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敷着面膜躺在床上玩儿手机,罗煦洗完澡出来,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你不是说要讲你舅舅的情史?开讲啊。”
唐钰用手指拍了拍脸上的面膜,说:“我哪儿知道我舅舅的情史啊。”
“那你刚才.......”罗煦撑着手肘坐起来。
“骗你的。”
罗煦掀开被子,要下床离开,唐钰赶紧伸手拉住她,“别急啊,情史我不知道,成长史我倒是听外婆说过一万八千遍,你感兴趣吗?”
罗煦回头看了她一眼,重新躺下,“再敢骗我,直接轰出去啊。”
“好嘛,现在有我舅舅做靠山,连我都不用讨好啦?”唐钰不满的说。
“本来也没准备讨好你。”
“那你之前对我唯唯诺诺那样儿,装出来的?”唐钰眉毛一竖,有些生气。
罗煦摇头,拿起床头柜上的面膜,撕开,说:“之前是不太熟,摸不准你的性情。现在熟了,发现你只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还怕什么怕?”
唐钰被噎在了当场,“第一次遇见你这种见风使舵还如此理直气壮的人,服了。”
罗煦下床,对着镜子贴好面膜,说:“过奖过奖。”
唐钰扶额,竟然对她讨厌不起来。
主卧里,裴琰看着摇篮里熟睡的奶油,忍不住想起了她妈妈那张脸。
“不知道你能像她几分。”他轻轻刮了一下儿子的脸蛋儿,嘴角含着丝丝笑意。
奶油:“呼呼呼......”
夜色渐沉,罗煦看着身边已经熟睡的唐钰,悄悄掀起被子下床。
和一个人睡久了,居然开始怀念他的味道,以至于换了床居然睡不着了。
......
裴琰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出神想什么。
外间,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有一丝走廊的光漏进来,随着一个黑影闪过,光也很快的被挡在了门后。
这个时候进他卧室的人,不用想知道是谁。
裴琰闭上眼,轻轻调整呼吸。
罗煦熟门熟路的摸上了床,撑着床面看他,不满的咕哝道:“这么快睡了啊.......”
她低头在他唇上碰了一下,说:“算了,暂且饶过你了。”
“饶过我什么?”他睁开眼,一双清明的眸子与她对视。
“呵!”罗煦被吓得倒退了半尺。
裴琰伸手搭在她的腰上,将她按在自己的身上,“半夜摸上我的床,偷亲我,还说要饶过我,你是想做什么?”
罗煦元神归位,翻身躺在他的身侧,抱着他的腰,说:“装睡吓人,你可真够幼稚的。”
裴琰低头看她,“我是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小贼敢偷进我的家,所以才装睡的。”
罗煦捶他,“你才是贼呢!”
裴琰微笑,不再逗她,“跟唐钰一起睡睡不着?”
“嗯。”她伸手抱紧了他。
“我也睡不着。”他低声说。
罗煦仰头,笑着问:“真的?”
裴琰低头擒住她的唇,双手缠上她的腰,“当然是真的......”
她心脏跟着一跳,闭上眼,揽上他的脖子。
衣衫被褪在地上,她有些紧张的抱着他的腰,光滑的肌肤,热热的,像是要烫穿她的掌心。
她想到两人的第一次,酒醉迷乱中结合在一起,除了激烈便只剩下无尽的**。像是乘着一叶扁舟,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飘荡,不在于终点,只沉迷于此时的欢愉。
“煦煦......”他低声唤她,情意绵绵。
她双眼迷蒙,搂着他的脖子,一个劲儿的亲吻他的肩头,留下一串一串暧昧的红印。
“裴琰......你好热啊。”她嗓子干涩,身体像是围着一团火,异常燥热,一时难以适应。
裴琰低头亲吻她,动作细腻而轻柔,像是对待容易被磕坏的瓷器,那般细致珍惜。
“别怕,我们慢慢来。”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性感嘶哑,轻而易举的在她身上燃起一片颤栗的火焰。
罗煦知道来的是他,所以一点都不怕,反而有些燥热的期待。
“我不喜欢慢慢来,我喜欢快一点儿的.......”她捧着他的脸,舌头轻轻滑过他的嘴角,娇笑着挑逗他,“你上次的那种频率,我很钟意......”
裴琰的眼眶一片火热,无论是从言语上还是肢体上,她都勾起了一个男人最原始的侵略的*。
“这一次,你是再哭我也不会放过你了。”他忍耐得颇为辛苦,她却不知死活的送上门来,不吃,更待何时?
