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两个刑卫就跟遭雷劈了一样。
全身焦黑,七窍流血,身上不断闪烁着电光,模样好不凄惨。
"这..."
他们这群人见多识广,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离奇的情况。
更关键是夜倾城所跪的地面出现一圈圈焦痕,但身为主人公的夜倾城,身上却是半点焦黑都没有。
就好像那雷电有意识避开夜倾城一样。
轰咔!
一道闪电划过,劈在众人头顶,就像要劈穿整个屋顶一样,让人睚眦欲裂!
天降异象!
是为不祥!
长老席上的几个老头看夜倾城的神色变了,深深拧着眉头。
花洵同样一脸惊骇,看着夜倾城说不出一句话。
夜倾城眉头紧皱,抬头看着外面天际那一层压着一层,几乎把天压塌的雷光电云,冷喝一声。
"我的事也管!尔等好胆!"
回应她的是一声响过一声的雷鸣轰咔声,震耳欲聋。
乌云密布,漫天电光。
"行了,我自有分寸!"
"什么,天地经不起我一跪,无稽之谈尔!"
夜倾城跟得了神经质一样,眼底紫色流光闪烁,一个人冷声道,就像在和人对话一般。
偏偏在场的众人除了那一声接一声的雷鸣轰咔声,再也听不到其他。
就连夜倾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说了什么。
情况非常诡异。
雷声渐消,花洵最先回过神来。
她不去看屋外那能让人压抑到窒息的雷云,平缓了下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
"我儿身子弱,便免了那跪。"
说罢,也不理会大厅内神色各异的长老,招了招手,大厅内再度出现两个人。
依旧是黑色劲衫血色刑字绣领,整个人冷冰冰的,充斥着血煞气息。
那两人拖开七窍流血的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夜倾城站起,正对着那执鞭之人。
夜倾城背脊僵直,如同一块能够呼吸却不能动弹的木头人。
天外黑云依旧,只是那能震碎人耳的雷鸣不再,电蛇乱舞,凭添一份压抑。
"啪!"
暗红色长鞭如同一条游走黑暗的毒蛇,准确无误甩上夜倾城的背脊,在肩胛骨到腰侧留下一道火烧火燎的撩痕。
血珠迸溅,疼痛入骨。
夜倾城身子微颤,从紧咬的牙关里溢出一声闷哼。
"一鞭!"
刑卫中有人报数,声音冰冷。
"啪!"
长鞭再度甩过,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音爆。
鞭子瞬间印上原先的鞭痕,在那道火辣的撩痕处印下新的一鞭。
夜倾城向后扬起脖颈,披散在背脊的发丝沾染血液,凭添一份邪气,缩在袖中的双手猛地掐住掌心。
"两鞭!"
那冰冷的声音继续。
如同鬼蛇缭绕,叫人毛骨悚然,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长鞭如游龙走蛇,在半空绷得笔直,准确无误印上那已经挨了两鞭的血淋脊背。
"啪!"
"三鞭!"
"啪!"
"四鞭!"
"啪!"
"五鞭!"
一共五鞭,当最后一鞭落下时,夜倾城的身子几乎散失全部的力气。
若不是左右两个刑卫架着,她怕是要直接跌落在地。
身上汗湿了一片,就跟水捞一样。
背脊鲜血淋漓,血肉翻卷开,看着就觉得疼。
香茉在一旁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发出声,眼眶红了一圈,泪水滴答滴答往下掉。
夜氏训鞭的可怕就在于受刑弟子不论受刑多少鞭,留下的鞭痕最后只有一道。
撕裂了皮肉,痛进了骨髓,如同附骨之蛆,驱之不去。
而这只是夜氏训鞭的普通鞭,其上还有荆棘鞭,一鞭下去倒刺能勾去大片血肉。
再之上就是铁骨鞭,铁翼地龙骨串成的鞭子,鞭鞭如铁,蕴含鉄翼地龙龙威,一鞭就能打碎人的骨头,叫人痛不欲生。
铁骨鞭罚得便是叛族罪人!
"城,城儿..."
花洵看着夜倾城苍白如纸的脸色,心疼得快要晕过去。
"这孩子不吭一声,是个血性的孩子,好样的。"
一直没说话的三长老感慨。
"四少,我且问你,这训鞭滋味如何?"
二长老摸着耳垂上的细长火蛇,整个人染上火蛇身上的燥热气息。
"还行。"
夜倾城收敛着眉眼间的锐气和桀骜,无害得就像一头吃草兔子。
她活动下已经僵硬的手指,才发现掌心汗湿一片,上面布满鲜红的月牙,还有一片掐断的指甲。
汗水将掌心那片血色灵犀石都晕染得滚烫。
"夜氏...的训鞭..."
夜倾城扫视四周,嘴角的弧度有些诡异,似讥似讽,似笑似嘲。
话未说完,便噗得吐出一口血。
血色靡丽,在那白色锦缎上绽放出点点梅花。
妖娆,凄绝。
"城儿!"
花洵大惊失色,运用身法赶至夜倾城身边。
一把推开两个碍眼的刑卫,花浔赶紧将夜倾城软软如泥的身子揽进自己的怀里,取出药瓶子倒了药丸就要往夜倾城嘴里塞。
"来,快吃了,吃了就好了!"
夜倾城推开花浔塞药丸的手,掩着手背咳嗽两声,哑着嗓声。
"不必了,我没事。"
"这只是身体里的瘀血,吐出来就好了。"
心里却是苦笑,这次是玩大了。
"真没事?"
花浔明显不信,拿了药丸子就要喂夜倾城吃...
"真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晓,怎么会拿自己开玩笑。"
夜倾城苦笑着开口,花浔的热情真是让她遭受不住。
"不舒服了记得吃药。"
花浔上上下下打量夜倾城的脸色,发现那苍白如纸的脸色明显红晕了许多,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她这是关心则乱,心有余悸得把一整瓶药都塞到夜倾城手里。
那圆润的小瓷瓶上面纹着青花,在瓶身侧颈上还烙有一个小如绿豆的杨字。
显然,正是那奸商杨家出品的疗伤药。
花浔心里不高兴,把怒火全发泄在诸位长老身上。
"诸位,你们还有什么事,没事我城儿就要退下休息了。"
"夫人,你这。"
大长老还没说完就让三长老拦住了。
这个总是笑眯眯的老头抚着美髯,看着花浔,实则眼角余光一直没离开过被扶上轮椅的夜倾城。
"夫人勿怒。"
"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换句话说,心急解决不了事情。"
"夫人你说,老夫说得在不在理?"
花浔怒火消了几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