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现在他已经深刻领悟了此中的含义。
"叫我君离陌,好不好。"突然,原本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的男人,凑近了上来,还准备解释的凌曦,把话堵在了半路中。
一时间,四目相对,君离陌认真的眼神让凌曦不得不与他对视,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两人都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
"君...君离陌。"凌曦试探的说出了口,男人很受用的点头,便不再多做什么,退了回去。
凌曦有些后知后觉,傻愣着盯着男人忘,像是看不透他一样。目光显得有些可爱,君离陌勾了勾她的鼻梁。
"怎么了?凌曦。"
男人爽朗的笑声在车厢里响起,君离陌的笑声与其他人不一样,给人踏实的感觉,低沉悠扬。
"没什么,什么时候到客栈啊?我想休息一下。"凌曦赶忙移开了这么炙热的视线,装作不在意地看向其他地方。
君离陌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绝色,随手掀开了身侧的帘子,莫非的脸庞便转了过来。
"殿下,有何吩咐。"
自从君离陌被揭穿以后,莫非也没有再刻意在公共场合注意对君离陌的称呼了,凌曦不在意,他也就可以换回来原来的称呼。
"离安阳县还有多久。"对其他人的态度,君离陌显然与对凌曦不同,后面红着一张脸的女孩听出来了他对莫非的冷漠。
说话也是斩钉截铁的,不带任何人类的感情,瞬间,她心里有想过,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他会不会对自己也是这样的。
显然莫非已经很熟悉了,没有多在意这些,依旧面瘫着一张脸回答到:"回殿下,还有一个时辰便可到客栈,如果凌曦小姐累了的话,我们可以暂停休息。"
君离陌回头征求了一下她的建议,凌曦还在想其他事情了,没有想就点了头,反正还有一个时辰,待在车里,太过闷热。
随后,君离陌就放下了帘子,外面传来莫非叫停的声音。
凌曦自己下来的,本来在很远地方的极夜,一听休息,就赶紧飞了过来,狗腿的给她锤着背,另一边用警告的眼神盯着君离陌。
萧澈芷蹦蹦跳跳的跑到了莫非的身边,给他递了水,莫非瞅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表情,看到没有什么异常,才接过喝了下去。
"清芷啊!你看看你对莫非那么好,我都不知道谁是你主子了。"
凌曦开玩笑地调侃到,萧澈芷和正在喝水的莫非听到这句话,立马红了脸,彼此看了对方一眼,会意的低下了头。
凌曦得逞似的,准备让极夜去帮她拿水,就看到了眼前出现了一只手,君离陌给她递了水壶。
她像是经历了什么不真实的事情,飘飘然地接过了那修长手指包住的水壶。
喝的时候有点急了,跟个漏嘴一样,身上撒了很多,君离陌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自己的手帕,在莫非和萧澈芷羡慕的眼神里,在一旁要把水壶捏爆了的极夜的愤恨眼神里。
给凌曦仔细的擦着嘴,女孩看着他这么温柔的动作,再次愣住。
什么情况,感觉有一种现实总裁文在现在实现的不真实感。
男人的手帕是很好的丝质,质地非常的软,擦在凌曦娇嫩的皮肤上丝毫不会有任何伤害,手帕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果木药香,这种香味,在和凌峥闹翻以后,再也没有闻到过了。
还是像以往的清冽,有一种让人心安的香味,可不同于凌峥小木屋里的那种香味,他的更多带着淡淡的木槿花的香味。
"喝水像个小孩一样,有人和你抢吗?"听着君离陌嗔怪的声音,总感觉他真的在怪凌曦一样,可却到处充斥着宠溺。
"君离陌,我不累了,赶紧赶路吧,我们敢时间呢!"像是触电一样,凌曦赶紧将所有东西给了君离陌,自己小跑着回了马车。
君离陌相对无言,把手帕收回了袖口,自己跟着进去了,留下这些吃瓜群众,继续呆楞。
车上,君离陌看着在假装闭目养神的凌曦,眼神中的深邃突然变得复杂。
长叹一口气,颇为语重心长地问了一句:"凌曦,如果我以后比现在权利更大,你还会喜欢我,跟着我吗?"
向她说完这一句,君离陌就发现了自己是有多傻,心中似乎早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可还是忍不住问一声。
凌曦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假寐,听了他的话,回答到:"你是一个聪明人君离陌,明明知道我会和你说的答案,还问我这种浪费时间的问题干嘛?"
