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完不顾殊儿反对,便带着她走了。
寇曼珠眼尖,看到小女孩坐的位置下掉了一个香囊,示意翡翠过去捡起来。
翡翠递给寇曼珠,寇曼珠看到上面绣了红色的忍冬,心突然跳了一下,起身说:"一定是那小女孩的贴身之物,我追上去还他们。司爷、阿九,后天我会来的,告辞。"
寇曼珠匆匆追下了楼,路上却已经不见小女孩和青年男子。
她找了个人少的小巷角落,掏出香囊,只见香囊一边绣着红色的忍冬,另一边绣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文字的字。她端详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什么字,便把香囊举到鼻子边,嗅了嗅,有种淡淡的香味。
她很想将香囊拆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忍冬花,又忍住了,如果找到小女孩,还要问问关于红色忍冬的事,损坏了香囊,到时不好向小女孩交代。
她将香囊重新塞进袖笼,转身就找路回家。
才转过拐角,她就撞进了一个怀抱中。那有些熟悉的坚硬胸膛撞得她鼻梁发痛,她猛地抬起头,瞪着这个突然冒出来撞痛自己的家伙,咆哮道:"莫玄战,你故意的!"
莫玄战搂住她的腰防止她跌倒,看清她眼睛里因为鼻梁被撞痛不自觉泛出来的泪花,心一动,低声呵呵地笑:"虽然女人是老虎,可我食髓知味了怎么办,干脆你再让我吃一次吧!"
他说着搂着她贴向自己,一个旋转,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压在墙上狠狠地吻住了。
他的身子不容反抗地压着她,修长有力的腿抵在了她的两腿间,支持着她的重量,将她举到和自己平视的高度吻她。
他的舌霸道地撬开她的唇,吸吮着她的舌,像个贪婪的孩子,狠狠地吸吮起来。霸道强悍的男性荷尔蒙混合着淡淡的酒味全部灌进了她的口鼻之间,熏得她瞬间就着魔地昏了头,只觉得自己心跳加快,血液流动也加快
她昏昏沉沉的意识里只有两个字:疯了!
她没闭上的眼眸可以看到巷外走过的人好奇地张望。
莫玄战吻得她快窒息了才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呼出的热气都喷到了她脸上,怎么看怎么暧昧。
寇曼珠反应过来:"你刚才躲在哪儿偷听的?"
"我躲在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话问你。"
莫玄战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脖颈,暧昧地抚摸着,有些霸道地说:"你找那小女孩做什么?"
寇曼珠脚不能落地,以柔弱的姿势被莫玄战顶在墙上,她又羞又气地吼道:"没什么,我喜欢上面的花,想让她帮我绣一个不行吗?"
"是吗?"莫玄战一手抱着她,一手摸进她的袖笼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让她浑身紧绷,足尖都蜷曲起来,呼吸也不自觉地粗重起来。
寇曼珠看到莫玄战低头看着香囊的眼眸突然抬了起来,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眸。
莫玄战伸手将香囊塞进了自己的衣襟里,抬手摸上了她的脸。
"寇曼珠。"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带了几分蛊惑的味道魅惑地问道,"你喜欢我,对吗?"
寇曼珠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全涌上了脸,她从没有一刻如此希望天降下一道巨雷,要不把他劈死,要不就把自己劈死算了,免得丢人。
"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了。"莫玄战好整以暇地抚摸着她的脸,以一种宠溺的语气说,"脸都红成这样了还能假吗?别急,走,我带你去我那儿。"
寇曼珠无法说出任何反对的话,就被莫玄战点了穴道,只听他一声口哨,也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一匹马。他将她抱到马背上,自己也跟着上去,将她拥在怀中,在小巷绕来绕去,就出了城。
寇曼珠看到路在自己脚下蔓延,才知道莫玄战住在郊外。她努力回忆着地图上的路线,和脚下的路对照着,慢慢重合起来。
她的困惑越来越多了,自己之前画了那张地图是想做什么?难道这地方有什么秘密吗?
