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西王母一箭双雕难黄帝轩辕帝钟山战后除巫师

王母娘娘将巫师们带回天庭。

蚩尤很不服气，但压住了心中的火。

窫窳想阻拦，被黄帝制止。

蚩尤说：“轩辕大王，果真去征讨鼓和钦原？”

黄帝说：“是的。”

“你以为王母娘娘真的要消灭鼓和钦原？”

“是的。”

“窃认为这里面有阴谋。”

“此话怎讲？”

“天神葆江的情况，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他根本不是贰负的兄弟，贰负杀窫窳，是为了篡权夺位，与鼓和钦原杀葆江没有任何关系。”

黄帝说：“是的，鼓和钦原杀葆江，是受了王母娘娘的指使。葆江（一作‘帝江’，案查《西次三经》载曰说：‘天山，.....有神焉，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是识歌舞，实惟帝江也。’）是维我尔族吐鲁番‘浑敦图腾’部落的头领，加入了孤的华夏同盟。钟山之子鼓则被西王母封为风神，加入了戎狄蛮夷部落联盟。鼓（钟山之子，人面而龙身，以钟山寨主授封为钟山山神兼风神也。）和钦原（《西次三经》所载说：‘昆仑之丘，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蠚鸟兽则死，蠚木则枯。）杀葆江，源起‘峚山玉荣’。”

蚩尤问：“何谓峚山玉荣？”

黄帝说：“玉荣就是岩盐。孤取峚山（mìshān）之玉荣，让葆江投之钟山之阳，诏告天下。戎狄蛮夷部落联盟为争夺峚山玉荣，便让鼓和钦原在钟山诱杀了葆江。”

蚩尤说：“既然如此，王母娘娘又让你去讨伐鼓和钦原，何故？”

黄帝说：“她这是一箭双雕。”

蚩尤说：“何出此言？”

黄帝说：“鼓和钦原又有称霸之心，所到之处，不是挑起战争，就是带来大旱，常给王母娘娘惹麻烦，所以，王母娘娘想借孤之手除掉鼓和钦原。可是她也知道鼓和钦原乃天神，本领非同一般，不是轻易即可除掉的，若除不掉，巫师也就无法让弱水处置了。”

蚩尤说：“原来如此。这样吧，轩辕大王，容蚩尤与你一同前往钟山，讨伐鼓和钦原。”

黄帝说：“正合轩辕之意。窫窳大王，孤有一事相求。”

窫窳说：“尽可讲来。”

黄帝说：“孤借弱水人马三千，前去讨伐鼓和钦原，不知可否？”

窫窳说：“别说三千，五千亦行。弱水兵马，任凭轩辕大王调遣。”

黄帝说：“三千足也。”

窫窳问：“何时发兵？”

黄帝说：“翌日三更。”

窫窳说：“好。”

钟山之东。

天刚放明。

黄帝人马来至瑶崖。

瑶崖实际是一个大山谷。谷的两岸重峦叠嶂，悬崖绝壁几千丈，绿萝袅袅不可攀。微风过处，雾气缭绕，宛如一赤面青龙旋于山间，忽而腾空而起，纵横于宇宙之间。行走山谷之间，时闻鸟鸣婉转，猿声一片，宛如云间天籁，妙不可言。

黄帝正在行走在瑶崖谷底，忽然先锋昌意急匆匆赶来。

昌意说：“禀告父王，前面有人求见。”

黄帝说：“带将过来。”

来人是一位老者，鼻梁高，眼睛深陷，胡须花白且长。一看就是西戎之人。

老者说：“你是华夏国君吗？”

黄帝说：“正是。”

老者说：“我乃葆江大王之军师，听说大王前来讨伐鼓和钦原，特来求见。”

黄帝说：“何故？”

老者说：“想让大王知道葆江当年是如何兵败昆仑之阳的。”

黄帝闻听很高兴：“速速道来。”

老者说：“葆江大王釜山合符回来的路上，听说鼓和钦原与戎狄蛮夷部落联盟，便率兵前去讨伐。鼓和钦原估计葆江大王远道奔袭，师老兵疲，会迫于给养不足，不免为速战速决而急噪冒进，于是以逸待劳、以静伺动，实施‘一字长蛇阵’，进行包围和绞杀。”

黄帝说：“何谓一字长蛇阵？”

