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系统、内分泌系统、消化系统、免疫系统、血液循环系统的运行，人类究竟是怎么样控制它们的？毫无疑问，每个人天生都能游刃有余地驾驭它们，但是具体到现实，未经锻炼的普通人别说精确地操纵胃壁、肠道、气管、心脏、延髓这些人体构成部分了，哪怕是稍微让自己的耳部肌肉动一动，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样海量的信息，如果单用10%部分的大脑去处理，毫无疑问会像计算机硬盘由于过度超频而烧坏一样，把自己的大脑烧坏。
放之于外界，也是同理，哪怕人眼只能辨别二十四位颜色、波长大约在四百到八百之间的可见光，人耳则只能辨别频率在二十赫兹到二万赫兹之间的声波，但如此海量的信息如果完全让你‘自己’来处理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同样是一场灾难——通过缓慢无比的思维来处理如此海量的‘数据’，将天文数字程度的亮度、色位、温度、湿度、硬度等等不同信息妥善处理，并在脑海中构建出可认知世界的模型……就和在186电脑上跑大型全息游戏一样，除了烧掉硬盘或者彻底当机、不断的蓝屏重启死循环直至报废之外，没有别的结果。
当然，既然我在这里喋喋不休地向你说明了，那么这些自然是有意义的——用自己的大脑思考一下如何？刚刚这一长串说明中，真正的关键字究竟在哪里呢？”
虽然偶尔也会使用肢体语言，但总的来讲，这位中年人在长篇大论的说明时，并不像他一贯表现得那么轻浮，连“耸耸肩”、“摊摊手”都很罕见——和表情相对丰富的艾米莉亚对照，也算是相映成趣。不过其在说明时偶尔会穿插的提问环节、互动环节倒是别人所少有的，让曹少卿颇有几分怀念起大学时候，拼命想保证课堂秩序和活跃学习气氛的讲师教授来。
当然，那时候作为一只学渣的曹少卿，最怕的就是被点名回答问题。
而这时候他倒是兴致盎然——很有种小学时候举手举得高高，生怕老师看不见的感觉。
显然在虚荣心和表现欲的问题方面，他其实也并不和自己想象的那样高洁。
——就连周盛德和眼前这中年人都如此装逼成性，可知想摆脱劣根性其实也并不简单。
“是‘未经锻炼的普通人’吧！意味着只要经过针对性训练的话……”
“唔，答得不错，就是这一句了。”
打断了曹少卿无意义的冗余发言，中年人稍稍点了点头，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毕竟这个问题的难度并不高，哪怕回答正确，也只不过是说明曹少卿在听讲的时候很认真而已，还证明不了其他的问题。
“正如经过训练，人类同样可以恢复一些在野外生存时诞生的本能，例如转动耳朵一样。足量且对症的锻炼，也同样可以让自身的信息处理能力变得更强——就像是通过学习汇编语言，从只懂得玩游戏的死宅，进化成可以解包，并读懂程序猿所编译代码内涵的技术宅一样……喔，我记得你们这边是EPL的发源地吧？这个比喻能不能听懂？会不会比较晦涩？”
【这家伙好像和当年莫名其妙觉得种花民族都是能手撕鬼子的功夫高手的那些二货，在某些地方出人意料的很有共同语言啊喂！就算编程语言已经从必修课里切掉很多年了，也不至于连这种东西都要贴心地问一问吧！】
托张教授的福，曹少卿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虽然仔细想想，好像身为学渣的他的确是只能被归类为武术宅，但就算是死宅，也不至于连这种比方都听不懂吧？
尽管心理活动很剧烈，但总觉得这些东西一旦说出来就会演变成无休无止的辩论——而且事实上争执价值观问题也没有太多的意义，反而会造成无止境的歪楼，削减自己长知识的时间，所以曹少卿最终还是强行把浓烈的吐槽欲憋回了肚子里，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听得懂。
“进一步解放大脑中的限幅器，‘亲自’处理正常来讲会被大脑自我保护机制过滤掉的冗余信息，这就是炼神的初始。理所当然，要运行这种高负荷的程序，强大的硬件支持是必不可少的，因此不管是哪种修行，都脱不开要强身健体。
——当然，在蒙昧的时代里，过于急功近利而忽视根本的团体也是有的，使用过于强大和自身处理能力完全不匹配的法术，因此导致硬盘烧毁，当场死亡或者变成植物人的例子也比比皆是……所以也因此而诞生了一些诸如‘获取力量必须付出对等的代价’或者‘承受不了痛苦的人，就无法获得力量’之类的说法，不去反思是否是自己有所不足，不去完善改进修炼的方法，而一味固执己见地过分夸大所付出代价的必然性。
也有人虽然理解了真相，却因为缺乏足够的知识和词汇量，而无法将其详细阐述出来。于是又有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可说’之类的消极言论——虽然总比那些随便作死的玩意儿强一些吧，但总是说不清楚，就很容易导致研究成果的断链和失传，造成损失。
不过，你显然是比较幸运的——
何其之幸，你能在修为如此浅薄的时候，就接触到炼神的境界，哪怕只是皮毛。
何其之幸，在这个时代，有着足够丰富的词汇量，来让人具体而微地描述过去这所谓玄之又玄的境界，同时，也有人在你刚好对它抱有一定接触却无法正确理解它的时候，做你的启蒙。将已经整理好、经过验证的锻炼方法送到你眼前。”
说到最后，已经不清楚中年人究竟是在陈述，还是在感慨，但是随着讲解似乎告一段落，近在咫尺的曹少卿却莫名地察觉到了异样：一股绝对不亚于拍着身边石碾，面露微笑的周盛德身上煞气的浓烈恶意，以中年人为中心，仿佛飓风一样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伴随着那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以最能让人印象深刻的方式！”
PS: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对另一个人好，如果这两人没有血缘关系的话，那么必定是有着利益关系的——没错我虽然不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论患者，但其实想法也不是很健康的。所以这一章里莫名出现的山寨老爷必有蹊跷，╮(╯▽╰)╭当然我怎么可能自己拆穿西洋镜，告诉你们是什么蹊跷呢？所以你们其实可以期待一下大黑幕什么的。（再次装出一副有很多人在追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