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天谴之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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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瓦窑的大张叔，满脸乱须，倒是不怕妖怪，对秦风极和善，第一天就给秦风扯开了。

“故老传，罗浮大世界有七大天殒圣朝，还有罗浮万国，统治着无边辽阔的土地。最南方的一个古圣朝，称为楚罗圣朝。楚罗圣朝的西南，又有一个南诏帝国。灞城就是南诏帝国的一个城市，排名九百一十八。而咱们蓝田镇，就是灞城辖下，上万个镇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秦风正在思量着这罗浮大世界到底有多大，大张叔指着北方那连绵起伏的群山，嗡声嗡气地道：“看到了吗？那就是横断山脉！咱南诏帝国与楚罗圣朝之间，就由这十万里的横断山脉隔开了。”

那北方的山岭，正是自己从亡灵古墟中走出来的地方。十万里的横断山脉，那是从地球到月球的六分之一。飞船都要飞近一天的时间。

“但南诏帝国算不了什么，楚罗圣朝才真正的大！故老传，跨.坐着六翼神凰，从楚罗圣朝的东端，飞到西端，跨越十条大江大河，无边无际的戈壁和死海，大概要……嗯，一天……”

秦风奇道：“一天就飞过了楚罗圣朝，那也不算大啊。”

大张叔看他疑惑的表情，指了指天空，手指划了一道弧形，道：“故老传，神凰只要一个时辰，就可以飞过十万里的南诏帝国。你楚罗圣朝大不大？”

秦风吸了口凉气，笑道：“大张叔，您只知道有故老相传吗？”

大张叔憨厚地呵呵一笑：“我没读过书，这辈子没出过蓝田镇，连南方千里外的灞城也没有去过。除了故老传，我能知道啥？”

秦风仍不死心，又向大张叔问起关于佛陀，老子和基督的传。

大张叔满脸的疑惑：“或者是我孤漏寡闻，连神话传中，也没有听过这些人物。大张叔我读书不多，你去问问镇长，保长大人他们，可能会了解多一些……”

大张叔虽然能侃，古道心肠，但他懂得并不多，难以满足秦风的好奇心。

武红袖倒是有空就跑到砖瓦窑来看他，看秦风逮人便问关于佛陀，老子和基督的传，忍不住道：“秦大哥，你所的佛陀，老子等圣人，连南诏帝国发行的史籍中，都未见过记载，大张叔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古史中曾提及，人类在罗浮大世界，有过太古，震旦，神荒三大.纪元。每一个纪元，都有无尽的历史，有过浩如烟海的英雄人物。任你风华绝世，盖代天才，青史留名，最终也会湮没无闻……”武红袖眨了眨眼，“你所的这三个人物，反正在南诏帝国发行的史籍中，从未提起过。”

大张叔用满是瓦泥的大手，在秦风肩头上拍了一下：“红袖姑娘，在咱蓝田镇，可是对历史最有研究的人了。她如果没有，那肯定没有过什么佛陀老子。”

秦风暗想，三大.纪元的罗浮历史，浩荡如长河。地球人类那数万年的历史，不过是罗浮的历史长河之一瞬。但是，佛陀，老子，基督三圣，这不是一般的盖代天才，他们是圣者，既然能够将自己的智慧，在地球留存上千年，那他们也必将在这个大世界，留下神迹。

“天剑呢？天剑又是谁？”秦风充满了渴盼。这罗浮大世界虽然陌生，但他知道，地球人类是天剑启示录上，那一滴神血的后代。自己也必与这个世界，存在着某种割弃不断的神秘因缘。

武红袖一时肃然，美丽的脸庞上，尽是仰慕和崇敬：“天剑！天剑不是谁，天剑是古之大道的至高存在，也是一种传和神话。故老传，剑道的极道巅峰，便是永恒的天之剑道。但是，有些史书中也驳斥了天剑这种法，认为这极尽荒谬，并不存在这种天之极道的存在。南诏帝国的史书便认为，剑神才是剑道极巅！”

武红袖虽然从读书，但关于天剑的秘辛，她也知道得并不多，大都只是神话传。

秦风心中一动：“修习剑术，就能够抵达天之极道吗？天剑是不是可以穿越星空？”放在从前，秦风根本不敢想像，会有这样一个古武世界。但秦风看到天空有八个太阳，百米巨蛇如雷吼，云外有雷霆般的古车碾过天穹，背剑的少年一跃十多米，击剑如暴雨梨花，这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呢？

