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城停顿了下,手指敲击的节奏变快了些。
"告诉我娘,我不想在大众面前露面,暂时没到时机."
"还有大办没必要,太吵。"
"至于要不要告诉一家之主..."
夜倾城微扬着眉毛,一脸无所谓道。
"随她高兴就好。"
末了加了一句尾音上扬的——
"懂?"
香茉纠结,老老实实道。
"不太懂。"
"看夫人的意思,就是想在襄城办个全城流水席,说要高兴高兴。"
"少爷这样说会不会不好?"
夜倾城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好不欢快。
居然要办流水席?
还是宴请全城的流水席?
这是钱多得没地方花了么?
当她不知道办一次流水席花费多少么?
长老院的一干老家伙之前虽然是在演戏,但他们有句话没说错——
夜倾城这个身子在这十二年间确实耗费家族不少的资源。
在资源总数一定的情况下,家族倾尽大半的资源在一个子弟身上,那必然会导致其他弟子分得的资源数目减少。
人都是利益动物。
当自身的利益受到侵害时,哪怕对顶头上司再敢怒不敢言,心中怨恨的种子还是会种下,徒生间隙。
人心若是散了,那么这个家族就散了。
花浔这个娘是真心为她好,不然不会在明知耗费大的情况下,还给她举办流水席,还是覆盖全城的流水席。
她这是高兴。
恨不得让全城的人知道他们家离魂的幺子已经醒了,都来为她高兴。
只是这么办了,给夜倾城带来的却是无穷无尽的妒恨。
不是哪个都胸怀开阔得看到本该分给自己的利益,被人肆意挥霍,哪怕是一族的家主嫡子也不能。
夜倾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不是她愿意把人心想得险恶,实在是这样的场景她见过多次了。
哪有绝对的光明?
在光明的缝隙处始终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
"没必要,你就原话和她说,她能理解。"
"是,少爷。"
香茉依旧苦着脸,她怎么也猜不透夜倾城的意思。
毕竟在她看来,办流水席这样既能露下脸又能吃得开心玩得开心的宴席有什么不好?
为什么少爷就是不喜欢呢?
对,没错,香茉不小心暴露了她隐藏很好的属性,那就是吃货...
夜倾城也不解释,任由香茉一个人在那里纠结,一张包子脸都快皱成真正的包子了。
"对了,顺便和我娘说一下,过段时间给我准备下觉醒仪式。"
夜倾城状似无意道,丝毫不顾及这句话说完后,香茉那瞪得溜圆的眼睛,嘴巴也因为惊讶张大。
"觉醒仪式?"
香茉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嗯,有问题?"
夜倾城挑眉,精致的面孔没有丁点表情。
香茉吞咽了口口水,赶紧道。
"没问题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只是。"
香茉看了看夜倾城的脸色,始终觉得心惊胆战,不由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
"少爷不是已经觉醒了么?"
夜倾城抬头,一双眸子跟浸了墨一样,深邃得如同旋涡,直直盯着侍女香茉。
"我的事需要你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