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见许念不说话,以为是被问住了,她叹气,说:“姐,讲真,我觉得姐夫对你比你对他要好很多哎,我有点为姐夫抱不平!”
许念听着不是滋味了,许安哪里知道这个男人和自己见面没几次就将自己的底儿摸清了。
一直以来,在身体上主动的虽然是他,可在情感上主动的人绝对是她!
但这方面她不好对许安说,也说不出口。
毕竟许安说的也对,在和常墨琛的感情较量中,自己的确是落于下风的那一个。
想到这点,她心里更加烦躁,跟着就起身准备走,许安喊了一声“姐”还想拉住,许念转头看她,说道:“不准再看电影了,信不信我让你姐夫将你笔记本给没收了?”
许安一下子捂住嘴巴,不敢再说了。
许念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情不是很好,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保持一份轻松的心情。
因为她现在是个孕妇,肚子里怀着宝宝,自己心情不好,也会影响宝宝……
想到这里,许念脱了鞋子躺在床上,觉得也许睡着了,就不会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至于常墨琛,他们之间暂时性也没有什么大矛盾,就是自己没有及时将车祸的事情告诉他,他生气了……
这个生气也是一种对他的关心,她能理解,能理解的……
……
彼时,这个城市的一家二手车市场内,常墨琛刚见到师展。
师展和二手车的老板打了招呼之后,带着常墨琛去看那辆车。
一辆黑色高尔夫,不算多名贵的车,七成新左右,暂无车牌。
师展道:“我已经从老板那儿了解到了,这辆车是这周三被人转卖到这儿来的,车主是一个叫郑勇的人,车子卖了钱后就去了赌场,周五那天因涉嫌赌-博被抓了,现在在警局扣着……”
“我找人审讯了,郑勇说这车是他周一那天偷来的,你说巧不巧?所以是真是假也正在调查,但的确是这辆车子没错,监控录像中,这辆车清晰的拍下驾驶座上边挂了个环形玉坠,大小和这个吻合……”
常墨琛凝着眉头,没有说话。
师展说:“我怀疑那个郑勇要么是和徐子牧一伙的,要么就是赌徒心理,被徐子牧给利用了。撞你老婆的人绝对是徐子牧安排的,我打包票——妈-的,下次别让我看到那臭小子,我一拳头砸死他!”
常墨琛仍旧不说话!
师展急了,问道:“喂,阿琛?你到底在想什么?别告诉我你打算就这么放过徐子牧啊!”
“不,自然不会放过他!”常墨琛的眼睛眯着,说道:“这个仇,我迟早得报!”
……
宏泰酒店。
红姐来的第二天,中午,张立拳摆了宴,欢迎红姐。
张立拳和红姐是名义上的夫妻,不过手下人许多并不知情,这次红姐过来,许多人的眼里也就是做妻子的来看一下丈夫的生意。
张立拳这个人四十出头,长相和言行举止都是比较斯文的类型,模样不算丑,甚至偶尔看着还有那么一点精明。
红姐人如其名,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夏天里一席红裙,冷艳的妆容更显风情无限,而且性格,也像红色的玫瑰花一般热情奔放。
大家纷纷朝着红姐敬酒,多数是被张立拳挡着了,表面看上去,张立拳像个体贴妻子的好丈夫。
大家吃闹了一会儿,徐子牧想抽烟,觉得嫌包厢吵闹,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也没去别的地儿,正好胳膊包厢暂时没人,他就直接进去了。
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窗子外面,点燃了一根烟,悠悠的抽着。
不想刚抽了几口,包厢的门便被人推开了,转过身来,却是红姐。
徐子牧眯了眯眼,红姐笑:“怎么?不欢迎我来?”
徐子牧摇头,“怎么会?只是红姐你今天打扮的太漂亮,被惊艳到了!”
“得了,臭小子,跟姐面前别油嘴滑舌的!”
红姐边走过来边道:“说说,怎么一个人躲这儿抽烟?在想什么呢?”
“如果我说我在想当年在部队的时候,红姐会不会鄙视我?”
“怎么会?”红姐点了一支烟,和他一起抽,说:“你会想,说明那段日子对你来说是美好的,美好的东西值得回忆,不像我……知道么?在遇到你龙哥之前的日子,我宁愿一辈子都不想记起那些过去!”
红姐曾经的经历,徐子牧多少是知道一点的。
像红姐这般个性强的女人,当了十年的妓-女,却依旧对自己的职业保持厌恶,想要挣脱牢笼,改变命运。
这很难得。
徐子牧对她没有鄙夷,只有敬重。
而且他知道红姐是为了生病的父亲和一家人的生活不得不为之。
哪怕是现在她父亲去世多年,家里那些曾经逼她为娼的人,她也没有去为难,反而时常会寄送一些钱回去……
命运给了她不公平,她用固执去顽抗命运,如今虽然不再过当初的日子,可那段日子,是她这辈子的耻辱!
徐子牧说:“不,我没觉得那些是美好的,就算美好,那只是七年之前的徐子牧觉得美好,现在的我,只觉得诛心。可是我不能忘,我得用这经历一遍遍的鞭策我自己,让我铭记我过了七年怎样的生活?我本来该有的生活又是怎样的……它,能够让我铭记仇恨!”
红姐柳眉轻蹙,说道:“可你若真的那么恨,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常戎歆呢?别告诉我你觉得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啊!你要知道,你想让常戎歆痛苦,但他痛苦的同时你也痛苦……而且,你回F市近两个月,并没有实质性的对他有什么伤害,你若真有心想要复仇,他那个妻子,怕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吧!”
徐子牧猛抽了一根烟,吐出白色的烟雾,表情略有烦躁。
他说:“红姐,我的确恨常戎歆,但我曾经是个军人,我不能滥杀无辜,常戎歆的妻子只是个挡箭牌,我杀了她无非是让她的家人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没有什么意义,而且那个丫头的身世……也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