“剑道修炼，是罗浮大世界的主流，自然可以借助剑道来追求无上天道。天剑的境界，只可仰望，不可测夺。穿越星空，对天剑来，不过是一场没有伴侣的旅行罢了。故老传闻，朝发罗浮，渡星辰大海，至赤龙古星，一夕可返。”武红袖仰望着天空，痴痴地道。在她那的心灵中，如果这个世界有撑天之柱的话，那天剑传，无疑是最大的那一柱。

秦风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线微末的希望。“朝发罗浮，渡星辰大海，至赤龙古星，天夕可返。”竟可以一天之内，跨越星辰大海，再返回罗浮，这该当是一场多么炫目的星空之旅。

可以猜想到，火星神陵崩裂，自己突然出现在罗浮大世界的亡灵古墟。这其中，必然有某种星空古道，将两个世界联系起来了。如果从罗浮大世界找不到任何地球三圣的神踪，那修成天剑，穿越星空，或者便是回归地球的唯一途径了。

“每个人都学习剑道，那每个人都有机会修成天剑吗？”

大张叔正在旁边旋转着泥筒，忍不住哈哈大笑：“如果每个人都有机会修成天剑，你大张叔还在这儿烧砖瓦干嘛呢？哈哈哈！”

武红袖却一本正经地道：“天剑是古之大道的极巅。在罗浮浩如烟海的历史中，也只出现过数位天剑。而每一位天剑，都成为举世皆敌的至高主宰。因此要修成天剑，对常人来，可谓希望渺茫。但是，罗浮大世界曾经有一个古老的大教，传下一个理论，认为每一个人，都有一颗天剑之心。只要每一个人去刻苦修行，解悟天道，都有机会修成天剑。”

秦风默然无言。

他不知如保去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那种既失落，迷茫，又总能触及到一线希望的感觉，几乎要将自己憋疯。这世间，确实有一条路，可以让他跨越星空，回到地球，回到妹妹的身边。可……这是一条登天逆旅！要在亿万个不可能中，寻找到那唯一的一个可能！

这条遍布荆棘的登天逆旅，可能会折断他的脊梁，摧毁他的容颜，将他的骨血碾成齑粉。秦风也很清楚，这几率实在太。可是，孤苦无依的妹妹，就在地球遥望着哥哥归来，二十年之期，他怎能放弃哪怕是这一线的希望？

当秦风问及剑道修炼的初步知识时，武红袖对他更显好奇了。连身边的大张叔，也拉着胡子，瞪圆了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九轮九脉，是为轮脉秘境，这是剑道的基础知识。罗浮大世界上，连五岁的孩子都懂！你到底从哪儿来的？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基本知识啊！”武红袖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越发疑惑。

秦风只能再度瞎扯：“我来的那地方，太闭塞了，虽然也知道剑道修炼这回事。但从来不有接触过，哪懂得什么轮脉秘境啊！”

武红袖嘟着嘴，道：“真是个怪人，连轮脉秘境也没听过！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脉轮！”

她鼻梁微动，徐徐呼吸一口清气。伴随着清悠的鸣声，只见她鼻梁前寸许的空间，盈荡出一轮直径尺许的大光轮，不断旋转，晶华耀眼，灼灼其华。那光轮上，又可见九个清晰的轮齿，晶莹剔透，极其神异。

“看到了吗？”武红袖一吸气，那光轮倏然不见，“我转动了第一太阳轮，便可将脉轮外放现形。”

秦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这个泼辣而不失质朴的古镇少女，就在他眼前，打开了一个从所未有的新世界，九轮九脉，轮脉秘境，剑道……一切都那么神秘。

武红袖被她盯得羞红了脸，低下头去，拈着衣角，转身道：“你……你眼睛乱盯什么？”

秦风一凛，收回了目光。他知道自己终将离开这个罗浮大世界，因此尽量不要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情缘和遗憾。少女的芳心，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也是不可承受之重。

蓝田镇大街，传来急促的鼓声，伴随着阵阵喧嚣。武红袖秀眉一扬，喜道：“灵隐剑宗的长老，要来收弟子了。整个镇的年轻人和孩子，都会去剑神庙聚会，碰一碰运气。你先去洗净瓦泥，换身干净的衣赏，我在外面等你！”

秦风依言，进了住处，洗脸换衣。大张叔意味深长地道：“伙子，知道最狡猾的黄鼠狼是怎么死的？”

秦风摇了摇头。

“一年前，一个显现了四道大周天脉轮的独行修士，路经蓝田镇。他跟镇保大人的女儿走得太近，想拐带出走，最后被镇保大人给抓住，扒了皮吊挂在二十里外的荒山树上，打了个半死。从此，村里再也没有黄鼠狼了。”大张叔意味深长地道。

秦风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