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人神色中带着明显的警告,浑身穿的很奇怪,在捂住他嘴巴的那一刻,便将匕首抵在那个人身上。
众人都慌了,想上前劝告,却怕激到老人,只能强装正经。
"这位老人家,我们这位同行的人不知哪里惹到您了?可以先将匕首放下吗?"
那人向他们发出求救信号,众人皆是不敢上前,最后还是凌曦上前劝告。
那匕首确实抵在了那个人的颈部,锋利的刀刃反射着银色的光,却并没有放在关键的血管上。
过了很久,老人才将手上的匕首放下,一把将那个人推向了他们,众人堪堪拉住他。
那人如从大难中逃脱,不停的顺着气。众人安慰着他。
"怎么现在这个世上什么人都有,唐泽,幸好他没对你怎么样!"一个女生,怒视的看了那个老人一眼,继续给男人顺气。
凌曦不经意与老人对视,随即便撇开了头,往前走着,今天这个案子有些棘手,她得回去好好想想。
却不知在她转过头的那一刻,那位老人立马眼睛里变了一种目光,又是惊恐,又是害怕。
"啊!"像是收到什么惊吓一样,老人慌张的叫了一声,便跑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大街上。
众人只当他是犯了什么疯癫。并没有多想。
刚走没几步的凌曦,回头看了那个老人,眉头不经意间皱了一下,很快散开。
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分。凌曦一脸疲劳的进了房间,刚做好饭的萧澈芷端着一个梨花木托盘进来了,一进来便看到她家小姐一脸颓废的样子。
"怎么了?小姐,今日怕是又有什么重要的案子吧。我刚炖的冰糖梨水,清热下火,小姐尝尝啊!"
这萧澈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许是进了宫里太无聊,竟然天天研究什么各种膳食。
皇上吩咐她们可以在宫中持宫牌随意出入,她每天卯时去司法司。而萧澈芷每天都跟在她后面屁颠颠的往司膳司钻。
凌曦以前怕她会出什么事情,将她拴在身边,可过了一段时间,这丫头显然学会找借口了,每次都偷偷溜去。后来她便也不管了。
所以现在每天,她回来都是有不一样的花式菜。
朝着她苦笑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
可是并没有扫了她的兴致,萧澈芷高兴的端着那白瓷碗,在凌曦的眼前晃来晃去。
"停!我的眼睛都被你晃的有些难受了,我喝行不行?"凌曦实在受不了了,只能认命,一脸被迫的喝下了那一碗充满爱意的汤。
此后还细细回味了一番:不错,一样的难喝。
虽心里是这么想着的,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装作很好喝的样子,咧开嘴来,笑嘻嘻地看着萧澈芷。
看着自家小姐那一脸满足的样子,萧澈芷也跟着开心。小姐好,她就好。
"哦,我先出去一下!"凌曦站起身来,便往外走。
须臾,便又神清气爽的回来了,看了那一桌的菜,凌曦面上强撑着笑容,坐了下来。
殊不知,刚才,凌曦一出去,便赶紧冲向了外面,扶着一棵树,剧烈的呕吐起来。
"呕"
好一会,凌曦才感觉好一点,将刚才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桌上,凌曦看着这一道道奇形怪状的菜品,萧澈芷刚转身,她便露出了无奈与无助的表情。
却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立马恢复笑容,也不是说萧澈芷做的饭有多难吃,可现实就是很难吃。
她弄不懂,为什么她都学了快两个月了,还不会烧饭。
不仅外观不好看,就是连这内里也是一言难尽。
这一个月里,可以说她是吃遍了各种坏菜,什么,土豆炒鸡蛋,梨子烧肉...
诸如此类,这些乱七八遭。奇奇怪怪的菜品。
回过神来,自己的碗里已经被堆满了菜,一旁的萧澈芷用一种极其渴望的眼神看着她。
"呵呵呵"凌曦笑了笑,只能低头去吃。
"小姐,看你吃的这么好,清芷也开心!我来吃吃吧!"萧澈芷刚要拿出筷子,便被凌曦挡住。
只见,凌曦将所有菜都拦到一起,一脸警告的看着她。
"那个,你不许吃,太好吃了,真的!我一个人都不够了!"凌曦夸大其词的说着这些违心的话,心里都在滴血。
"哦!不够,要不我再去做一些?"说到这个,萧澈芷的眼睛里突然放光。
一旁低头闷吃菜的凌曦立马一个猛抬头,惊恐的看着萧澈芷。
"不了,不了,这些够了,你帮我去烧点水吧,我渴了。"那脸上逼着自己挤出来的笑,显得从容而不自然。
萧澈芷高兴的点了点头,虽然小姐没有说她还想吃,但她说自己有这种想法,她也很高兴了。
过了一会,萧澈芷便烧好了水。回来看到凌曦俨然一副吃的很饱的样子,靠在椅子上,摸着自己圆圆的肚子,满足的打着饱嗝。
桌子上的菜,已经被她吃的干干净净,萧澈芷一脸惊喜的走近凌曦。
一把拉住了她,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拉着她才激动的说了一句。
"小姐,你真好!这些你都吃完了?"