"寇曼珠曼珠珠珠小珠儿,你喜欢我叫你什么?"莫玄战不知道何时将下巴抵在她肩上,呼吸喷在她耳边,极暧昧地问道。
点了我的穴道还让我说什么?寇曼珠腹诽着,心下觉得这姿势很别扭,如果他们是一对情人,那么这并骑的姿势很温馨,可是他们是敌对关系
好吧,就算有过****,那也是阴错阳差,她除了知道他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根本算是对他一无所知。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莫玄战紧了紧搂住她的手,呵呵笑道,"穴道早解了,你就没感觉?"
寇曼珠顿时侧头,怒道:"你还能更无耻点儿吗?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算什么男人?"
"我算不算男人你还不知道?"莫玄战固执地将下巴又贴到她肩上,笑道,"再说,我也不是欺负所有不会武功的女人,我就只欺负你。比起你爹对付别人的手段,我觉得我不算无耻。"
寇曼珠咬牙,冷笑道:"那你可以比他更无耻,去欺负他吧,不用照顾我!"
"小珠儿倒是伶牙俐齿,真不知道寇靖山那种人怎么养出了你这样的女儿,你真是他亲生的吗?"
莫玄战吻了吻她的耳垂,笑道:"如果不是他亲生的,我倒有兴趣娶回来,每天有你斗斗嘴,倒是一种乐趣!"
寇曼珠冷笑道:"我是寇靖山亲生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既然那么恨他,请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莫玄战低低笑道:"他是他,你是你再说你对我也有感觉不是吗?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不到撕破脸那天,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享受风月呢?"
寇曼珠又羞又气,却无法否认他说的是事实。
"小珠儿"莫玄战将她半侧过身子,唇就不由分说地压了下来。
寇曼珠意乱神迷,虽然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他魔手的横行,身体却不是很愿意抗拒。
"小狼崽你像妖精!"
莫玄战一手挽着缰绳,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蹿进了一条小路。寇曼珠只见头顶绿叶飞掠而过,等马停下来,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水潭旁边。
水潭四周长了茂密的草,草中夹杂着很多不知名的野花,红的紫的都有,很美。
没等她欣赏这片美景,莫玄战已经抱着她飞掠下马,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已经被莫玄战压在了草丛中。
寇曼珠看到他古铜色的胸膛在阳光下闪着亮光,她有些目眩神迷,觉得刚才骂他疯了的话也可以用在自己身上。
"小珠儿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莫玄战吻了一下她的唇,满足地叹了一声。
附近的草全被两人翻滚成草毯,当寇曼珠累得只想昏昏睡去,顷刻就睡得人事不省。
莫玄战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纤细的身体不堪一抱,莫玄战刚才在鸳鸯锦就看到三碟素菜她只吃了一点点儿,剩下的就落到了翡翠肚中,不由轻叹道:"小丫头,这样下去怎么行啊?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如果是为了太子那种男人,我还真替你不值。"
寇曼珠没有回应,身体在衣服下面缩了缩,蜷曲防卫的姿势让莫玄战目光幽暗,和她睡了两个夜晚,两次她都是这样防卫的姿势,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大的。
明明是名门闺秀,却没有一点儿安全感。
"小丫头,你要不是他的女儿多好啊!"
莫玄战轻叹一口气,移过去将她抱进了怀中,让她枕在自己的胸膛上睡得更安稳一些。
听着她细微的呼吸声,莫玄战慢慢也合上了眼。
深夜,马蹄声在相府的后巷响起,最后停在围墙外。
莫玄战跳下马,将寇曼珠抱了下来,看看四周都没人,不由问道:"这么晚回去不会被寇相打吗?"
寇曼珠没好气地说:"这么晚回来是谁的错?真担心我,你就不会把我带走。好了,你回去吧,我自己进去。"
"怎么进去?爬墙?"莫玄战看看围墙,对自己来说这高度算不了什么,可是对这不会武功的小女人来说,太高了吧!
"你管我怎么进去?"寇曼珠语气好不了,如果不是这该死的男人在自己醒后又来了两次,自己会四肢无力,连想自己骑马回来都不能吗?现在才来关心她,不嫌晚吗?
"我不管你,谁管你啊!"他一把抱住她,不自觉地露出宠溺的口气,"好了,别生气了,我送你进去休息吧。你的香囊我也还你嗯,如果你真想找他们,我帮你,最迟明晚给你回话。"
莫玄战说完也不等寇曼珠说话,将香囊塞进她手中,一拔脚就掠进了相府,没一会儿就落在了她的小院里。
翡翠屋里还亮着灯,莫玄战亲了寇曼珠一下,贴着她耳边说:"明晚来找你。我走了。"
说完莫玄战就飞掠了出去。
寇曼珠四肢发软,扶着墙站了一会儿才叫道:"翡翠,我回来了,你给我打点儿水上来吧!"
