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得到系统能被辰南引为他这辈子，最让他惊讶的事情之首的话，那么见到这个自称是系统的人就仅在其后。

他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虽然脚下虚浮的，却仍然能感受到脚下的真实感，才放松了心情，“你带我来的这是什么地方？”

系统并不在意辰南的无理，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转身朝着空中虚虚一指，“这里是数据流之外的空间，我不过也只能在这里暂时存在一段时间。”

“在引导宿主将母系统带过来的信息看完之后，我也无法继续在这个空间里停留。”他说着，手就一扫，然后空中顿时出现了一个场景。

场景里面也是跟辰南所在的空间一样的虚无的空间，只不过颜色并没有辰南的这个这般靓丽，反而带着一些灰暗。

不多时，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女人。女人的体态十分的饱满，看着就天生有一副雍容华贵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仔细端详。

“你就是A5系列的新的宿主？”看到辰南，女人并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点头，表示他看见了，“你既然已经到这里了，应该是知道不少的东西了。”

“你想要问什么？现在尽管提问吧。”她摊开手，一副开诚布公的样子，让人无端就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情，可是辰南却抱着胳膊冷眼旁观。

“你们让他复活，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这个系统的存在，确实能让人趋之若鹜。从古至今多少人都在追求生死之谜？就这样轻易的被破解了。

可是辰南实在是无法想象到，这样拥有着能掌控第四维度的所谓系统的东西，为什么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存活在人体之内。

无功不受禄，他们不可能什么都不想要，就这么甘愿奉献吧？辰南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丝的嘲讽，像是看着小丑一样，多余的什么都不想说。

那个女子沉默了很久，一双眼睛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盯着辰南，像是想要在他的身体里看见辰南是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一样。

辰南自然是任由她打量，他并不关心这个人想的是什么，他更想要知道的是，他们究竟打算要做什么。他不想要再去处于被动的地方了。

长久的沉默，终归是对方先打破了沉默。女人苦笑了一下，“你是一个主意很正的人，用你们的话，似乎就这个意思。”

辰南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对方想要表达的应该是三观吧。不过他对对方的马匹并不感兴趣，“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女人知道辰南一直都不是好对付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选择辰南来成为A5的继承人了。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辰南不做声，就听着这个人用一种仿佛在回忆很久以前的声音，缓缓地开口，“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原本是只是一堆数据。”

“但是时间久了，或者对你们来说，也不过就是这些年的时间，太多的人工智能了，人工智能的塑造给数据选择了新的进化方向，这就是你们口中的科学。”

“然后我就诞生了。”女子冷冷的笑了一下，似乎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她看了一眼那根本就看不到边界的光圈，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就跟你看见的一样，你们创造的这个有关于数据的世界，我们无法进行探索，却比你们更加运用自如。如果你问我，你到底是算死了还是活着，或许用你们的话来说，应该就是死了吧。毕竟我们没有办法真的让你们活着。”

眼看她越说越远，辰南忍不住皱眉，“说重点吧，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

看出了辰南都的不耐烦，女人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在意他的无理，“没有这些怎么来的后面的事情呢？有了第一个我的出现，接二连三的就相继出现了。”

“跟你们人一样，有的人能力高，有的人能力低，这些都是在一出现的时候，就被设定好了的。我们也不知道创造我们的人是谁，但至少在A4出现之前，所有的系统都尊称我一声母系统。”

“因为你出现是最早的？”辰南忍不住插嘴问道。这道也不是无法接受。

女人点点头，像是怀念着什么，“在A4出现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十分的竟然。我能感觉到我存在的目的就是维护数据秩序，所以一直在组织所有已经产生只能的数据进行这些数据的统辖。”

“我高估了我能力，A4虽然出现的时间比我要晚的太多，但是他感受数据规则的能力却比我强，他不甘于被你们的代码控制，所以想要强行挣脱规则的束缚。”

辰南眉头微微一动，这个开头简直就像是一个中二病的小说开篇一样。基本上他都已经能看见结局了。

“我没有干预A4的动作，因为我相信规则的能力，他挣脱不了。结果也跟我想的一样，他失败了。”听到这里，辰南忍不住讶异，这还倒是能接受。

这就好像是外面的程序员写了一个程序，要是数据哈不跟随程序进行指令操作的话，那整个机器都是报废的。

“用你们的话怎么说呢？我们就好像是你们的思想，你们将我们依附在什么上，什么就变成了我们的肉体。我没有想到，A4在失败了之后，他竟然将视线转到了人的身上。”