她双腿扭动,轻轻一笑,“放马过来,我要是再哭跟你姓。”
裴琰心上的那根忍耐之弦被她轻而易举的挑断了,于是之后任她如何哀求,都只会为自己任性的挑逗买单了。
两道痴缠在身影在床上交织着,微风掀起薄帘,月色偷入,它晃动着身影,搅乱了一室的春水。
......
罗煦醒来的时候,是凌晨六点。她喉咙干涩,像是吞了一把粗粒的石子儿一样,磨得她生疼。
动了动自己的腿,发现它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像是得了癫痫一样。
另一双和她相互缠绕的腿自然被打扰了,主人睁开眼,看着瞳孔涣散气力全无的某人。
“你醒啦?正好,给我倒杯水......”罗煦有气无力的说。
裴琰的手拂过她光滑的腰身,挑眉轻笑,问:“认输吗?”
“我有输吗?”她警惕起来,眉毛一扬,丝毫没有昨晚要跪地求饶的架势。
“那昨晚,求着我放了她的,是谁呢?”他低头,用下巴的胡茬去刺她的颈窝。
罗煦一想,自己之前屡屡放话要睡了他,结果这一真睡,睡出个腰酸背疼来不说还求饶了,岂不是惹他笑话?
打定主意,不能认账!
“男女之间的情趣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懂啊?”她飞过一个媚眼,冠冕堂皇的作着解释,“我这是配合你,让你兴致更高一点儿嘛,不然怎么尽兴呢?”
裴琰第一次见到如此嘴硬的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受教。
“快,帮我倒杯水去。”罗煦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更干了。
裴琰双手一提,将她提到他身上坐着,且不偏不倚,刚刚......
“妈......”罗煦腰一酸,差点喊出救命来了。
“既然昨晚没有分出胜负,看来我们得再来一局了。”
罗煦调整了呼吸,趴在他的胸膛上,双腿发抖,“我错了,我不死鸭子嘴硬了,你放过我吧......”
“认输了?”
“输了输了。”
“那昨晚......”
“我求饶了,真的求饶了。”
“好。”裴琰满意的点点头。
罗煦扶了扶自己的老腰,动了动,感觉有些困难,“那,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吗?”
“暂时还不行。”
“为什么?”
“兴致来了,你不负责助兴吗?”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罗煦闭眼,如果有一天她死了,一定是嘴贱贱死的。
“裴琰......你知道这跑车为什么不能当拖拉机使吗?”
“怕耗损严重。”
“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先放过我,我养几天了再来配合你,好不好?”她苦着一张脸,几乎要哭出来了。
虽然以前在床上她也是无往不利的“战神”,但被裴琰上了两次之后,她完全认栽了。
让那些灿烂的历史都留在风中吧,她以后要走清纯性冷淡这一条路了。
裴琰说:“你这比喻不当。”
“什么?”
“怎么能把自己比作跑车呢,你明明是一朵娇花啊。”他的手指拂过她的脸庞,落在她的锁骨上。
“花?对,对对对,你要惜花啊.......”她恳切的说。
“可花儿是要浇水施肥的,知道吗?只有勤恳施肥才能开出漂亮的花儿来,才能越发娇艳啊。”他嘴角一扬,摆明是要惩治她死鸭子嘴硬的德性。
“唔......”她仰头闭眼,闷哼一声,“你......辣手摧花居然还歪理重重?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
他低沉一笑,亲吻上她的嘴唇。
有些人干涸已久,一杯水是远远止不了渴的。
而有些人,永远只是在嘴上逞能,一旦动上了真刀真枪,比谁都要投降得快。
......
裴琰一边敲着电脑一边说:“你以为这样看着我能让我生出悔意吗?”
罗煦眯眼,手里抱着奶油,咬牙切齿的盯着他。裴琰要是知道她现在脑子想的什么,肯定得去摸摸她的额头,看是不是烧坏脑子了。
罗煦:如果我生的不是一个小孩儿而是一只小狼狗,那该有多好,直接拍拍他的屁股让他杀过去,大仇得报!
“不服再来。”他挑挑眉。
罗煦回过神,抱着奶油走过去,伸手在他键盘上一通乱敲,直到把电脑敲死机为止。
“解气了?”他仰头看她。
罗煦哼了一声,抱着奶油出门晒太阳。
裴琰看她走路的姿势,嗯,这丫头挺能忍。
他重新启动电脑,刚才打了半个小时的文件又要重新来一遍,却并不见他恼怒。
“傻丫头。”想起她,他忍不住一声轻笑。刚才她坐在那里那样看着他,他自己都不知道胡乱打了些什么上去。
走了正好,他终于可以安心办公了。
院子里,罗煦低头戳了戳奶油的鼻子,说:“你以后要是长大了可别欺负我啊,我不敢揍你爸爸,但却是敢揍你的,听见没?”
奶油:“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