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完全不行啊！软绵绵的攻击，难不成是想要搓泡沫？还是给人挠痒痒？”

“哈哈哈哈哈……小鱿鱼，你这是没吃饱饭吗？软手软脚地，连吹个风都吹不好！？”

“什么！？十三块石头叠在一起而已，你居然就不能彻底打碎了！？丢人！退群吧！”

“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可你连着十几个回合，都只知道不给中单就送人头，一轮一轮给我送菜，是真的会玩吗？打团的时候，有没有被队友开除出籍啊？”

震耳欲聋的轰雷声中，诺恩组织得当、有条不紊的攻势，与邪神狂乱非常的攻击相互碰撞，打得好一派如火如荼。但饶是如此噪音，也硬是没能掩盖住诺恩仿佛假装了高音喇叭喊出的，声声内容极为老套的戏谑嘲讽，以及邪神被挑衅、伤害后越来越气急败坏的嘶吼。整个场景因此而显得极为怪诞荒谬……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风筝流这种老套手段，但凡是个智商正常点的敌人，就不大可能会中计。侵占过马元绍所有记忆，对这些“战术”理应并不陌生的邪神，更不应该犯蠢。

——然而事实展开，却往往与所谓的“理论”恰好相反。

整个战斗过程中，邪神完全负责了饰演一个自始至终暴跳如雷、沉浸于愤怒中不可自拔的形象。就像已经彻底把脑子连同智商一起丢掉了似的，步步行动皆如诺恩所料，所有情绪、所有反应，甚至所有反击动作，都俨然被诺恩一手操纵！

铺天盖地落下的触手，虽然力量强劲得能粉碎大地，却每每总是以“毫厘之差”错位，只在诺恩的身边弄影；无声无息从断裂的触手血肉涸结之处弥漫开，渗透于每一缕空气中的腐臭毒素，回回也都是飘不到诺恩身边，就被几阵“无序”的爆风吹散；靠遍布身体的海量残缺符文侵蚀世界规则、扭曲“现实”诱发的种种事象，在总能“恰到好处”爆发的空间震荡前，也总会被精准瓦解基本结构……

——相反的，即使诺恩挥拳轰击的是空无一物的荒地，最终也总会有邪神奋力扫出的触手“自动自觉”送上门去，英勇地“堵抢眼”，然后被他一拳打残，甚至牵连不少“同伴”；即使诺恩说出并不是特别气人，甚至由于世界观不同，本不该能令邪神有所感触的嘲讽来，也总会让它莫名地怒从心头起，恶打胆边生，更加的情绪失控……

哪怕说这是事先排练过的演习，都显得双方间太过默契！

场面一度诡异得就像邪神这会儿真中了哪门子邪，或者脑子上被开了个洞，让所有理智伴着脑浆一起全淌了出去一样。看起来甚至都有些近似于灵异事件了。

——哪有会为了一句“你这纵横三百公里的正方形三层肚皮，到底是怎么吃出来的啊？”而大作癫狂态的邪♂神啊！你家乌贼的审美观，难不成还和人类少女的是一个德行！？

虽然从最开始发生战斗之后，邪神的智商就一直显得很迷，丝毫不考虑情况、不控制情绪，自始至终无脑怼正面。但那好歹还可以用局势大优、实力强劲、个性高傲等种种因素来解释。但眼下都已经落到下风了，竟然还耍这种会导致自己败亡的小脾气，就太不科学了。

哪怕再怎么傲慢、自大的人，只要事情的进展并不如自己所预料的那么顺畅，也都会很快“学乖”，开始调整作风的……

偏偏在邪神身上的事实却是，随着战斗的越发展开，局面的一步步崩坏，他的智商竟还在无底限地降低着。城府越变越浅、脾气越来越躁、动手越来越奔放，现在都已经打到接近崩盘的程度了，竟反而还越来越受不住诺恩的激将法，冲动到简直像要成为“霹雳火”。

用这样的心理状态战斗，简直就是在送菜——事实上他连续的疯狂攻击，也确实被诺恩滴水不漏地挡下、游刃有余地回避了。

就这样还能继续无脑刚正面，难道不是脑子坏掉了的明证吗？

事实上，并不是……

——这是“蝶翼”真正的力量，化不可能为可能，变低概率为绝对的“奇迹”！

不论是多么低概率的事情，只要存在那么一线再微弱不过的可能性，都会在蝴蝶效应的作用下，被无限放大，最终锁定为必然达到的结局。不管是多么夸张的超展开，只要尚有一丝合理性存在，就都确切地能够将其付诸实施，最终导向颠扑不破的现实……

敌方的攻击命中率很高？不要紧，战场之上，能左右一次攻击行动轨迹的因素实在太多：出招之人的心理活动、光线的偏折对视觉发挥的影响、视距判断的正误与否、攻击轨道中包括风阻在内的障碍物干扰……随便哪个都能引起多米诺骨牌效应样的连锁反应，导致攻击打偏。

敌人沉着冷静？没关系，左右人情绪的“关键”同样多不胜数。越是个性偏激、高傲、古怪的人，就越容易进入情绪化的怪圈，甚至只要操作得到，一顿饭吃的不开心，叫人十年后依旧耿耿于怀的情况都屡见不鲜。要是在脾气本就暴躁的邪神行动各种失利，身上还不断添加着新伤口的前提下，都不能让它失控暴走，蝶翼的威名也别要了。

出招威力不足？那就更好解决了，力的作用虽然是相对的，但人类早就发明了种种通过滑轮组、杠杆等一系列构造改变作用力方向，提升有效功率的手段。以“蝶翼”那种能随意指定扩大某种事物、事象影响力，甚至控制其影响范围、方式的便利能力，只要遵照这些“教材”依葫芦画瓢，做到一指点出，崩毁一方山崖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如此力量应用于实战，自是能处处占得先机，凭此打赢一场胜算渺茫的战斗也不在话下！

这也是诺恩之所以被修士们公认为炼虚合道以下第一人，雄踞此座经年的最大原因。

如果不是诺恩，而随便换个具备和他同等境界，但能力不同的人来挑战邪神的话，战果都绝对不可能和他一样辉煌——不被这头大怪物一顿无脑暴捶，揍得生活不能自理都是好的了。更别提反占据上风，还在最后，奇迹般地找出邪神本体，将其彻底逼入绝境！

PS:脊椎、颈椎和腰椎总在隐隐作痛，躺着几乎就不想起来，肩膀也疼得厉害……所以说为什么不配工作电脑，要我把自己的本本背来背去啊！完全不合理好不好！好抠门的待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