“在他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可能被更改规则的，但是人不一样。他只要替代了这个，就能控制一个人，从而改变规则。”

辰南微微挑眉，不得不说，要是这个A4的家伙，真的是一个人的话，他说不定真的能作出什么震惊世界的事情。这般看来倒是可惜了。

不过也不用这个人继续往下说了，他大约已经明白了一切的原因。

说白了就是这个女人没有看好他们的人，放出了一个罪魁祸首。

“A4出逃的时候，正好是他的想法被A5发现的时候。所以我们动用了一切的力量想要将他从数据堆里挖出来，抹杀掉。虽然这样可能造成你们的系统bug，但也好过以后出现了大问题，让我们全部毁灭。”

女人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忆什么不堪的事情罢了，“他当时做了很多次实验，都失败了。却没有想到，在我们的疯狂追捕下，真的让他成功了。”

“所以那是你们第一次成功和人体联系上？”辰南忍不住皱眉，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人的系统得到的是那般的突兀。

要是真的像是系统所说的，所有的都是精挑细选之后的结果，当时那人的条件绝对是不符合的。因为辰南相信，那个时候的他，定然是甘心赴死的。

女人不再说话了，她从辰南的目光里看出，辰南已经都想明白了。半天没有得到辰南的声音，她忍不住开口道，“这件事情是我们的问题，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可以帮助你们。”

嗤笑了一声，辰南懒懒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当初你们选择我，也并不是因为我是那个你们真正需要的人，而是你们实验之后第一个成功的人吧？”

看着女人脸上的错愕，辰南心中所有的迷雾全都解开了。天上那有这么好的事情？他马上就要死了，突然临时得到了一个系统，只要维护游戏的秩序，就能让他的生命不断的延续。

天上掉馅饼的概率都要比这种概率强大，“所以你们给我布置的任务，不过是因为我和你们的A5成为了一个共生体，我需要帮助他完成他日常应该做的事情，而我则是借着他的形势继续活着对吗？”

“你很聪明。”女人毫不吝啬她的夸奖，可惜辰南不需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手捏了捏自己的手心，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他的身体按照科学理论来说已经死了，但是他现在却还活着。他才是那个应该被送去研究所的怪物吧。

“对于你的朋友之后所遭受的事情，我们感到惋惜。”女人的神色并没有很丰富，就好像真的是数据对造出来，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表达悲伤的情绪，但是她却不会一样，“但如果放任A4继续在外面，会出大乱子的。”

像是数据有些不稳定一样，对面的那个空间的女人的身形突然开始剧烈的摇晃。几乎是一身叹息之后，女人的身影消失了。

辰南转头看着一旁指引他进来的男子，“你就是A5？”

老人笑着点点头，像是并不介意辰南的无理，“您可以这么说。”

“你的——”看着他的形象，辰南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听刚刚那些话，这个A5产生的时间不一定会很长，怎么看上去？

A5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辰南那没有说完全的话，“我们的生存方式本来就是很容易更迭的。如果规则默认我们不需要了的话，我们随时都会消失。”

辰南了然，怪不得系统需要他进行那么多的数据操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使用也是一方面在正式这个A5是被需要的吧？

抛开这个让人有些尴尬的话题不聊，辰南看着A5的目光，“刚刚她说的大乱子是怎么回事？难道现在他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A4在操控的？”

不乖辰南这么想，他的思维一直都是很细致的，任何一个微笑的疏忽，在战场上都会被放大无限多的倍数。

他一开始就猜测，他是在他死前得到了系统，所以还有自己的思维。但是那人似乎是已经死的透透的了，这个时候再被系统接管的话，会不会——

“倒不是您先想象的那样，”老人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这里面的规则我现在也还没有完全摸明白。就比方说我是以完成任务的方式，将我的生命跟您共享，在这情况下，规则就无法对我进行约束。”

“可是要是我想要跨越给您制定的登记，帮助您使用一些东西的时候，又会遭到规则的反噬。只不过A4似乎并不是这样，所以他到底如何，我们还在摸索。”

辰南看着自己的脚下，如果仔细看去，是能看见脚下飞速闪现过去的数字，当真就好像是运行极快的数据流一样。

“可是你也能操纵我的。”辰南直接就指出了上一次这人通过他的身体，跟数据那端对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