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佶闹了个大红脸,急忙说道:“元奴你想岔了,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突然走神了而已。”
聂元奴一脸的不信,一副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的神情。
“她还只是个孩子,我是那么禽兽的人吗?”赵佶一脸的无辜与委屈。
聂元奴嗤之以鼻,那蔑视的眼神让赵佶有点接受不能。
“孩子?十三四岁本就是嫁人的年纪了,官家用得着搁臣妾这装吗?”
天地良心啊,赵佶真是觉得自己很冤,比起馋她的身子,赵佶觉得还是得让粱红玉与韩世忠凑一对,不然这心里总不得劲啊。
后世的娃儿追个星磕cp,他以前虽然不追星,但韩世忠与粱红玉这对cp还是值得磕上一磕的。
哥这叫情怀,赵佶目光追逐着那个倩影,忽而清澈,忽而迷离。
兴庆府,原西夏皇宫。
大殿之上的御座。
战八方正半斜着靠坐在上面,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下面的众将神情不一,有不安惊惶的,有怒目愤怒的,也有露出兴奋之色的。
“我战八方想做什么,大家伙想必也能猜到。大家出生入死,兄弟一场。不愿意跟着我八大王博一个绵绣前程、荣华富贵的,我也不为难你们。这两天兴庆府的大门都会开着,你们可以随时离开。”战八方将众人眼色一一收入眼底,这才缓缓坐正了身子,诚恳的说道。
他这话一说,立即有十几名将领拱了拱手,准备转身离开。
“诸位且慢,今日兄弟,来日再见怕就是敌人了。我八大王便借这碗酒敬过大家,喝完这碗酒,我们便不再是兄弟。”战八方起身,大声说道。
准备离开的将领们带着犹疑的目光看向他,战八方的眼神里满是伤感,一脸的诚挚,挥手间,已有亲卫端来十几碗酒来。
战八方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用力将碗摔在了地上,摔成粉碎。
十几名将领相互观望了一下,陆续将酒饮下,摔碗而去。
不过走出二十来步,还未到大殿门口,十几名将领相继觉得腹中绞痛,才醒悟酒里有毒,这毒毒性甚烈,甚至来不及呼喊,便倒地抽搐不已,很快便口吐白沫一一死去。
余下的人相顾骇然,看着战八方的眼神隐有畏惧。
“我刚刚说过,喝完这碗酒,便不再是兄弟。不是兄弟,那便是仇人,既是仇人,我自然只好送他们上路了。”战八方脸色突然阴沉下来,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森冷之意。
“愿誓死追随都护!哦不,是追随陛下!”一名将领看了看左右,突然抱拳躬身大声喊道。
余者面面相觑,看着地上昔日同袍的尸体,迎着战八方那噬人的目光,情愿不情愿的开始表忠心,喊起了万岁。
战八方爽朗的笑声很快在大殿上响起。
新治六年的春天,就在辽金高丽三国混战之时,宋朝河西都护府都护战八方在代领韩世忠职司之时于兴庆府起兵反叛,建国大明,年号永昌。
战八方之叛,令宋朝上下,举国震惊。
赵佶在听闻这消息时,正在喝茶的他硬是没忍住,将案上的奏折喷湿了几份,怔怔发呆了半天,才无可奈何的说了句:“大明?也亏他想得出来。”
枢密院的反应很快,杨可世领兵自河湟进据河西,西军主力以折可求与种师中分领,两路大军直逼灵州。
宋朝大军兵临灵州城下,双方激战半日,战八方不敌而退,率四万大军撤出灵州、兴庆府,向北一路退却。
折可求与种师中大军穷追不舍,与叛军数番激战,一直追到边界线上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而战八方干脆越过边界,向北朝投降了。
消息传至京城,几位副枢密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仗没好好打上两次,就跑路投敌了?难道过去能给你封王?如今的北朝早已不是从前,就算封个王,能长久吗?
想当王想疯了吧?
赵佶看着几位副枢相,笑道:“谁说没好好打过?灵州城下不是激战了许久,折损了好几百人马吗?”
“几百人的战损,这也叫激战了许久?”何执中狐疑的望着赵佶,你这是欺负老师年迈啊。
赵佶笑道:“若是我们这一方,那自然算不上什么。但对于叛军一方,面对昔日同袍,自己又输了大义名份,士气自然低落,稍有损失,影响就会很大。而且,叛军除非强行征丁,即便如此,兵源也很受限。将士死一个少一个。伤亡一大,战八方他损失不起啊。与其这样,还不如去投靠北朝。他有重兵,天祚帝如今失去东京道、中京道,上京虽仍在手中,上京道却还有金国、耶律张奴的势力正在扩张。已然名存实亡。至于南京道,耶律淳若不是退回的快,我就下手了。好在他退回南京以前,将沈州移交给了高丽。再说了,耶律淳可不是个安份的主,不见得还会将天祚帝当回事。”
赵佶最后总结道:“如今焦头烂额、缺兵少将的天祚帝,战八方的到来,那简直是雪中送炭,怕是梦中都会笑醒。”
“官家,战八方叛乱,你怎的好象一点都不着急啊?”宗泽看着赵佶,倒象是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风轻云淡。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心不在一起,迟早会走到这一步的。若是要散,早散早好,以免夜长梦多啊。再说了,战八方去了北朝,天祚帝肯定会让他先去上京道平息耶律张奴之叛,然后对付金国。当然了,高丽与天祚帝如今因为耶律余睹,关系很微妙。天祚帝也有可能让战八方去中京对付耶律余睹。不过战八方大概率不会去碰这个硬茬的。手握重兵的他,这点讨价还价的能力还是有的。”
赵佶说道这里,神情一紧,严肃起来,对着众人说道:“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上次白沟河一战,虽然也算是胜了。但那是北朝主动挑衅,大义在我。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