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这堵藤蔓筑成的高墙,保护着他们不被风雪淹没时,他们还不觉有何此物有何强劲之处。
此时所有的攻击就如那时攻击玄冰蟒一样,雁过无痕,徒劳无功。
虽不如玄冰蟒外壳坚硬,也会破碎,但耐不住它可以无限再生。三人是清楚周怡当时以此浑厚灵力,同那玄冰蟒僵持了多久的。
他们不认为自己有玄冰蟒那般威势,能让周怡觉得有些费力。而就算他们有强如金丹中期玄冰的威势,也斗不过她,毕竟,玄冰蟒也是在她手下丧了命的。
明明是同一个境界,他们却觉得自己同周怡好似隔着浩瀚山河,难以逾越。
声势浩大的攻击,因灵力流失渐渐疲软,那堵隔着周怡的绿墙,也到达了他们身边。
不因他们攻势变化的藤墙在此时缓缓展开,周怡那面无表情的脸出现,猩红的眼眸在三人僵硬的面上掠过。
红唇轻启,轻声道:“你们既停手了,那就该到我了。”
说着,纤纤玉手翻转,火灵猛地绽放。
眼看着就要袭向三人,鱼和璧蓦然大喊一声:“这怎么打?不玩了!”说完身形消失,瞬息出现在地面上。
“我认输了。”同裁判说了声,甩手离开。
周怡看了他背影一眼,转脸看向晋楚兄妹。
晋楚瀚冰冷的脸上,一丝迟疑神色出现,而后看向她说了声:“技不如人,我认输。”说完,同鱼和璧一样离去。
只剩晋楚漪一人,讪讪笑着看了周围一圈,回首看向周怡瘪嘴道:“他俩都认输了,我更打不过你了。”
说着,身子飘逸流动,落在地面,对裁判高喊道:“我也认输!”
在三人认输的此时,最终赛段未有走达一对一的精彩决战就戛然而止。
不明真相的人群,喧哗声更甚。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都弃权了?”
“我相信大师兄不是轻易认输的人,都是同境界的修士,凭什么就认输了?”
“黑幕!黑幕!”
一贯如常的不相信周怡有这个本事,在眼睁睁看着未经他人胁迫的几人认输后,还是愤然地喊出‘黑幕’。
当然,也有少部分相信周怡的人,只是呼声不如这些人高,自然被掩盖罢了。
周怡落下地面时,看台上的席位,还在低声讨论。
不比看不明白的众人,看台上的长者们,自然明白三人是因何认输,也确认了周怡强过他们。
只是,也如那些心如明镜却不愿承认的学子们一样,他们之中也有分歧。
“她不过筑基初期,如何有这般沉厚的灵力供她使用?其中缘由若不查清,恐难息众怒啊。”唐安有些游说意味的同执法长老们说道。
既是分歧,自然是有人不认同他这番说法。
不是爱徒心切的谷安,而是一贯无言的元白尊人安钧。
“灵力深厚有异于境界,便要因此剥夺她的胜果,书院何时有了这么条规矩?强者为尊,赢了便是赢了,未有作弊就好,为何要管她如何赢的?”
贯不喜说话的他,一开口就带着能冻伤人的冰碴子,眼神如冰锥看向别有用心的唐安。
唐安有些心虚的避过他目光。
而执法长老大多也认同元白尊人的说法。
周怡灵力并未有诡异地异样,浑厚了些,只能说是她修炼根基打得好,绝不可因此为难于她。
故而持续不过半刻钟的讨论至此结束,裁判得到结果,走上高台宣布。
“此届青英大比胜者是——周怡!”
话落,群众愤慨高涨。
“凭什么算她赢,我们不服气,要求重新比试!”
“对,重新比试!”
“重新比试!”
“……”
呼声高涨,吵得周怡有些不耐。
缓缓走上裁判所在的高台,从裁判手中接过代表胜者的令牌后,高举。
在看到她动作后,四周一时安静了下来。
“重新比试?和谁比?他们认输你们亲眼所见。既不服气,那就自己上来,若是能赢了我,青英令便给你。”
她不屑的话语落下,四周蔓延开一片死寂。
在她冷然目光扫视时,皆垂首不敢对上她目光。
还是沉默。
周怡冷冷一笑摇了摇头,“不服气却想着他人给你们伸张,可怜又可笑。”
过于冷冽不逊的话语说出,她身后的长老宗师们,大多露出了不悦的目光,却也忍住了未有开口。
只有谷安不受影响,站起身来喊道:“好样的,小徒弟。”
周怡不知谷安也来到了现场,有些惊讶的转身,看到喜笑颜开的谷安后,冰冷的面色瓦解,回了一个舒缓的微笑。
在她回身之时,愤然不敢言的学子们,渐渐退去。
周怡便不再继续,迈步走上观看台正中间院长身前,躬身将青英令递出。
院长习康宁惊讶于她这么心急,转念一想,明白了她是稳操胜券早有准备,无言接过,还未开口,就听周怡道。
“学生想进入镇妖塔。”
这一句话说出,方平静下来的看台再度哗然。
习康宁不理会身旁那,说不知死活妄想进入镇妖塔,抑或说她,心思不正去往镇妖塔必有企图,等等贬低她的话语。
自顾轻声同她道:“镇妖塔乃关押凶恶妖灵的监狱,你为何想去,可有缘由?”
周怡没想过,这新上任的院长竟不像他人那般看她不起,甚至还有些欣赏故而温言劝解她的意味,不由得愣了愣。
想了想后,低声回他:“学生有一个不便同外人道起,却也非去不可的理由。”
这回轮到习康宁愣了愣,见她不愿说也不勉强,点了点头应下。
“你既执意要去,我自不会拦你,明日辰时一刻,我会唤人为你打开镇妖塔,你可在其中待上一日,第二日辰时,镇妖塔开启,届时你必须到达塔底,不然,你将永远无法从里面出来。”
周怡点了点头,“明白了。”
院长颔首离去。
周怡回身时,发现身后众人也皆离去,连谷安也不等她就踪影消失。
她只得孤身一人走下高台,缓缓走回阳定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