老者说：“就是队伍一字摆开，首尾呼应、伸缩自如、一处接敌、鼓声传令、八方来援。当时，葆江大王采取的是“东西对进，两面夹击”，陷敌于两线被动作战的战术。打法是个好打法，但是，因为相隔较远，东西对进的两军，相互消息传递不灵，这便为鼓与钦原提供了选择有利地形、有利时间、摆开战场，设计实施‘集中优势兵力，机动歼敌，各个击破’战略战术的机遇。”

黄帝说：“鼓与钦原的一字长蛇阵也很长啊，他们是如何传递信息的？”

老者说：“他们用鼓声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灵活机动地指挥军队。也就是说，待前锋紧紧咬住葆江之时，便以‘打蛇随棍上’之势，籍震天战鼓指挥全军，四面合围，迅速收缩进攻，对葆江实施愈缠愈紧的窒息绞杀战术，一举聚而歼之。”

黄帝说：“如何可以破除‘一字长蛇阵’呢？”

老者说：“老夫尚不知晓。轩辕大王，如若没事，老夫告辞。”

老者不一时便消失在山谷里。

黄帝站在瑶崖的一块青石上，看着深深的大山谷，在思考着歼敌之术。

昌意问黄帝：“父王，老者之言可信否？”

蚩尤说：“会不会是鼓与钦原派来的奸细。”

黄帝说：“孤看不像。”

风后说：“老臣以为这位老者讲述葆江的兵败之因由，很有道理，值得借鉴。”

常先说：“我等不是葆江，倘若鼓与钦原继续摆‘一字长蛇阵’，我等可以兵分多路，分多段围而歼之。”

黄帝此时胸有成竹，故意考验昌意:“昌意有否歼敌之计？”

昌意说：“孩儿尚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黄帝说：“道来。”

昌意说：“父王可采用哀兵之计，歼灭鼓与钦原。”

黄帝说：“何谓哀兵之计？”

昌意说：“瑶崖乃高山峡谷，宜藏伏兵。父王可让重兵隐于山间，然后派一支人马迎战鼓与钦鳥，但是，只许败不许胜，待敌军进入山谷时，可拦腰斩断，分而歼之。”

黄帝说：“他们要是用鼓传令军队呢？”

昌意说：“父王，在高山峡谷里鼓声回荡，会引起错乱。”

黄帝说：“钦原若是从天上进攻呢？”

昌意说：“蚩尤大王可以释放迷魂阵，即便钦原从天上攻击，也不会取胜的。”

黄帝心中高兴，暗赞儿子已经成熟：“风后先生，昌意之计可行否？”

风后说：“太子之计甚妙。”

黄帝说：“蚩尤大王有何看法？”

蚩尤说：“妙哉！可行！”

黄帝说：“既然如此，就照此计行之。昌意——”

昌意说：“父王——”

黄帝说：“你率五百人马前去诱敌。”

昌意说：“遵命！”

黄帝说：“常先、大鸿率一千人马隐于瑶崖右边山崖，应龙、女节藏于瑶崖左边山崖。”

常先说：“是！”

黄帝说：“蚩尤大王，孤与你堵住鼓与钦原，待敌军进入山谷时，以牛角号为令，发起攻击！”

蚩尤说是。

黄帝要征讨鼓与钦原，此消息很快便被王母娘娘透露给了鼓与钦原。

鼓虽然也怕黄帝，但是听说黄帝的兵马不是华夏国带来的，而是弱水的，因此并不在乎。鼓本来就是钟山神烛龙的儿子，他对自己兄弟窫窳的兵马当然了如指掌。不过，钦原还是有点不放心，因为进犯西陵国时，他的钦原鸟阵曾被黄帝一伙破过，当时，钦原鸟差点全军覆没，所以，他建议鼓应小心才是。

鼓哈哈一阵狂笑：“一朝被蛇咬，井绳怕三年，这话真是不假。我说钦原，你真被黄帝打怕了！”

钦原说：“我不是怕他们，是提醒要小心，黄帝不是葆江，何况他手下的常先、大鸿、应龙都非是等闲之辈，黄帝的儿子昌意，也不是好惹的。”

“依你之意，黄帝来了，我等就逃走！”

“当然不是。”

“那怎么办？”

“打。”

“怎么打？”

“我等依然摆一字长蛇阵，绞杀他们。”

“你又说黄帝不是葆江，一字长蛇阵能行吗？”

“上次没使用我的鸟阵，这次，我的钦原鸟阵也得使上。”

“如何用法？”

“你率人马在地上摆上一字长蛇阵，我在天上摆上钦原鸟阵，天上地上共同进攻，这样，定能战胜黄帝。”

