪门的最后底线吗?你这是在赌博,没有一点把握的赌博!”秋原水月愤怒道。
“疯子和天才往往只有一线之隔,赌博是男人的天性,我只不过是一个比较用疯狂来掩饰理智、比较习惯在最后时刻微笑的赌徒。”
萧云摸了一下鼻子道,望着秋原水月孤独的背影柔声道:“你是在担心我,水月。”
秋原水月清亮的眼辟流露出一抹茫然,纤细素腕中的秋水无痕剑流华暗转光彩夺目。
慧心种相思,水剑终缥缈。秋原水月突然想到水月宗至高奥义上的一句,一种奇妙的感觉萦绕心头,似乎领悟到什么,但是稍纵即逝的顿悟却又捉迷藏般遁去,这让她懊恼不已。
萧云轻轻抱住黛眉紧皱低头沉思的美人,闭上眼睛闻着那如天山雪莲般沁人心脾的清幽香味,温柔道:“今天晚上去杀南宫京云的时候你就不要去了,我想按照他清高自负的个性一定会死战到底,剑道第二的高手想必也不可能是那种选择毫无尊严逃避的男人,我不想你牵扯进来,因为你的身份足以撼动两个国家的整体格局,而且这里终究是洪门的天下,我不希望你成为他们的目标。”
“如果你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手肯老实一点,我也许还会有一点感动,萧云,你如果还想在这里陪我练剑热身,不妨再把手继续放在那里!”秋原水月冷冷道,散发冰冷寒意的秋水无痕剑已经将整间屋子温度都下降好几度。
笑意*秽的萧云把停留在秋原水月柔软腹部的手意犹未尽地收回,但是身体仍然能够清楚感受秋原水月后背的完美曲线,手指轻轻触碰这位人人敬畏的日本女神柔嫩的手臂肌肤,淡淡道:“我在想如果你能够入世而不是出世有多好,知道吗,你这样我也会很快对你失去男人对女人起码的兴趣,男人也许会拿你当作神一样看待,但是永远不会把你当作女人看待。”
“我从小就被灌输唯有忘情方能悟道的道理,你这个时候跟我说感情岂不荒谬至极,而且我也习惯这种依靠自己的生活,一个人,一把剑,就是一生。”
秋原水月淡淡道,“我不会奢望你把我当作一个女人看待,你可以把我看作是水月宗的宗主,一个你的潜在对手,或者一个你深恶痛绝的国度的神一样的存在,你可以通过打败我来提升你的威望,你应该知道,你只要打败我这个日本剑道第一的女人,那么华夏黑道就一定会对你在恐惧怨恨的同时增添一份敬畏,而洪门要对你下手也会慎重考虑,我可是对我这盘棋能够起到关键作用的棋子……”
“啪!”
萧云在秋原水月柔嫩的翘臀上重重拍了一下,沉声道:“我让你胡思乱想,我要是有这个打算你还能站在这里朝我耍小脾气使小性子?”
秋原水月眉宇间流出一丝隐藏很深的欣慰和释然,嘴角悬着满足的笑意,“连你这样的人都需要放纵一次,那么今天我也放纵一次吧。秋原水月还从来没有忌惮过谁,洪门又能奈我何!我就算不要这个日本天皇老师的这个毫无意义的头衔,也要让他们知道秋原水月是可能超越萧重楼剑道的人!”
萧云眨眼睛笑道:“那你就等着我与南宫京云的这一战吧,不是想知道我的真实实力吗,到时候别忘了睁大眼睛看。”
太上忘情,痴情于剑,何尝不是一种执著于情?
秋原水月突然有些茫然,仰头凝眸剑鞘华美古朴的秋水无痕剑,《道德经》记载道法自然,剑道到底应该怎么样才是真正的境界,自然至情?无欲忘情?
也许观看这场十年来寥寥无几的巅峰对战会对自己一些领悟吧。
别墅外一棵落叶飘零的梧桐树上傲然临风而立着一对男女,手持秋水无痕剑地秋原水月在那轮弯月下更显脱俗神仙风姿。挂着玩世不恭神色地萧云坐在树枝上笑道:“唐突造访,希望没有让你大吃一惊。”
南宫京云凝视着淡淡微笑的萧云油然笑道:“南宫京云虽然不敢说未卜先知,但是对星象紫薇斗数也算小有见解,对于你的到来也是意料之中,这一战,你们是两个一起上还是轮番上阵?放心。今天南宫京云就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上海。”
“既然你能这么说是最好,如果你信得过我萧云,你就安心与我一战,秋原水月绝对不会出手,原本在此前一刻我还想让她在关键时刻出手。现在看来是小看你南宫京云了。”萧云欣然道,南宫京云果然是南宫京云,够狂够傲,秋原水月不动手是最好,这样一来这场交锋就会有趣多了。
“万物生于性,止于情。故上智去情,君子正情,众人任情,小人肆情。剑道有尽头吗?”
“好,很好,非常好!故上智去情,君子正情,众人任情,小人肆情。南宫京云果然非常胸襟,虽然这一生死之战必不可免,但是如果不怕我在酒里下毒,我们就干了这一壶,极品竹叶青,这一壶不说价值连城,那也是我们酒鬼梦寐以求的东西。”
萧云把手里的那坛珍藏多年的竹叶青酒扔给南宫京云,拎着另一坛酒的秋原水月也把酒递给萧云,对于她来说饮酒是剑道修为的大忌,所以她实在无法想象两个即将生死相搏的男人捧酒狂饮,不过看到两人那同样张狂孤独和惺惺相惜地神色,秋原水月突然明白男人之间的友谊并不需要用时间来衡量,凝视着萧云那潇洒放纵的饮酒姿态,秋原水月嘴角勾起一抹寓意深远的笑意。
南宫京云砸碎酒坛拿过那柄威道之剑清啸而起,几乎同一时刻萧云也接过秋原水月的秋水无痕剑把酒坛反手递给秋原水月弹向战意暴涨的南宫京云,看样子“漫天京云”应该是南宫京云的原本在这次天榜排名上的杀手锏,手中清亮长剑似乎感应到萧云的浓烈杀机流华萦绕在剑身周围,在空中划出一道雪白弧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