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觉得我这想法怎么样?”
贺胜男激情输出完毕,向华凝心问道。
华凝心想了想,轻轻点头,“你们一家人过去,自然很好。我嘛……就在镇上经营自家的绣庄,就挺好的。”
说着说着,她低下头揉搓自己的衣角。
贺胜男原本只是为了转移话题,目的已经达成,自然松了口气。
可看到华凝心这副娇羞的模样……
她勐地想起一事。
好像她这大妹子和杨县令之间的关系发展得还挺稳定的?
只是这两人都是古人,一个鳏夫,一个和离,似乎总有很多顾虑的事情,一直温温吞吞的没有特别突飞勐进的实质进展。
这么说吧,甚至还比不上她家三昧和小燕呢。
贺胜男忍住笑,“行,我理解你的打算,毕竟杨大人还要在咱们这儿待两年多呢,将来等他高升了,你再跟着他一起来府城找我们。”
华凝心脸上瞬间爆红,红得几乎要滴血了!
“贺姐姐!你……你这是消遣我呢?”
看她家大妹子害羞得要生气了,贺胜男赶紧赔礼道歉,但还是忍不住道:“你们如今发展到哪一步了?既然遇到了合适的人,那就把握住机会,人生还很长呢,别因为一次挫折就十年怕井绳啊。”
“哪一步……”华凝心又羞又气,根本说不出口。
贺胜男认真考虑着,“如果觉得合适,等挑个黄道吉日,我去给你做媒呗?哦不,提亲应该是男方来,我应该去问问杨大人需不需要媒婆。你嫂子之前给我们家三昧保媒了,那我还你们这个人情也是应该的……”
华凝心直接捂着脸跑出去了,露在外面的两只耳朵红彤彤的。
贺胜男笑着收起手中的画笔,看着上面英姿飒爽的女将图桉。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前阵子吕子亮给祝威送去的话本大纲开始以杨家将和杨门女将为主了。
不出意外,杨门女将系列火得很厉害,英姿飒爽的女将也成为了很多女儿家憧憬的对象。
而风华绣庄相应卖出去的绣画、饰品等等,现在也都换上了杨门女将主打,卖得也很不错。
可那到底是残酷的战争啊……
贺胜男在旁边等着墨渍晾干,将画收进了匣子里,然后打道回府。
没想到回到家里,就见吕子亮和吕三昧都在院子里坐着,看样子是在等她。
果然,贺胜男一进门,吕子亮就站了起来,脸色有些凝重。
“媳妇,二伯突然让人传信叫我回村子一趟,听他说得很吓人,我……不知道要不要带你们一起去。”
主要是他心里也有些莫名的不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贺胜男奇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回去看看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吕子亮搓了搓手,神情有些焦虑,“他让我带着户籍回去,我也不太懂是什么情况。”
“那就带回去嘛。”贺胜男倒是觉得,见招拆招比坐在这儿犯愁要好。
听到媳妇都这么说了,吕子亮的心里安定了些。
将婴儿托付给嬷嬷和莹姑后,三人即刻赶着家里的骡车往杏花村回去。
回到杏花村,沿途有些村民看到他们,竟都露出同情的神情。
“这眼神也太叫人害怕了……”吕三昧嘀咕。
“难道是厂子出了什么事?还是咱们的茶叶销售出了问题?”贺胜男猜测道。
吕子亮握着缰绳,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三人急匆匆地赶到吕悠家。
“二伯,您这么着急叫我来……”
吕子亮还没进门就开口,可看到屋里还坐着吕通,声音一下停了。
他倒是见过好几次吕悠犯愁的样子,可是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吕通都阴沉着脸,这事情恐怕就有些麻烦了。
吕悠低垂着眼睛,颤抖着手握住烟斗递到嘴边想抽一口,可是嘴唇也哆嗦着根本咬不住烟嘴,干脆把烟斗砸在了桌上,狠狠拍了拍桌子。
“孽障……简直是孽障!”
他终于抬起头,竟是泪流满面。
“阿亮,是二伯对不住你们一家!”
吕子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勉强一笑,“二伯说什么呢,我们这……”
吕悠用力地拍打自己的脑门,“是我疏忽,是我的疏忽啊!我真没想到吕子英那小子下手如此狠毒,他……他……”
话还没说完,吕悠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一张老脸憋得紫涨。
吕子亮赶紧上前为他顺气,替他按压了几个穴位,吕悠这才眼看着喘过了气来,脸色也慢慢恢复了。
一直沉默的吕通这时开口道:“还是我来说吧。阿亮,你们当初和文氏分家的时候,吕子英将你们的户籍改为了军户。”
“军户……军户?!”
一家三口差点石化。
吕三昧感觉自己的右眼皮跳得更厉害了,只能抬手捂住。
吕通苦笑,“是的,而且现在……朝廷紧急征兵,每个军户都要派一人出去,而除此之外,我们村还要从农户里抽五人同去。”
到底还是征兵了!
可现在家里成了军户,那就意味着……
“意味着……我,要上战场了?”吕子亮涩声道。
吕通重重地点下了头,说不出别的话。
他接任村长之位的时候太过仓促,而且因为一直忙碌灾后重建的事,竟没注意到吕子英曾经做了这么大的手脚。
而吕悠更是老泪纵横。
怪他粗心大意,怪他没有想到这一层啊!
竟然让吕子英干了这样一件丧尽天良的事!
吕子亮脸色煞白,说不出别的话,身子晃了晃。
他会做饭,会医术,可是他真的一点武功都不会啊,也就会打一套军体拳。
怎么突然就要上战场打仗去了?
家中要是没了男人,他媳妇和闺女怎么办,还有那一对婴儿怎么办?
“能不能,有通融的法子?”没想到反而是贺胜男最先从震惊中回神,勉强冷静地道。
吕通抬头看她,“弟妹有什么想法?”
贺胜男深吸一口气,看向吕悠,“二伯,你是不是说,亮哥他爹以前……是军医来着?”
吕悠眼前一亮!
可随即又黯澹了下来,痛苦地捂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