凌曦看着她高兴的都快蹦起来的样子,配着她笑了几声,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将那菜全部倒掉了。
"对啊,很好吃!"女人看着那拉着她胳膊的手,尽量笑的自然。
夜晚。凌曦写着案件的分析图。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甚至是相似的家庭背景和年龄和性别。和相同的杀人方式。都是将女子的面皮先割下来。然后再拿了一张狐面,硬生生的缝在了女生的脸上。
凶手杀人方式极其残忍,却能做的丝毫不慌不忙,而且不留痕迹,却也是很佩服他。但从那个地方来看,凶手并不像很专业的。
她看过尸体,几乎每一具尸体上都都遗留下来了白色粉状样物体。味道闻起来像是鱼粉。
可是仔细想想,那方圆几里根本没有什么渔村,甚至连打鱼的地方都没有,而且更奇怪的是,那种鱼粉是一种海鱼。
京都地处云落大陆的内陆,根本没有什么海。
想到这里,凌曦的线索就断了,厌烦的将纸扔一旁。
简单的洗漱过后,凌曦便休息了。
其实这种事情本就不归她管,但司法司里的每个人都敌视她,这种烂差事,交给她这样的新人,简直不要太好。
不想和他们争论什么,便只能接受这个安排,认命去查案。
次日,清晨。
司法司,凌曦刚一进来,门还没踏进半步,便有人叫她。
"凌大小姐,烦请你将这个东西交给司药司的人,告诉他们这里面什么?"
迎面便过来个女人,双手抱胸看着她,一脸轻视。
凌曦倒也没有生气,她来这里三个月,没少遇到这种事情,他们也都是世家的公子们,只不过出身庶。看不惯她很正常。
她答应过凌老爷子,不和任何一个人吵架。
拿过了那东西,便准备朝外面走去,迎面撞上了一个女生。
"对不起,皓月姐姐!"不小心将她拿的东西撞到了地上。
"没事,下次注意一点就好了。"女人丝毫没有温度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李皓月,整个司法司最大的主,掌管整个司法司的事情,为人冷清,但非常正直。
自从她来到这里。这个李皓月帮了不少她的忙,可每次她想和她道谢的时候,却总是被她拒绝。
凌曦感受的出来,那只是表面的东西罢了,别人高冷,她该相处不就相处,相处不来就算了。
"还在这里干嘛,没事做吗?"凌曦刚跨出门,后面便传来她带有威慑的声音。
众人也都各回其位,干着事。
出了司法司,便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萧衍!"凌曦面上略有不悦,看了一眼那个人。
见被吼了,男人立马一副受伤的样子,佯装着收到很大打击的样子,捂住心口。
"小丫头,你这么说可以令本尊伤心了。我好歹帮过你很多忙。"
凌曦根本没有时间理他,直接略过他往前面走。
见别人姑娘根本没兴趣和她玩,只好收回原来的样子,正经了起来,转身跟在了女孩的后面。
"你这是要去哪啊?要不我让人抬轿子送你?"萧衍眸子中透着深深的调戏。
"不需要!"凌曦气的脸通红。
这件事还要从前几天来说,她因为出去不小心摔破了腿,走路收到了一点阻碍,谁知刚回来便和他撞了个正着。
本想打个招呼就走,可谁知道,这个傻货居然让人八抬大轿,愣愣的是将她送回了住的地方。
凌曦被气急,回去的路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路过之人皆是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回去的时候差点没有把萧澈芷给吓到。毕竟那么大的架势,萧澈芷还以为来了什么大人物。
就因为这个事情萧澈芷整整嘲笑了她好几天。说什么她太虚弱了。
从此,凌曦便恨上这个叫萧衍的男人,可偏偏,每天都会很不幸的遇到他,在宫里的各个地方。
"摄政王,还真是闲啊,政务不处理,来找我这样的小人物干嘛。"一个眼神过去,目光中带着怒气和埋怨。
萧衍一听就知道,她还在想着上次的事。
爽朗的笑声在宫墙上回荡。萧衍被凌曦这样斤斤计较的样子给笑到了,她还真记仇,这件事他早就忘了。而且当时她的腿确实受伤了,他二话不说,就让人给她送回去了。
他也是后来,偶尔听到宫人说那天一个司法司的女官被摄政王八抬大轿送了回去。
这件事他交给别人去办的,谁知道他以为是哪个大人物,就用了轿子。
"哼!"只见凌曦哼的一声,转过头,再也不看他,加快了脚下的脚步。朝司药司的地方走。
这个东西,结果巳时便要交到那人的手里,她还有的案子没有弄好呢。得加快脚步。
萧衍也毫不在意,凌曦怎么看他,就是不要脸的跟在了她的后面。
"凌将军,司药司就在那里。"
想在宫中为生病的老母亲拿一味药,便看到了这个场景。
许久未见的女孩,气哄哄的朝前面走着,面上好像有点无奈,是不是的敌视着看着身后的男人。
而他也是一眼就看出了那是摄政王:什么时候,他竟不知道,凌曦的已经变得如此开朗了,以前的她,奔于各地,从来都不插手任何人的事。
而如今了,呵,终究是抵不过岁月的变迁。
"凌将军?"一旁的指引的太监小心的提示着。
凌峥这才回过神来,再看向那个方向,哪还有什么人影,凌曦和萧衍早已不见了身影。
"算了吧,军中还有一些军需务。我改日再来拿药吧!谢谢公公指引了!"
凌峥礼貌的说到。
"那将军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就先走了,皇上那还有一些事物,那些小太监们做不好,我得先回去了,免得惹皇上不开心。"
公公陪着笑。凌峥点了点头,那太监鞠躬退下。
长街上,只剩下了凌峥一人,转身往回走。宫墙上斜印着他落寞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