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女子已经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了。不得不说，之前为了模仿周倩，她可是一直趴在床边上，那么睡觉一点都不舒服。

辰南哼笑了一声，这个人模仿的很是成功，要不是她的话多，可能她一点都不会露馅，辰南也不可能发现。不过真正让辰南怀疑起来的，可不只是这个女人，更多的还有这个医院，以及从昨天到今天的发生的一幕幕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是因为系统更新的缘故，所以被人发现了的话，他其实并不会担心。从骨子里他已经刻上了愿意为国家服务的思想了，更何况他在知道那个人最后的结果的情况下，他其实早就给自己想好了最坏的可能性。

倘若今天真的是系统的事情被发现，所以他被抓起来去做研究了。他一点都不会紧张，可能只是想要给周倩和他两个人之间事情找一个结果。然后安顿好韩非，让他将那个人缉拿归案，估计这就是他最想要做的事情了。

可是偏生这个假的周倩从他醒来开始，就有意无意的在将他朝着这个方向引导，却一点都不担心。真正的人在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可能出现这种问题的第一反应绝对不会是安安静静的陪在床边！这只是这个女人暴露的第一点。

接下来就是这里的味道了，医药水的味道模仿的很像。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不管是军区医院也好，还是市区的医院，甚至只是一个诊所，都不会这般安静，安静到辰南几乎察觉不到外面还有没有人在走到，这怎么可能？

至于第三点露出的马脚，就是所谓的医院装饰了。任何一个稍微有级别一些的医院，都会在病床上或者床单上打上一些名字，好让人记住他们的医院。

但是这整个的房间，所有的东西都是恰到好处，唯独没有应该有的广告的成分的存在。辰南说道这里，看着那个女子脸上的恍然，嘲讽的开口，“还要我继续说吗？”之后真正让他确认的，才是这个女子回来以后。

“还有？”像是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漏洞，女子楞了一下，然后才站起来问道。不是她自负，而是她绝对是他们所有人里面在这方面最厉害的一个人了，饶是如此竟然还被这个小子一眼就看出破绽，实在让他无法相信。

辰南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面前的粥。女子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拿碗粥，“粥有什么问题？周倩确实最喜欢吃的就是皮蛋瘦肉粥，这不可能有问题的。”

以为辰南单纯的想要套她的话，她的脸色冷了下来。辰南倒是不以为意，“皮蛋瘦肉粥确实是她喜欢的，但是你应该没有真正的吃过皮蛋瘦肉粥，所以根本无法模拟出一个人吃到粥的时候是什么味道的这才是你致命的漏洞。”

他的这句话一出，整个环境都变了，就好像是上一次A5带他去的那个地方一样。缓慢的鼓掌声从另外一个方向响了起来。

听着声音应该是哪个母系统再一次的联系上了辰南，但是辰南并没有太的反应。从他刚刚说出那句话开始，他就已经坚信这些都是母系统作出的假象了。

“A5说的对，你真的很聪明。”辰南并没有看见那个女人，但是声音还是很容易辨认的。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人，然后转头对着母系统问了一句，“你这一次是为了什么突然联系我？系统也没有升级对吗？”

“这一次找你，是真的有紧急的事情需要跟你说，你也不用紧张。”母系统像是察觉到了辰南的不满，缓缓的开口，“你放心，系统并不是真正的升级，所以外面的那个你，没有任何的影响，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辰南冷静了下拉，整个人十分放松的坐在了自己的床边。他能感受到他背后的伤口传来的疼痛。这应当是他的身体给他反应，也从侧面告诉他，那个母系统说的话是没有错的。他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往下说。

母系统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你眼前的这位是A2，是比较靠前觉醒的一批人里面对空间把握算是比较了解的。你应当晓得，我们理解空间跟你们生活，或者你们平常说的维度空间是不一样的。我们只是在数据下的掌握的空间。”

她这句话的解释似乎有些多余，不过辰南并不明白她想要说什么，所以转头看着前面站着的女子，示意她解释一下。

这一转头，辰南才发现。刚刚还是周倩模样的女子，一下子变了一个样子。长长的头发散落在她的肩膀上，一双明眸看着辰南眼睛里还带着好奇，更多的是她的五官比例真的是多一分让人觉得太多，少一分让人觉得可惜那种。

“怎么了？觉得我太好看了？”女子显然也很得意自己的样貌，“我这是在你们喜欢的女性特征中抽出来的数据汇总，我还跟他们打赌说，你们人来见到这种形象，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辰南嘴角微微一动，别人喜欢不喜欢他不知道，他只想说，这样的面容实在有些太假了。

