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本想也许他会帮自己一下,可男人没有想帮他的意图,问完这些问题以后就径直错开了他,往厨房方向走去。
房间里,凌曦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走到了窗户前。
楼下是满街的喧哗,来来往往的人群表情也各异,她喜欢自己独处寂静,眼中却都是人间的一些烟火气。
说到底还是忍不住自己那颗心,她还小,做不到死气沉沉,向往的是自由不是寂寞。
"可以进来吗?"外面传来了君离陌敲门询问的声音,凌曦贪恋的看了一眼,便关上了窗户,外面的琐碎立马被隔绝了起来。
走至门前,打开了门,一打眼注意到的是男人手中端着的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云吞,她似乎并不感兴趣。
"请坐吧!"说完,自己已经移步到了坏掉的桌子旁边,碎了一地的杯子,女人坐在旁边却一点也没有因此显得凌乱。
"仲夏快到了,房间里越发闷热,怎么不知道把窗户开着呢?"
君离陌将那碗云吞放在了凳子上,看着屋子里沉闷的气味,还点着香,皱了眉头,嘴上说着,把窗户打开了,传来了一阵清风,屋子里的冷戾气息才消散一点。
"外面有点吵了,你将窗户打开,外面的热气进来怎么办?"
凌曦没有精神,不同意他的想法,竟然出口反驳了君离陌。
男人看着女人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真怕有一天,她只是因为不高兴了,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闷死。
"开着总比关着好,满屋子的梨木香味,有点呼吸不过来。"
可能真的是因为房间只有一扇窗户,加上天气闷热,再加上还有这么重的香味,真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将房间里的味道散了很多,君离陌才稍微满意的回到了凌曦的身旁。
"给我的吗?"凌曦眼睛一直盯着那碗很有食欲的云吞,不停地咽着口水,虽然喉咙里什么也没有。
君离陌笑了,他端来的房间若不是给她的,难道是给自己吃的?
"对啊,一路上没吃什么,想着你做了这么多活,肯定很累,所以叫厨房给你做的云吞,快点吃吧。"
他虽然嘴上说着这话,可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堆废墟之中,凌曦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里,一时间尴尬的说不出来话。
是啊!体力活干不少累。
端过那碗吃的,刚想动手却又礼貌地放了回去。君离陌疑惑地看着凌曦想吃可是顾及着什么的可怜表情。
"有忌口的?"猜到了她的顾虑,试探地问出了口。
"对,以后记住我不能吃用香菜做的东西,我对什么东西都不忌口,唯独这个东西,可能会要了我的命。"
"不好意思。"最后又添了一句,终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只能谢绝了他的好意,乖乖的将那个放了回去。
君离陌看着那被抛弃的食物,原本想着让她吃一点的,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行了。
"好吧。我带你出去逛逛,这个地方我还算熟悉。"
总之不能让她闷在这里。
"可以啊!"
半个时辰后,凌曦独自站在了东街的正中央,拎着一大袋吃的东西,原本说赔着一起的君离陌已经不见了踪影。
事情是这样的。在他们逛完准备回去的时候,莫非突然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在他身旁耳语一番,他便立即脸色突变,和凌曦随便说了几句,便急忙走掉了。
还嘱咐她千万不要背着他出这个地方,如果出去了,他会采用武力,凌曦也不在意,反正看着也不能急了。
在这个地方休养几天也是可以的,而且君离陌说不会太长时间,所以她可以乖乖带着不遛路。
只是...这将她围的水泄不通的侍卫们,实在让凌曦的心情瞬间不好,不在意他们是否对她有什么坏处,就是她想买什么东西,这一群黑墙挡在自己外面,也什么都看不清啊。
"回客栈吧,我想休息了。"凌曦秀气的眉头之间紧蹙着,对于这个安排多少有点不满。
黑衣人很听她的话,将她送回了客栈,一部分人出去,另一部分人恐怕是君离陌实在怕,她用什么奇招给跑出去了,把门外面守得死死的。
凌曦无聊的坐在已经换了一张的新桌子,修长好看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黄梨木的桌面,发出规律的声音。
正对着门的位置,心情已经快要烦躁到了一定程度,想着可能晚上极影就要来了,心里还有一点慰藉。
"外面的,你们十三队长今天跟来了吗?"
