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昨天的路,叫醒了金凌子前辈之后,陆涛和黑,加上金凌子和无为子前辈,一共三人一猫来到了昨天的那片光幕之前。
就在金凌子准备要像昨天那样点到光幕上的时候,无为子却挥了挥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先等等!”
“是!小叔!”金凌子停下动作,恭敬地站在无为子身侧。
陆涛听得有些头疼,叶茹薇叫金凌子前辈叔叔,叫无为子二伯,金凌子叫无为子前辈小叔,是不是什么地方有些不太对劲?
没那么多亲戚也从来没叫过谁小叔的陆涛当然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有那里不太对劲,不过想来金凌子前辈和叶茹薇那么一大家子人称呼起来应该相当辛苦?
无为子走到金色光幕前,伸手向光幕点去,陆涛不再想些奇怪的东西,而是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无为子前辈身上。
在陆涛记忆里和昨天金凌子前辈一样的动作,效果却完全不同。
金色的光幕并没有在无为子前辈的动作下出现一个如同昨天那样的缺口,而是一下子变得更为明亮起来。
原本,光幕是像一道墙一般绕着一座山延伸开来,往前大约一两百米的距离之后又陡然折向小镇的方向,从那里开始,就是陆涛现在的位置所看不到的地方,被身后并不高的山峰挡住。现在,无为子前辈伸手一点,这面淡金色的墙散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光芒,隐隐有金色的光晕从山峰的另一侧氤氲而出,和天空中皎洁的明月以及闪烁的星辰连成一片。
接着,光幕上出现了一道同样金色的门,凝实的金色光芒如同真金,上面点缀的花纹,让陆涛有一种想要伸手触摸一下的强烈欲望。
陆涛偷偷看了一眼金凌子,然后又默默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金凌子前辈半个月的努力似乎也比不上无为子前辈轻轻一指,当然,这种话陆涛是不会当着金凌子前辈的面说的。
“走吧,我们进去。”无为子挥挥手,当先走进了金色的门中,紧随其后的是金凌子,最后,才是陆涛和黑。
金色的门之后依旧是一片黑暗,但却和陆涛昨天见到的黑暗不同。
门后连接的是一片高台,从高台上看下去,下方是一幅幅如同繁星的画卷,仔细看过去,那些组成繁星的点,却是昨天陆涛见到过却无法理解的阵法符号。
和昨天不一样的是,原本并没有发光的阵法符号全部都被点亮,从高处往下看,它们连接起来,形成了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同心圆
,圆心的位置正好是陆涛所在的高台。
“原来如此......”金凌子喃喃自语道:“我说为什么这些符号根本连不起来呢......”
无为子笑了一下:“金凌子你才学了多久的阵法,慢慢来吧。”
说完,无为子又绕着高台的边缘转了两圈,接着说道:“看上去这是古代阵法的一个分支,和正常的阵法不太一样,不过金凌子你想的没错,只要找到这个大阵的运作方式,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接着,无为子摸了摸自己身上摇摇头:“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推算一下,合用的阵盘带不进来真是可惜。”
比起总是很严肃的无尘子,无为子前辈要和善得多,他解释完了现在的情况,才重新将目光放到了下方连成一片的明亮符号上面,金凌子前辈恭敬地侍立于无为子前辈的身侧,陆涛也不敢发出任何一丁点声音,担心影响了无为子前辈的思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涛眼前一黑,他知道,似乎时间到了。
......
再一睁眼,陆涛看着并不陌生却突然遥远了很多的天花板,总觉得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陆涛还没有想通到底什么地方有问题,身体就自顾自地动了起来,从床上坐起身来,陆涛看到了一双白嫩嫩的小手。
陆涛:“???”
这是什么?
接着,陆涛又看到了自己小小的身体,以及包裹住身体的白色衣服,有些臃肿,又有些柔软。
这些陆涛都感觉得到,无论是触觉嗅觉还是味觉,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这一具不知道属不属于自己的身体。
就好像陆涛成为了附着在这具身体上的一缕幽魂,用第一人称的视角来进行的一场游戏。
“公子,奴婢来帮你更衣!”
“嗯!”
陆涛听到了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充满了童稚的纤细,被动地顺着目光看过去,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翠绿色裙子的侍女,在她的帮助下,陆涛穿好了一套瓦蓝色的衣物,当然,这全部都不在陆涛的控制之下。
然后,便是洗漱,早饭,陆涛观察了一会儿,才确认这里果然就是之前那座占地面积颇大的院子。
等全部都收拾好了,陆涛跟着这具身体来到了院门之外,坐上了一辆不大的马车。
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之上,只有稍微打开的窗帘一角,显示着路一侧的风景,陆涛记得这里,这就是从那条没什么
人的巷道,只有穿过巷道才能到达的宅院就在尽头。
渐渐地,人多了起来,上了大路,马车的速度也逐渐加快起来,很快,便来到了城郊一座不大的院子里面。
院子分前后两块,中间有一栋只有一层的房屋隔开,用墙壁隔开的屋子大概有四间,其中一间是正屋,还有一间是厨房,其它的陆涛就没办法判断了。
从车上下来,赶车的马夫对着陆涛鞠了一躬:“公子,下学了小人再来接你。”
“好,你先回去吧。”
说完,这具身体便朝着打开的门往院子里面走。
前院是用石板铺成的平地,几只杂色的鸡正一步一停的在平地上寻找着上面的食物,在院子的一角,还有一个用木栅栏围起来的角落,里面是灰色的野兔和比起家鸡漂亮了很多的野鸡,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越过房屋的一角,可以看到后院是一个菜园,一些深浅颜色不一的植物安静地生长在那里,正有一个妇人拿着长柄的木勺,沿着田埂为那些郁葱的植物浇水。
陆涛跟着这具身体进了正门,不大的正厅当中,一个个小桌子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地上是颜色或深或浅的灰色蒲团,桌子后面大部分的位置都坐了人,陆涛的这具身体绕过这些蒲团和矮桌,走到了最前方的位置。
“老师好!”
面前,是一个穿着灰色大褂的中年人,他点点头:“好,回自己的位置做好。”
接着,似乎又迟疑了一下,中年人又开口说道:“虽说有教无类,一视同仁,但如果下次再遇到有人欺负你,你可以直接来找我,断不可自己行那拳脚之利,听懂了吗?”
“是!老师!”
“喂!什么意思?我没听懂啊!”陆涛在心中大声呐喊,但很可惜并没有人能够听得到他的声音。
陆涛跟着身体转身回到了最后面角落里的一个蒲团坐了下来,周围端坐在蒲团上状似学生的孩子向陆涛投过来的目光里,除了戏谑和不怀好意之外,陆涛意外地居然看到了仇恨。
这么小的孩子会有仇恨?陆涛越加的不明白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等待了片刻,也许是人到齐了,前面灰色大褂的中年人开始讲课,内容是陆涛耳熟能详的之乎者也,陆涛一双稚嫩的小手抓着明显有些大的毛笔,在纸上用端正的毛笔字跟着老师的讲解书写着繁复的文字。
陆涛松了口气,要是让他自己来写那可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