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翼狮一路疾驰,陈傲在其背上盘腿而坐,如履平地,借助山间浓郁的灵气,一边冥想,一边修炼。
半天时间过去,他始终保持在紫山宁宁身后不远处,也不追上去,也不落下。
倒是紫山宁宁先有些沉不住气起来,不由自主的放慢了灵兽的速度,跟陈傲并肩而行。大而圆的晶眸,不断偷偷打量身侧少年。
在来之前,她对爷爷的安排,就诸多不满,她可是爷爷的嫡亲孙女,十四岁修为就达到凝玄境四重,等满十五岁正式入门的时候,肯定会是外门之中的翘楚,甚至可能直接加入内门。
所以,她想象中爷爷请来护送她的人,肯定会是内门天才,再不济也是外门排名前十的天才。
结果,却只是一个凝玄境三重,修为都不如她,她实在不懂爷爷如此安排的用意,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危险,是不是她还得反过来保护对方?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这个少年想讨好紫山长老,所以主动申请来护送她。
但如果是那样的话,难道这少年不应该主动和她搭话,跟她搞好关系么?
可是,陈傲明显对于和她搭话没有任何兴趣。
到了下午,两人进入了一片狭长的山谷。
根据地图上的信息,这片山谷,是一片无人管辖之地,蛮兽、凶匪横行。
两人都放慢了速度,随时警戒。
猛然间,狮背上的陈傲眼睛一睁,说道:“前面有打斗声。”
“哪有打斗声,我怎么没听见?”紫山宁宁却不信。
但见陈傲停了下来,绕到了一块巨石后,紫山宁宁虽然老大不愿意,但也只能跟着陈傲,也躲在那块巨石后。
不出片刻时间,两道追逐的人影,赫然由远及近而来。
前面的是一名身着雪白长裙的女子,不过,此刻的她异常狼狈,披头散发,看不出容貌,一身白裙上伤痕遍布,身法也异常凌乱,似乎很快就要精疲力竭。
后面追来的,则是一名身穿红袍的丑陋大汉,邪笑着不断逼近白裙女子,直到把她逼到山壁下方的角落。
那肆无忌惮的眼神,不断在白裙女子饱满的胸前逡巡,打量她成熟的玲珑身段。
“嘿嘿嘿……真是极品!想不到在这荒野无人之地,还能碰到你这种极品,上天当真待我不薄,我就在这里好好疼爱你吧!”
大手一下撕开白裙女子胸前衣襟,露出大片雪白。
巨石后的紫山宁宁无声的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嘴巴,转过头去,不忍心再看!
以她的神识,不难发现那看似粗陋的红袍大汉竟然是一名修为达到凝玄境七重的强者,她就算有心救那白裙女子,但她只是凝玄境四重,根本不可能是大汉对手。
更不用说凝玄境三重的陈傲了,还需要他来保护。
想到这里,紫山宁宁不由得看向自己身边。
结果,让她眼眸剧缩的是,陈傲竟然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往前看去,陈傲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那红袍大汉身后,手提一柄闪着雪白寒光的长刀,一步步往大汉走去。
“这个时候瞎逞英雄,找死吗?”紫山宁宁内心焦急,又无可奈何。
那白裙女子显然也看到了大汉背后的陈傲,凌乱长发下的一双美眸,露出几分希冀之色。
不过,她不敢将这份希望流露得太明显,唯恐被大汉发现。
唰!
陈傲长刀带出一道雪白刀芒,朝大汉后脖颈斩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红袍大汉居然有所感应,身躯陡然往旁边一闪,迅捷无比的避过了这一刀。
紧接着,他马上拔出一柄寒光闪烁的短剑,看也没看就往陈傲方向刺去。
大汉显然久经杀戮,不论是战斗本能、还是战斗经验,都是凝玄境七重中的顶级。
此刻,他内心十分暴怒,竟然有人胆敢在他即将成好事的时候打扰,此人必须死!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剑下去,竟然刺了空。
转头一看,一名少年单手搂住白裙女子,另一手提刀,已经退到了两丈之外,避过了自己这一击。
“哈,凝玄境三重的小崽子!”大汉很快看穿了陈傲的修为,狞笑一声,发动身法朝陈傲杀去。
陈傲把白裙女子往旁边一推,自己则发动灵蛟步,身影闪到一块山石背后。
“跑,看你还能往哪跑?”红袍大汉朝山石追去。
突然,红袍大汉心头一股危机感陡然袭来,双眼猛颤,发现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一道寒芒,竟然已经射到自己咽喉附近!
暗器!
这不知道哪里来的暗器,竟然完全透明,在空气中飞行,就如同冰溶化在水中,以红袍大汉的眼力,竟然都没看到它是何时射来的。
避无可避之处,红袍大汉猛然展现出身为凝玄境七重强者的强大之处,他抬手一抓,竟然将那片飞刀生生抓住!
虽然,急速的飞刀将他手掌割破,鲜血直流,但还是被稳稳抓住。
“是那小子在偷袭!”大汉狂怒,将飞刀一丢,便在这时,又是两道飞刀接踵而至。
大汉只得发动身法,左右闪避。但就在他闪避的时候,又有更多的飞刀不断射来。
红袍大汉惊怒交加,他连对方的身影都没摸到,就已经被射了六道飞刀,而且一道更比一道凶险。
他连忙趴下身子,匍匐着冲向那块山石,准备抓住那放暗器的小子!
匍匐之下,他的速度仍然极快,一息间便接近了那块山石,看到山石后,隐隐露出了一角衣袖!
“看你往哪跑!”红袍大汉身体陡然冲天而起,冲到高处然后落向山石后,带着巨大的动能,凌空一掌狠狠往山石后劈下去!
但,便在这个时候,他眼眸剧颤,发现山石后没有人,只有一件空荡荡的衣服。
一股极为不妙的预感,在大汉脑海中划过。随之而来的,是后背陡然传来的三道冰冷之感。
三道冰冷的飞刀,从大汉后背贯穿而入,将大汉的身躯死死钉在山石上,身躯悬空,血流如注。
哐啷一声,大汉手中的短剑跌落在地,眼中分明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