“妙！”

鼓率领上万人马以一字长蛇般阵势前呼后涌挺进。

昌意仅五百人马，鼓当然不放在眼里。

鼓哈哈大笑：“娃娃，就你这几条腿，还想来讨伐我？”

昌意大怒说：“大胆毛贼，少要啰嗦，且吃我一斧！”

昌意一纵战马，抡起双斧向鼓砍去。

鼓连忙挺长矛迎战。

昌意本想运用法力，让飞斧夺取鼓头，细一考虑，对方兵多，怕不能及时得手，相反吃亏，再者，父王一再叮嘱，只许装败，不许战胜，所以，交战一个回合，便对手下呼哨一声，然后勒马便走。

鼓看昌意想逃走，哪里肯放，率领人马紧追不舍。

鼓的上万人马涌入瑶崖深谷后，忽然听到山谷四处传来号角声。

鼓知道中了埋伏，欲杀回马枪，便擂鼓传令。

鼓声在瑶崖深谷反复回荡，这一回荡，可就乱了鼓的阵脚。不仅因预定节奏与鼓点的信息传递完全失灵反添其乱，而且为地形所陷，遇敌杀回马枪时，追军前锋及后卫绝然无缘列队布阵作两翼机动展开，以成长蛇盘曲绞杀之功。这还不算，鼓的后军不知前军因遇敌杀回马枪而受阻，在回荡的鼓声中，依然一个劲拼命前涌，这更加造成前军溃败撤退时的乱军壅堵。

深知“斩头去尾”和“蛇打七寸”用兵之道的黄帝，届时则指挥居高临下的全军，不断实施滚木擂石火球齐下的猛烈攻击。

原本马踏人人踏马不战已经自溃的鼓之大军，此刻几乎全被歼灭。那趾高气扬的鼓早让女节一箭射落马下，被滚木擂石活活砸死。

黄帝带人清扫过战场后，正想撤兵，忽听天上传来震耳的怪鸟叫声，抬头一看，只见天上黑压压的，犹如翻滚的乌云压顶。

黄帝知道，那是钦原鸟袭来。

蚩尤见状，立即部下迷魂阵。霎那间，山谷内迷雾茫茫。

黄帝让号手吹响牛角号，速令将士们隐入山间。

钦原鸟在迷魂阵中成群地乱飞乱撞。有的撞死在山石上，有的撞死在大树旁。

黄帝的将士们趁机有的用箭射，有的用棍夯，有的用刀砍，有的用矛刺，有的用火烧，一时间，钦原鸟死的死，伤的伤，待迷魂大雾散去时，钦原鸟无一生还。

骑在钦原鸟身上的钦原，一开始就在迷魂阵中撞在山头，昏死了过去。

黄帝士兵发现后，欲将身负重伤的钦原杀死，被黄帝制止。

黄帝让士兵包扎好钦原的伤口，押回弱水。

王母娘娘见鼓和钦原一死一伤，只好答应黄帝，将作恶的巫师交给弱水处置。

太上老君说：“娘娘，这些巫师对你忠心耿耿，你怎么答应杀了他们？”

王母娘娘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太上老君看了王母娘娘一眼，冷笑笑，心里话：“死无对证，这样也好，省得以后惹麻烦。”

那些作恶的巫师被杀后，弱水一片欢腾。

黄帝告别窫窳，意欲巡游他处。

临行的告别宴席上，载歌载舞，气氛十分热烈。

窫窳站起，对黄帝深施一礼：“轩辕大王，窫窳得有今日，多亏你的鼎力相助，在此请受我一拜。”

黄帝说：“不敢当。若没有蚩尤大王相助，也不会有如此结果。尤其是瑶崖一战，倘若没有蚩尤大王的迷魂阵，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蚩尤说：“轩辕大王过谦了。此次与轩辕大王再次接触，让蚩尤受益匪浅。”

窫窳说：“弱水百废待兴，我身体不佳，还需二位大王助一臂之力。”

黄帝说：“孤尚需去崆峒山拜访真人广成子，不可久留，蚩尤大王留下辅助弱水如何？”

蚩尤说：“好吧，不过，我只能暂助一时，弱水稍有起色，我即离开。”

黄帝说：“孤欲将昌意暂且留下，跟随蚩尤大王习学治国之道，不知窫窳大王意下如何？”

窫窳大喜：“我也想将太子留下，只怕轩辕大王不肯，如今轩辕大王既有此意，窫窳求之不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