她朝外面叫着。
"唉!凌曦主子你就乖乖待在里面吧,可别出来给我带来什么杀生之祸。"外面是十三熟悉的声音,已经用求姑奶奶的语气恳求凌曦了。
凌曦在里面无语地白了一眼,继续说到:"萧澈芷呢?她不是和莫非一起的吗?怎么还没回来。"
"小姐,我在外面呢,您真的不能出来,你就别想着出来了。"
很快,她的问题就得到了答案,萧澈芷已经快哭的声音恳求着她。
凌曦这下是真的无语了。
对于他们这种防自己人杀自己人的手下简直太让人没话说了,就连萧澈芷居然也敢站在君离陌的那边。
心绪不宁的凌曦只能板着一张脸走到里间睡觉了,可能因为一天的车马奔波,她很快就睡着了,也没有再管外面的人。
她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等凌曦因为口渴下床的时候,打眼看过去,外面依旧黑压压一片,看来那些人一直外面看着。
可显然比上次的少一倍。
"外面的,进来个活人,没水了。"
凌曦沙哑着声音说出来,声音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可是过了很久没有一个人回答。
她的警惕心立马提醒她外面可能出事情了,也顾不及自己口渴,赶紧穿好了衣服,把自己带的重要东西全部打包好。
背上包裹以后,便打开了那边的窗户,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下飞跃下去。
听不到的脚步声,凌曦安全的下了口楼来到了外面,天色还很暗,她虽然夜里视线比明着的时候看的更清楚,却不知道为什么。
眼睛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被烟熏的样子,实在睁不开了眼睛。
没有往前走几步,夜色中,一抹只属于冷兵器的冰冷靠在了她的脖子上。
凌曦的步子顿住,手上的动作立马停在了空中,下一秒灯火通明。
她努力的睁开来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到眼前的是一个男子,长相看不清,但应该挺年轻。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不知道小的应该怎么称呼呢?"忍住自己想把他手剁了的冲动,强行将自己的语气变得不是那么僵硬了起来。
"寨主,这里发现一个女的。"
那个拿剑抵着她的男子开口,像是对远处的主子说话了。
凌曦的眼睛实在睁不开了,所以她只能靠自己的耳朵大致辨别出他们的方位。
心里暗骂一声,什么东西,这是一个客栈的人全部被一窝土匪给截住了?君离陌的手下都是些什么东西。
话音结束以后,凌曦当下便做出反抗,一个旋踢将那人拉开了与自己很远的距离,刚想着赶紧去找人。
谁知?脚下还没有向前走几步,便腿下一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边,京城出了一点事情,今晚君离陌必须回去处理完。
马车上,马飞速的往回去的路跑去。
车厢内,君离陌感到不适,不停地摇着自己的头,总感觉今天似乎有点不对劲,眼睛莫名的酸痛,原本好好的,现在却越发觉得睁不开。
全身更是有点发软。
"主上,你怎么了?哪里不适吗?"在旁边的莫非看着君离陌今天不对劲的样子,赶紧问出口。
"我总觉身体不适,眼睛睁不开。"
君离陌揉着自己涨疼的太阳穴,剑眉凑在了一起,就连眼前的莫非也看不清楚了。刚想开口,便直直的往后面倒了。
"主上,主上。"最后,回响在耳边的只有莫非急切的声音。
清风寨。
众人都在庆祝昨天那一票收获的财富。
君离陌的手下和凌曦被关在了不同的地方。
凌曦缓缓睁开了眼睛,头痛到了到极致,从来经历过刀山火海的她,第一次觉得要炸开的疼。
完全睁开了眼睛以后,她一边揉着头,一边观察附近的环境。
入眼的是小说里面出现的山洞,昨晚应该是一帮土匪,想到昨晚的境遇,她才恍然大悟发生了什么!
那天的香显然有问题,怪不得她总觉得那香闻起来有些劣质,中间像掺杂了其他的东西,问起来让人觉得心情非常不好。
她昨天下午可是在客栈睡了很长时间。如果说他们外面的人都中招了的话,那她可能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心中的怒火不住压抑,一个拳头过去,差点没让自己摔了个狗啃泥,又骂了一句。
该死的,居然还加麻药,她现在身体都是软的,动都动不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尴尬过。
"呦!这妞醒了?"外面进来了一个穿着虎皮做的衣服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进了里面,看到了凌曦已经醒了。
男子似乎喝的很多,脚步已经虚浮,站都站不稳,脸上泛着红光,在和凌曦对视上的那一刻,不知道是因为女人的眼神可以杀死人了,还是因为山洞里太冷啦。
他竟然感觉自己的酒意都散去了一半。
"来人啦!把一个女人给我押出来!"
男人应该是一个首领,他一开口外面立即又进来了几个大汉,粗鲁的解开了她的锁,将她放了出来。
由于还没恢复运动机能,凌曦只能被迫被搀扶着出来了。
男人立刻凑到了她的眼前,凌曦身边充满着一股子肃杀气氛,冷着眸子盯着男人望,可他毕竟喝醉了,竟然不要脸的准备凑过来亲她。
凌曦皱紧了眉头,在他快要碰到自己的时候,突然发力,竟然站起来就给了男人一腿。只听他惨叫声,还有凌曦应声倒地。
刚才那个动作已经完全用光了她刚刚恢复的力气,他的手下,用力的甩了凌曦几巴掌,因为她毕竟还是很柔弱的,脸庞立即显出了血痕,嘴边也出现了血。
随后便不省人事了。
凌曦这下过了一个时辰才醒了过来,自己显然被关在了笼子里面,手和脚都被拷上了手链。
细白的小手被锋利的手链勒出了血痕,不过这次醒了过来,倒是清醒了许多,可能因为刚才猥琐男手下的那几个巴掌。
打的她现在已经清醒很多了。
一边密切关注着这里的一切,另一方面首先将自己的手链给拆了,心里想着如何逃出去。
可是如果萧澈芷他们被抓了过来,可能还不能先走,得将她们那里的情况也一并摸清楚了再救人。
总之,她要不是把这个土匪窝给全灭了也算为名除害,要不就自己死在这里,毕竟这要是传出去了,太没面子了。
过了挺长一段时间,似乎庆功宴也摆完了,那些看守的人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原本空无一人的洞穴,一下子也塞了近十个侍卫。
那边,凌曦焦灼在怎么对付这些人身上,这边,君离陌也醒了过来。
已经在离王宫里,他刚一睁开眼睛想做起来,便发现自己一动便全身都疼。深邃的黑眸中充满了杀气,看的周围的侍卫不禁为自己的小命感到无尽的担忧。
"怎么了?"
莫非听到声音,迎了上去。
因为害怕,他说出来的话带着颤动的声音。
"凌曦小姐和我们的人全部中招了,那个客栈的老板和另一伙人是合伙的,把我们住的地方全部放了miyao,我们昨晚前脚刚走人,他们后脚就全部失陷了。
等发现不对劲以后,等我们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客栈的所有人都不见了,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我们还没有找到凶手是谁?"
君离陌听到这里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了,可因为行动不便,他现在动一个都快全身散架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