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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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深入了黄金海,但玄阴剑宗的妖兵却不再来骚扰。远处的沙丘后,隐隐有沙堆起伏,露出那些妖虫的黑色虫身,又迅速消失在沙丘深处。
秦风暗觉奇怪:“白,我们不是来杀妖虫的吗?刚才那沙丘后好像就有。”
白婉儿瞪了他一眼:“摩铁手乃是二千年的大妖,花蛛与天蝎的交.配而生,比我还年长,可以叫得我白。你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孩,怎么敢胡乱叫人?”
秦风哭笑不得,被天下第一称风老头,又被这白蛇妖称为男孩!“还是在以前的白骨岭好,像真正的妖精。现在变得凶巴巴的,我不怎么习惯了。”他忍不住打趣道。
白婉儿哼了一声:“一年之内,你若是不能转动九道天谴之轮,我就将你扔在虫窟里,让你自生自灭!”
秦风忍不住叹道:“那剑坟中的剑藏,对你来真的那么重要吗?”
“少废话!”白婉儿道,“只要我可以杀妖虫了,你就放开胆儿杀。但不是现在,因为以你现在的修为去杀妖虫,完全是找死!”
前方的荒漠上,有绿意横亘在天际。只见一大片绿洲,镶嵌在那金黄的戈壁上,还未飞近,便已可闻到绿草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白婉儿带着他飞落下地,漫步入绿洲。一湾湖泊,天光澹荡,如残月,又如蓝锻,将绿洲缀得如同一片仙境。绿洲极广,上百里方圆,古木參天。无数破败的楼台殿宇,藏在古木间,掩不住那岁月久远的气息。
“这莫非就是玄阴剑宗的总坛?”秦风忍不住道。
白婉儿道:“不!这是锁龙渊!”
“锁龙渊?”秦风脑门有些大开,这蓊郁的绿洲,跟渊有什么关系?
白婉儿道:“相传在无尽岁月前,这片绿洲中,曾生活着一条玄蛇,修成半蛇半龙之躯,可幻化人形,建造了这楼台殿宇,一方为王。终有一天,一位远古的圣者,以指凌虚写就一道剑符,森罗三百丈,硬生生地在这片绿洲下,打出了一方深渊,就此将玄蛇锁在了绿洲下,变成了一堆永世不朽的白骨。”
秦风骇然道:“在绿洲下打出一方深渊?这位古之圣者是谁?”
白婉儿道:“年代太过久远,大部分人都已经忘记了这位古之圣者。因为这位圣者的名字,淹没在另外一个名字的绝世光芒中。”
“那个名字曾令九天十地震动,碧落黄泉尽皆臣服,咤咤了无尽岁月,早已铭印在历史书卷中。”白婉儿一言及此,美眸中闪动着光彩,显得充满了惊佩和崇拜。
“谁这么厉害?”秦风头有些大了。
“一位曾经十方无敌的天剑,大号帝无邪。他的天剑之光,笼罩着罗浮大世界和无尽星空,让后人膜拜敬仰。史书记载,无邪天剑,坐着九龙拉曳的神辇,可穿越星空,自由来去。而这位以一纸剑符,镇压玄蛇的古之圣者,相传便是天剑的御车者。”
秦风心中一突,这是他来到罗浮大世界后,第一次听到有人“天剑”二字!莫非这位尊号帝无邪的天剑,九龙曳车,穿越星空,便是那葬在火星神陵中的远古先民?而那四枚天剑启示录,便是由无邪天剑遗留于世?
“历史上只有一位天剑吗?他现在又在哪里?”秦风急道。
“历史太过久远,天地悠悠,罗浮大世界是否在无尽岁月前诞生过其他天剑,史书已难考证。这位无邪天剑,崛起于五十万年前,照耀着这片星空近五十万年。至于他的下落,史书界有不同的考证和定论。南诏帝国的帝宫史官便声称,无邪天剑已陨落在无尽的星空中。看来,这世人没有谁能长生不死,纵是盖代无双的天剑,也会被无尽岁月侵蚀!”
秦风越听越是疑惑。他隐隐觉得,这位传中的无邪天剑,可能真的葬在火星神陵中,也是地球人类血脉的起源。灞城之北一千多里,靠近蓝田镇,便是那亡灵古墟,自己醒来的地方。而灞城之东一千多里,黄金海中,便存在着无邪天剑的御车者所留下的神迹。
这其中,到底有没有某种神秘的联系?秦风忍不住问道:“大姐,那你听闻过亡灵古墟吗?那片古墟,又是何来头?”
自己在那亡灵古墟中醒来,来到这罗浮大世界。而那亡灵古墟,便在灞城之北一千多里。这片黄金海,则在灞城之东一千多里,便存在着天剑的御车者留下的神迹。这其中,是否有某种神秘的联系?
白婉儿蹙眉道:“不要叫我大姐,听着烦。叫我姐姐。”
秦风笑道:“你虽然有一千多岁了,但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叫姐姐?我叫不出口,因为我总是当人家哥哥。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我叫你老姐好了。”
白婉儿肃容稍缓,哼了一声:“我助你修炼轮脉秘境,转动你那该死的天谴之轮,难道让你叫声姐姐都这么难吗?还加个老字,我有那么好吗?”
