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灌水的事后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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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我说笨徒儿啊……你到底有没有常识,不知道扶桑的急救电话是119么?”

唰——艾米莉亚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面带讥嘲地重重拍合上了他的手机:

“还有啊,虽然我是不反对像你这样‘勇于承担责任’的行为吧——但你直接找公职人员的话,真的能把问题说清吗?公共场合煽动群众、打架斗殴,你觉得要拘留个几天?……”

刚开口,她就噎得上一秒还带几分意气风发的曹某人说不出话来,几乎已按到了“0”上的手指忙不迭抽搐一下,僵立在了半空。扭转过来的脸上,好大一块儿有苦说不出的幽怨。

不过,斯克尔姆斯利终归还是斯克尔姆斯利,永远都并不会局限于以别人的困窘取乐而已。说话间,艾米莉亚比曹少卿要更强出几倍的神念,已经行云流水般自然而然地覆盖了整个餐厅,也不见她有什么手势动作,空中便突然有符文的微光闪过——混杂在人群中,显得好像是些激动过度的粉丝,掏出带闪光的手机,哆哆嗦嗦地朝着四周就是一次十二连拍似的。

被这些闪光晃到眼的围观群众们,脸上虽然仍维持着相当程度的兴奋,却并不再显得无脑狂热。一些原本已经卷起袖子,气势汹汹好像要和人干架的“炮仗”,也渐渐平和下来。

虽然被曹某人超现实的力量所引起的轰动还没完全降温,但眼看这个趋势,大概要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开始反思“什么啊?不就是两个莽汉当街打架么,有什么好在意的”了。

怀抱着对艾米莉亚善后技术的无比信赖,曹少卿甚至比这些围观群众本人,都更早放下心来,迅速地就将自身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方向:

“嗯?这感觉……类似刚才那小子用过的东西么?感情你会完整版啊。”

——艾米莉亚此刻所用的技术,和她一贯以来先勾勒符文术式,后引发种种特异“事象”的作风截然不同。曹少卿以神念映照看去,知觉所见尽是种种残缺、断裂的符文笔画,它们漫无目的地游弋,不断旋转、不断拼合着,看似随机地自发组成一个个如尼文字,再三字一组、五字一组地构成种种意义不同的词组,复以更多小词组构成更为庞然的文字……

这和她平时所使用,象征意义一般相对单纯的符文法术决然不同。

……或许以前,她也用过类似的东西。不过,那时候的曹少卿还远无法看出奥妙所在。

如果说基础的符文术式,像是个个独立的成语、歇后语,那么这种复杂的术式构型,就是将所有大脑所能想象的华丽辞藻进一步堆砌、组合,编纂出一篇荡气回肠的恢弘史诗!

毫无疑问,这种将构造过程动态化、精密化的术式,能蕴含远比单纯的一两个符文更复杂的意义。藉由这种手段所施展出来的法术,威力或者不会提升特别多,却绝对具有更强普适性——就像用一段话来说明同一件事物,当然比用一两个字来形容要准确得多一样。

马元绍刚刚使用的,当然也是类似技巧。只不过,尚且未凝练出神念的修士,实在无法将这种复杂技术的威能完全发挥出来,这才在曹少卿的“金铁之相”上碰得头破血流。

“你说‘心符’吗?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玩意儿,各门各派都有类似技法……中世纪时候,教会那边的家伙们管这个叫‘神纹’,你们中原人则管它叫‘云箓’或‘云笈’,和修士惯常祭炼的法宝,走的是类似思路,不过更追求灵活多变、随心运用而已。只是过于复杂难练,修成后威力也不多半如正儿八经的法宝,所以后来逐渐沦为了验证型法术而已。”

艾米莉亚却显得对此兴致缺缺,并不打算和曹少卿深入讲解要旨,只是随便把这玩意儿的“奥妙”丢了个神念压缩包过来,让曹某人自己一边看去,就又将精神转回了事后处理上。

——这法术构型的基础,其实就是她平日在梦境心像中,训练曹少卿注意力、想象力的那些编织外形、勾勒笔画、渲染颜色的“水磨功夫”。之所以由她施展来,能显得如此神妙莫测,与“原型”判若云泥,也不过就是在基本功上所耗费的精力不同,带来的熟练度差距。

就如同卖油翁所言,“无他,唯手熟尔。”,这种法术,全无捷径可走,纯看功底深浅!

单看她手不动足不抬,只是稍微转动念头,空中便自有万千符文如臂使指,勾勒出笔画构成复杂到无从想象的庞然大物,实现种种奇能的风采,就知道所下功夫绝不亚于数十年……只怕在深层梦境中,是经历了那种枯燥到能让人绝望的修行,才达到了这种境界吧?

【唔……有意思!只不过和我的战斗方式确实并不是那么契合,也只能算是日后修验化劲方式的一种了。】

艾米莉亚忙碌,曹少卿遗憾——就在这种诡异的默契中,“事后处理”也迎来了结局。

“哎呀,虽说打得是很精彩啦,不过老在这边回味也不是个意思……等等,现在是不是已经快七点了!?卧槽还真是!再不去上班的话,我就要迟到了啊!”

“好好好,眼下还有事情,暂且不和你争了。反正视频也已经上传到了网络,有能耐的,晚上到论坛讨论区里再大战三百回合,看是谁胜谁负吧。”

“哎,老兄,我们的愿望,可就着落在你那位私家侦探朋友身上了。要记得和他联系啊!”

闹够了的食客们,终于纷纷“回想”起了自己原本的日程,三三两两地开始坐回餐桌旁用餐——然后大多数人就悲剧地发现,自己本来搁在桌上的餐盘等食具,已经在刚刚曹少卿夸张的拳风中被吹得七零八落撒了一地,不菲的餐费就这么打了水漂,顿时哀鸿遍野……

【“好了,今儿的这出骚动,也就这么可喜可贺的落幕啦!”】

“可喜可贺你奶奶个熊的大头鬼啊!格老子的哪可以落幕了?不是完全没处理好么!”

——伴随着一个人影来势汹汹的前侧空翻转体三周半落地,算不上熟悉,却绝对能令人印象深刻的大碴子味巫女咆哮,如虎啸般响起,恶狠狠地喷了满脸欣慰的艾米莉亚一脸口水。

PS:总感觉最近的行文很令人苦闷……构思时间严重不足啊!跳槽之后重新开始太伤脑容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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