翡翠听到她的声音就急跑出来:"小姐你去哪儿了,我和将臣大哥等了你好久,担心死了!"
"我没事,有什么话明天说吧。我好困,你快打水来我洗洗睡了。"
寇曼珠扶着栏杆上楼,心里又把莫玄战诅咒了一百遍。
隔天,寇曼珠睁开眼,就听到楼下一片吵闹声,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今天又是谁啊?
下面小院挤了几个人,为首的一个瘦高女子揪着翡翠的头发,身后还有几名护卫。瘦高的女子三十多岁,颇有几分姿色,寇曼珠扫了一眼,觉得有几分面熟。
这就是那个执掌相府的高夫人,寇曼珠也是昨天听将臣说,才知道寇靖山出门的事。此时见高若梅带了这么多人来,她就知道她们一定是平日积攒了许多怨气,所以趁寇靖山出门就来闹事了。
高若梅指着她说:"不是我不想容你,出了那种事,有人已经指着我的脸骂我管教无方。今日不好好教训你,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老爷怜你,下不了手,这恶人就让我来做吧!"
高若梅对护卫一指寇曼珠,叫道:"你们把她抓起来狠狠地打,如果还不悔改,把她押到斋堂去,交给她娘去管吧!"
"老爷走了还有我,今日谁想动大小姐,有种的你们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高若梅怒道:"将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夫人?"
将臣在上面冷冷地说:"斋堂里的那位才是将臣眼中的夫人,除她之外,将臣还真不知道相府的夫人是谁!"
高若梅顿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虽然这么多年来自己管理着相府,下人都尊称自己一句夫人,可是寇靖山从来没说过把自己扶正。
寇曼珠见她说不出话来,心下暗笑,嘴上也说起了风凉话:"妾就是妾,就算再风光也是妾!高若梅,我娘这几年不出来而让你主事,那是她不喜欢这样烦琐的事。今日你自己找上门来,那正好,我们就一起去找我娘评评理吧!"
高若梅一愣,不懂寇曼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平日斋堂就是相府的大忌,除了寇靖山,任何人都不准靠近。以前高若梅也来激过寇曼珠,每次都被她装聋作哑支吾过去,这次竟然主动说要去见她娘,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寇曼珠早就想去见识一下斋堂里的女人了,高若梅给自己提供了机会,她不好好把握才怪。
她抬脚就走下台阶,将臣急道:"大小姐,不能去,老爷知道会生气的!"
"生什么气,难道女儿见娘不应该吗?"寇曼珠生气地抬眼。
将臣固执地说:"小姐你就听我的劝,别去了!"
可惜今日寇曼珠是铁了心了,她也想趁寇靖山不在的时候弄清斋堂里到底有没有人,也好决定自己搬不搬出去。
寇曼珠故作委屈地质问:"做女儿的受了委屈,难道连找自己娘倾诉一下的权利也没有吗?这么多年,她把我丢在外面不闻不问就已经很过分,难道我想见她一面都不可以吗?如果真嫌弃我,就把我赶出去。"
将臣看她眼睛泛红,急得手足无措,叫道:"小姐,夫人不是你想的这样,她有苦衷的。"
高若梅赶紧推波助澜:"曼珠,你的确应该找她问清楚,我们陪你去。"
将臣再次拦住了寇曼珠,焦急地说:"大小姐,你冷静一点儿,要见夫人也等老爷回来再说,行吗?"
寇曼珠哪里听得进去,她越跑越快,很快就跑到斋堂院墙外,墙上爬满了爬山虎,高大的墙阴冷神秘,也不知道里面隐藏了什么秘密。
寇曼珠推开了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里面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冷入骨髓的寒气让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斋堂里怎么这么冷?
"火折子!"寇曼珠向将臣伸出了手,将臣苦笑着摸出一个火折子递给她。
火折子被点亮,寇曼珠依然看不清斋堂的全貌,若隐若现中只觉得这斋堂好大好冷,空荡荡的,除了正面放着的一尊巨大的佛像,其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