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三巨头身上光芒涌动，人类形象逐渐模糊，最终成为三个光团。

光团彼此融合，继而又分为两道光束，照在厉雨舟和周炎身上。

直到这个时候，周炎才反应过来，不禁道，“这是他们最后的生命能量，有了这些，我们就能重塑实体，度过天火雷劫！他们竟然……”

“没错，这就是他们的决定。”厉雨舟道，“虽然他们曾是魔道，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站在了人类这边。”

天空之中，王禅仍持续受到地脉煞气压制，惨叫声越发激烈。但也能从中听出，王禅的声调逐渐由幼稚变得成熟。地脉煞气虽能压制他的行动，却无法阻止他继续成长。

趁着这段时间，厉雨舟和周炎不敢怠慢，连忙运转能量体重塑肉身。

也不知过了多久，绝地天通的炮的轰击停止了。王禅仍被一团黑煞气息包裹着，还没能从中脱身。

而在地上，厉雨舟和周炎终于重塑肉体，晋升为虚境。

两人肉身一完成，在禁地边缘的众侠客立刻有所感应。在他们的感知之中，厉雨舟和周炎身形仿佛无限伟岸，几乎与天地同在。

“这就是虚境强者！”武义震惊不已。

陆非烟喃喃道，“没有想到，仅仅十年时间，居然诞生了两名虚境强者！”

若曦感知道周炎的存在，呆立当场，眼中流出眼泪。

成功晋升虚境，也就意味着他们不会消亡了。虽然战斗还未结束，但若曦总算看到了一点与爱人重聚的希望。

哪怕这仅仅是一点希望，在此刻也弥足珍贵。

娜迦道，“不愧是魔道巨擘，终归还是有些血性。也多亏了他们的人性，让我们的计划可以继续下去了。”

“还有什么计划？”陆非烟好奇问道，“炮弹不是都用完了么。”

娜迦笑道，“现在，才是计划的开始。”

陆非烟看着娜迦，不知对方话里有何深意。

此时厉雨舟和周炎面前，包裹王禅的煞气越来越淡。突然间，说话声从煞气团中传出。

“两名虚境强者？还算不错。”这是王禅的声音，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傲慢，“可即便如此，对我来说，你们仍是不堪一击！”

话音刚落，参与煞气突然爆开，王禅真身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此时的王禅，已然长到成年的形态，相貌与十年前一模一样。但与过去相比，他的气质更加圣神威严，多了一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虽然还是人类的形貌，但他的眼神或者精神波动，都透着非人的感觉。

除去这些，他给人更为直观的感受，就是很强。

王禅是净火天的代行者，几乎能够使用净火天主的一切力量。

厉雨舟和周炎即便成功晋升，也不过是虚境初阶而已。这场战斗，依然实力悬殊。

“他说得没错，我们没有胜算。”

周炎第一次收起战意，说出这样悲观的话语。他虽好战，但不是莽夫。和战斗相关的事情，他的判断远比常人要敏锐。

所以周炎很清楚，如果现在与王禅交战，他们只会死得毫无意义。

“不，我们不用与他交战。”厉雨舟平静地说道，“我说过，我这次计划的目标，本来就是净火天主。”

“净火天主？”王禅大笑出声，“就凭你们的实力，也想直面净火天主么？简直是天方夜谭！”

“是不是天方夜谭，试过才知道！”厉雨舟冷笑一声，突然喝道，“娜迦，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地面突然裂开，十三枚黑色金属柱子拔地而起。柱子顶端投射出浓烈煞气，如蛛网般将王禅困在其中。

“又是地脉煞气？”王禅不以为意，“我现在的实力，已然不用惧怕这些……什么！”

王禅突然身体一僵，身上白光居然被煞气侵蚀。接着他整个人，也被煞气渗透。虽然体表还有一层微弱白光，但在他身体中线，却有一道黑色裂痕浮现。

裂痕缓缓张开一个缝隙，仿佛是在打开一扇通往异世界的通道。

“这怎么可能？之前的煞气炮弹都没能奈我何，怎么这个东西居然……”王禅惊骇莫名，“这是……这是什么东西！”

“这才是伏渊号真正的秘密！”厉雨舟道，“伏渊号存在的意义，就是连接一个人类通往净火天的通道。而你，就是建立通道的最佳媒介！”

“通道？”王禅承载了净火天的记忆，自然知道智侠曾独闯净火天最终陨落的事情。

“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计划好一切了么？”王禅咬牙道，“以自己的牺牲，换取建立通道所需的最后数据！”

“正是如此！”厉雨舟道，“所以我不肯时千帆他们对你下杀手，并非妇人之仁。而是因为，若你当时就死了，那这个通天计划，就要失败了！”

“原来如此！”王禅身上的黑色裂隙渐渐扩张，但他神色依旧从容，“即便你能进入净火天，又能如何？你连我都打不过，难道还指望自己能战胜净火天主？”

“对我而言，相比你王禅，对付净火天主则容易得多。”

厉雨舟语气平淡，但听在王禅耳中却不啻于惊雷。

“你……”王禅瞪大了眼睛，道，“难道说……你已经知道了！”

厉雨舟点头，“没错，我已经知道了。”

王禅突然暴怒，声嘶力竭吼道，“我要杀了你！”

说话间，王禅身上光芒大作。但白光只亮起一瞬，又被煞气迅速压制。

厉雨舟道，“你虽能无限汲取净火天力量，但毕竟能承载的能量功率是有限的。而伏渊号是直接从地脉汲取煞气，并非只是提炼煞气制成的炮弹那么简单。现在的你，等于是在独自承受整片须弥山脉的煞气。在你肉身能够达到虚境巅峰之前，是不可能冲破限制的！”

“该死的！该死的厉雨舟！该死的智侠！”王禅破口大骂，几乎陷入疯狂。

周炎在一旁还看得莫名其妙，不由问道，“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居然让王禅这么紧张。”

厉雨舟微微一笑，道，“净火天主的弱点。”

“净火天主居然也有弱点？”周炎先是一惊，随即大喜过望，“那是什么？”

厉雨舟淡淡道，“其实那个弱点，我们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周炎听了只觉得一头雾水，“有吗？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