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的仇早就报了，却原来，我总是最不懂他的。”小蛇说着笑了一下，似乎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幽幽说道：“他最大的仇人不是狐族，不是欺负他的高阶妖兽，也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那位伟大的母亲！”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母亲没错啊。”杨慕儿愣了一下，急切的问着小蛇。

“那不过是他母亲诈死！”小蛇很愤怒，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你以为惑尽天下这功法怎么来的？就是容月从他母亲那里得来的，我还记得那个女人死的那天，竟带着一脸的满足，杀她的人可是她自己亲生儿子！居然还笑得出来……”

后面小蛇说得有些混乱，大致是容月的母亲是修炼了惑尽天下，才故意去和魔界的人私通生子。也是那女人变强心切，竟然在看到其中最后一篇里写着“历经情劫，破之心魔，惑尽世人。”这十二个字的时候，毅然决定自编自导这一场戏。

她找到一个自认为最英俊又足够厉害的男人，强迫自己爱上他。于是两人过了一段愉快的日子，可好景不长，她发现自己怀孕了。那时候容月的母亲或许经过了许多次犹豫，直到容月出生，可也只是到那时而已。之后故意回去九尾狐族，让族人撤掉自己的职位，在儿子面前上演了一幕诈死。

容月发誓要报仇，当终于找到当初“杀掉”他母亲的几只妖兽之时，才知道他母亲做的事情。

之后的事情出乎小蛇的预料，她说容月爱上的乐芝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而容月从小教小蛇练的功法就是他母亲留下的惑尽天下，所以容月并没有爱上乐芝。容月之所以带小蛇离开，一方面是要将惑尽天下突破五层，另一方面是要乐芝自己找来，然后伺机抓住她。

小蛇说她最不明白的是，容月既然没有爱上乐芝，怎么会突破了五层。

反正故事的最后就是容月挟持乐芝威胁魔主，也就是他的父亲退位，将魔界交给了他。

“我似乎永远都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就像我以为他要远离尘世喧嚣，原来他是要拿下魔界来对付他母亲，我以为他是在报仇，结果，他只不过是很有野心罢了。”

“你也突破了五层，是怎么突破的啊？还有，不是功法的最后一篇么？怎么会才突破第五层？”杨慕儿适时出声，问出自己的疑问，毕竟这点确实挺奇怪的。

“我当时也真是傻，连破了情劫都不知道。后来容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却不知有人比他还要贪婪，偷偷传出天界要将魔界赶至地底的谣言。容月当时好生气，当然盛怒的不止容月一人，还有被利用了的天界。”小蛇看看比四周还要白得炫目的天空，继续道：“那一场战争好可怕，可容月将我锁在魔界，不让我出去。当我好不容易破开封印之时，战争早就结束了。我发了疯似地到处寻找容月的身影，可就是找不到他。我好绝望，就在那时我听见一个声音告诉我，容月死了，只要我去阴间就能找到他……”

“你，你不会是自杀了吧？”杨慕儿看着小蛇半透明的身体，似乎明白了什么。

“乱想什么呢！我才没有自杀，我和容月从小一起长大，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我不信他就这么死了。所以不小心破了心魔，然后突破了第五层，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所谓的破之心魔是什么，不是不爱，不是断情。而是深爱不移，坚定本心不被迷惑。”

“所以，容月和他母亲都搞错了？”杨慕儿有些震惊，这到底是个悲剧还是笑话啊？

“你再敢乱想，老娘灭了你！”小蛇突然转过头来瞪着她。

“好啦好啦，不想就是了嘛。”杨慕儿暗自撇嘴，老是被偷窥思想很讨厌的说。

“再说一次，不是偷窥。惑尽天下的第四层到第五层是一次突破，亦是一种考验。若直接断情也可以突破第五层，但终其一生都将永远停在那里。因为后面的功法没有记录在册，而是在真正突破了第五层之后才会接受到后面的传承，整部功法到最后有十个层次。”小蛇说着自嘲地笑了下。

“你可不要跟我说传承了，一提就想起那部叫什么《仁》的功法。”杨慕儿显然已经被那部功法的用处给吓怕了。

“想知道我怎么会什么都知道吗？”小蛇突然开口。

“为什么？”杨慕儿也觉得奇怪，莫不是有个强大的情报组织？

“又乱想！算了，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生物，不管是水里还是草地上，只要有生物的地方就有秘密。我想知道什么，问问那些生物就可以了。妖界的活物都是帮我探听秘密的工具。”

“那你岂不是要累死了？每天要跟那么多动植物对话。”杨慕儿对于这种方式可不敢苟同，不累死也会被烦死。

“习惯就好了，有些时候听听那些活物的声音，就觉得自己不那么寂寞了。”小蛇说得很是轻松。

“好吧，反正我不能理解。”杨慕儿摊摊手，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灵果，三两口啃干净之后站起身走进寒潭里，这会儿已经是正午，该进入寒潭去修炼了。

每天的这个时候若是吸收寒潭里的寒气，是修炼的最佳时刻。

“难道你不想学吗？”小蛇问她。

“当然不想了！”杨慕儿想也没想就回了一句过去。

“为什么？”小蛇显然是有些不理解的模样，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杨慕儿不学那样好的能力。

“第一，我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与我无关的事情。第二，学这个除了变得更八卦点还有什么好处啊？所以我才不学这么麻烦的东西呢，到时候烦都该烦死了！”杨慕儿撇撇嘴，也不再说话，开始认真的修炼。

“是么？可是他每次都说也想学我的本领呢。”小蛇轻轻低喃。

半晌，摇了摇头，又自嘲道：“可他却从没真的来找我学过，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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