母系统的声音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俨然是不满意他们两个人在这里不务正业。面前名为A2的女子也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我们口中所谓的空间，是指在数据中间建立的空间。也就是不超出你们大范围编程的空间。”

辰南微微皱眉，只觉得这些话他看似都能明白，但还是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想要说什么。他摊摊手，想了想开口，“就是像刚刚这样，刚刚的所有发生的都是假的，是你建立出来的。但是这些仅有我一个人能看见？”

A2诧异的看了一眼辰南，像是没有意料到辰南能这么快反应过来一样。她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是也有局限，我要是让更多的人进入这个空间，空间出现的漏洞就会越多，因为我没有办法同时照顾很多人。”

不太明白这两个人的意思，辰南果断的转身，直接问母系统，“所以你们这一次叫我进来，目的是为了什么呢？她出不去，我也没有办法让别人进来。”

“A5那天跟我说，他听见你跟另外一个人打赌，赌注就是之前你自己给自己改进过了的鼠标。如果通过这种方式的话，还是有可能将外面的人带进来的。”

母系统的话十分的平静，一点都没有让A5监视辰南一举一动的愧疚感。在她看来，一切能将所有的秩序维护平和的方式，都是正确的。

懒得跟他们纠结自己的事情全都被摊开给人看的方式。辰南大脑里飞速的转了一下，“那你们想要将所有人都带进来是要做什么呢？公开你们的存在吗？”

跟这些人说话，辰南又一种深深地无力感。这些人工智能总觉得他们已经将他们想要表达的很清楚了，但是全是弯弯绕绕，比跟人讲话还要累。

那边母系统已经不说话了，听着声音似乎已经切断了跟辰南之间的交流。一旁的A2朝着辰南笑了笑，“这只是我们的一次尝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我们需要你对未来的计划一无所知，因为你们人类的感情太容易改变了。”

说完这句话，辰南只觉得他的眼前一阵眩晕，再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鼻子前面就是十分刺鼻的味道了。刚想要睁眼，就听见旁边一阵嘈杂的声音。

“医生，您看看，他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醒？不是只是一个刀伤吗？”周倩的声音焦急里带着疲惫。辰南微微皱眉，睁开眼的一瞬间，又是刺鼻的味道。

转头看了一眼，看见市中心医院的字样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一次看来是真的了，转过头就看见周倩背对着他，十分焦急的拉着那个医生就要往这边走。

因为时间紧急，就算周家势力再大，在医院这样的地方，想要加床也是十分苦难的。这还是他们花了大价钱才给辰南要到了一个稍微安静一点的病床。

医生被周倩拉过来之后就看见已经睁开眼睛的辰南，嘴角带着一点点的无奈笑着说，“你这小女朋友是真的担心你啊，你这进医院还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我这一双腿都要跑断了。正好，让我给你看看是不是还有哪里不适的。”

辰南闻言，抿嘴朝着周倩投去一抹安抚的眼神。心里确实暖暖的，他记得之他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周倩焦急的声音，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简单的给辰南做了检查，辰南的身体素质一直以来都很好，所以智能判断是他可能情绪过于激动，所以产生了间歇性的晕厥，这种情况休息一个晚上就好。

确定辰南没有什么大事之后，周倩松了一口气。好声好气的送走了医生，然后才坐在了辰南的床边上，给他剥了一个香蕉，“我刚刚给晏飞他们打电话了，他们原是要来的，但是你今天的事情本来就已经够引人注目了，我让他们低调点。”

辰南点点头，自然不会再这种小事情上斤斤计较。而且周倩考虑的很对，这个时候RY实在不适合继续呆在风口浪尖上了。

“对了，小林将你们参赛的报名表发到了我们公司的企划部了，你们这的打算要跟华申的人干上了吗？”周倩担心的看着辰南。

她做逗鱼这么长的时间，自然清楚电竞圈里的你挣我夺。这一次看似只不过是两个战队之间的切磋，但是宿怨要追寻起来，在往前个两三年也是有的。

辰南摇摇头，眼睛看着地面，“我始终觉得，让她就这么去了，是我的责任。”他的声音很轻，落在耳边却很重。周倩自然知道辰南说的是谁，她不提，只是因为那一段日子对她来说太过于黑暗，她比辰南更清楚王可欣死前经历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