君离陌听了这句话,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又提了起来,是啊!他明明知道凌曦的这些喜好,还去问这种问题。
"其实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宫廷中的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里面有心计的人实在太多,换一个角度想,其实不全然只是这一个方面的。
另外一个方面就是,我向往的是自由,而不是禁锢,我待不住的,皇宫里的四方天,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牢笼。
我不愿意靠近,也不愿意接触。如果你哪天强迫我,我可能会一头撞墙上,不如死了好。"
她的语气很轻松,可君离陌却听的心里沉重,他深知,凌曦并不是斗不过那些宫里的老家伙,而是她根本就不想动手。
可见凌曦瞒的多深,以至于他现在都了解不到。
"我相信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和你之间能有朋友关系已经很不错。"
凌曦闭着眼,可心里却跳的很厉害,她不好看君离陌的眼神,怕自己说完立马反悔了。
他的那颗跳动的心似乎都慢慢沉了下去,在这之前,似乎他幻想过,可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干净利落。
"君离陌,皇后的死和宋芜有关系吗?"突然脑中想到了什么事情,凌曦突然惊醒。
君离陌吩咐着,这件事情,他没有插手,那个时候他与他还不是很熟。不过宋芜,他可是熟在了心中。
手中的拳头因为这个人的名字,指甲又嵌进肉了几分。
君离陌记得第一次见她,是在他长到十岁那年。暮春三月,御花园内繁花锦簇,杨柳青青环湖而立,枝叶随风飘起。
他远远瞧见一对丽影相偕进入了园中亭。那身着龙纹黄锦袍的男子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身边的女子,男子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女子亦是小鸟依人,而他举手投足间尽是对她的呵护,落在旁人眼里,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那时候君离陌想,不愧是让全天下女子都艳羡的姑娘。
他虽看不清宋芜的面容,但此情此景,连君离陌看着,都是羡慕的。
"殿下,教习嬷嬷来了。"莫非向君离陌禀告。
君离陌是个贵妃的孩子,一出生便被册封为殿下,理应学习宫中规矩,教习嬷嬷是母妃找的。
那时候的他隔三差五地去关雎宫拜访宋芜,每次都带着不同的点心,一日君衍见了,便道:"想来你清闲得紧,朕倒忘了,还未遣人教你宫中礼仪。"
实际上是以让他专心学**由,禁了足。
他日日待在自己的寝殿,白天学习宫规,晚上待母妃退下后,便等着莫非进来向他汇报宫外的情况。他身边有两名侍卫,一个名唤沈沛,一个叫作司严。所不同的是,一个是宋芜安排在他身边的细作,而另一个是他从小跟着的。
"殿下。"莫非从室外进来,掩了门,将一张纸条交到她手上,"这是贵妃给你的。"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母亲的艰难处境,所以格外不理解母亲的做法。
君离陌展开,纸上跃然而现几个字:皇后腹中子,除之。
韶惜静倒真有些看得起她。
君离陌连着往长宁宫送了一个月的点心,也不见长宁宫的人放松丝毫警惕。哪怕每次银针试出来的结果都是无毒的,那些宫人也未曾落下过一次。皇后对她的戒备更甚,何况还有个沈沛时时刻刻地盯着,深怕他这个原太子府主人会翻出些什么风浪来。
宫规一学就是半个月,君离陌难得有了清闲,却听见皇后险些滑胎的消息。他的第一反应是:"哦,险些,那就是保住了的意思。"
"听关雎宫那边的人说..."沈沛意有所指,"皇后是吃了宫女早上在荷花池采的莲子做的莲子羹,才腹痛的..."
闻言,君离陌手下一用力,剪下一截多余的花枝。下一刻,宋芜派来的人就将他宣进了关雎宫。
君衍守在皇后的榻前,旁边还跪了两名宫女,他侧头望过来,面容冷峻。这事原本跟君离陌扯不上关系,但不凑巧的是,今晨他路过御花园,恰巧就见到了这两位采莲的小宫女。那二人提着竹篮,议着他的是非,被他听见了,自然就教育了几句。
"父皇莫不是怀疑,儿臣在莲子中动了手脚。"君衍毫不掩饰,一双眸子利剑似的盯着他,语气不轻不重,但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势:"你说得不错,朕确实有此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