“叫老姐显得是自家人嘛。”秦风坚持不退。
白婉儿也不再纠缠,道:“亡灵古墟跟这片黄金海的锁龙渊一样,都存在了无尽岁月,已不可考证。锁龙渊的传是因为这条镇死的玄蛇,在世上留下了它的子孙后代。我也是从它的后代口中听到这个故事的。”
大青蛇在前引路,庞大的身躯在绿洲中爬行,参天古木簌簌作响。前方是一片高拱的绿丘,约数百米高,在绿洲中显得极其突兀。大青蛇在那绿丘前停了下来,远远地绕开,似乎显得颇为紧张,又折了回来,在白婉儿前面昂起头来,蛇信嘶嘶而吐。
秦风道:“青儿什么?”
大青蛇突然蛇头窜下,猛.撞在秦风身上,那赤血蛇冠,坚硬得如同昆冈血玉,将秦风给撞得向后跌了出去,浑身有如骨裂。
白婉儿微微一笑:“青儿在,青儿不是你叫的名字!”
秦风郁闷之极,无奈道:“叫青也行,不过和一个传故事的名字重名了。”
大青蛇又嘶嘶吐信,昂首怒瞳,在秦风眼前晃来晃去,突然猛.撞了过来。秦风急速闪过,双手一摊:“你到底要我叫你什么?”
大青蛇嘶嘶吱鸣,似作蛇语。白婉儿扑嗤笑道:“青儿让你叫她青爷。”
秦风有些脑门生黑线:“青爷?咋不叫青祖宗呢?”
大青蛇极其骄傲的撇过头去,不再理会秦风,朝白婉儿嘶嘶而鸣。白婉儿神色略沉,道:“青儿在,前面那个绿丘之下有危险,可能便是锁龙渊了。”
白婉儿挥一挥云袖,五指如玉,在胸前一掠而过。那柄晶莹长剑,闪烁着流华,在掌心中滴溜溜地转着,将白婉儿那原本如玉雕般美丽的脸,衬得更是晶莹剔透。
那绿丘之巅,耸立着一株森然古木,佳叶蓊郁,如缀着满天星斗,神华闪耀。树干如虬龙,老劲苍然,不知经历了多少悠长岁月。
秦风自进了这片绿洲后,却惊然发觉,这绿洲中竟没有妖虫,只有绿意芬芳,让他暗暗称奇。要知道,在黄金海的千里戈壁上行走,到处可见那黑色的妖虫在沙丘下拱动。
白婉儿神色凝重:“你站在百米外,没有我的吩咐,不得靠近那株天心海棠树。”
她掌中擎剑,御虚而行,已靠近那株绿丘上的古木。
忽然,那株参天的古木,就有眼前凭空消失了!
秦风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或是遇上了海市蜃楼。看白婉儿也神情一滞,那晶莹长剑开始高悬在头,如探照神光一般,直指向那绿丘。
剑光所照,只见那原来参天古木的位置上,不知何时,竟跌坐着一个男孩,七八岁模样,穿着由绿叶织成的叶袍,头上,手背上,脚趾头上,各长着数片绿叶,晶莹如碧玉,神华。
那孩一脸的雏气天真,瞪着如星辰般明亮的双眼,茫然地望着白婉儿和秦风,对不远处那头百米长的大青蛇也毫无畏惧感。
白婉儿一怔,饶她寿享千年,面对玄阴剑宗的尊主,也是豪气干云,一剑镇之。但面对这孩童,她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大青蛇缓缓游近,蛇首绕着那孩童转了几圈,蛇信几丈长,嘶嘶而吐,几乎要舔到了那孩的脸上。但孩茫然而无畏惧,甚至伸出手去,轻轻碰触那蛇头,咯咯地笑了起来,便似刚出生的婴孩一般。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白婉儿轻声问道。
那孩嘻嘻地笑了声,声音清脆嘎蹦如碎玉:“姐姐,我叫树生。”
秦风放下心来,朝绿丘走近。他近距离地打量着这身上长着绿叶,穿着绿叶袍的孩童,越发感到好奇。
“你爸爸妈妈呢?你怎么坐在这儿?”白婉儿道。
孩脆生生地答道:“姐姐,我叫树生。”
秦风恍然道:“树生,树生,莫非为树而生?传中的树人?”他大感兴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树人。
“姐姐,我叫树生。”孩又看着秦风,满脸雏气地道。秦风拊额抹汗,看来这孩子,只会一句“姐姐,我叫树生!”
白婉儿放下心来,原来只是个傻孩儿,恐怕就是那天心海棠树修成人形,也只是个傻树人。
“树生,姐姐想摘三片天心海棠叶,好吗?”白婉儿笑得娇媚如花。
孩很干脆地从头上摘下三片晶莹如翠玉的叶子,托在那白嫩嫩的掌心中,递给白婉儿。
白婉儿怔住了:“就这样?你就这样将宝贵的天心海棠叶,交给姐姐了?”她原本面色凝重,擎长剑于,准备大战一场,却不料只区区数言,就让这叫做树生的孩子将三片天心海棠叶拱手相送!
“姐姐,我叫树生!”这孩子又脆生生地道。
大青蛇突然昂头,一声尖啸,从半空中直窜下来,张开那巨大的蛇吻,四道尖牙闪烁着冷厉的寒光,朝这孩子直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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