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

王禅笑道，“你猜得不错，正是这样！”

“什么？”

厉雨舟心中一惊，忽然看到周围再度出现剑光。而在这剑光之后，依稀有了人的影子。而这些人虽然面目模糊，但散发的精神气质却与王禅不同。

“这些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脑中浮现这个疑问的同时，厉雨舟亦提起十二分精神，使出杀招“疯魔舞”！‘

他化自在天低吼一声，身形幻化无数残影，姿态扭曲癫狂，散发出强烈且狂乱的精神波动。

周围剑光忽然分开，分别迎上他化自在天残影。只几个回合，便将残影搅得粉碎湮灭。最终，所有残影消失，只剩下他化自在天真身。

厉雨舟难以置信地道，“你……居然破了我的疯魔舞！”

王禅却道，“你这招式再厉害，也不过是幻化残影，哪敌得过实打实的攻击！”

剑光再度一转，齐齐指向他化自在天真身。随着王禅低声低笑，数道剑光一抖，从四面八方同时向他化自在天刺了过来。

就在剑光刺进身体的瞬间，他化自在天眼中红光一闪，忽然看清了面前剑光持有者的真实面目。

厉雨舟惊骇地叫出对方身份，“族长洛存茂！”

虽然面前身影依旧面目模糊，但其散发的精神波动已然十分清晰。厉雨舟对光辉族的感应十分敏锐，断然不会认错对方。

洛存茂已然身死，自然不会死而复生，更不可能为杀害他的凶手卖命。但眼前的分明是洛存茂的精神场，而周围这些精神场虽然陌生，但都和洛存茂有着某种共同点。

厉雨舟越发疑惑，不禁道，“这些……到底是什么？”

回答他的，是刺入身体的剑光。

电光石火间，五道剑光分别从前胸后背穿透他化自在天，光辉力量从伤口侵入，透过精神连接直达厉雨舟本体。

强烈的痛苦之中，厉雨舟不禁发出凄厉惨叫。

血焰曼陀罗不断喷涌出血火，却始终无法消除剑光。而那剑光在刺入他化自在天体内后，似乎变得越来越亮！

惨叫声穿过罗生门直达前殿，与他化自在天的惨叫声相互呼应。

王禅听在耳中，露出愉悦的表情。

“你总算是中招了！”王禅笑容越来越盛，接着问道，“是不是很好奇，这些精神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光辉一族历代族长！”王禅道，“在回归净火天之后，他们的精神场就会为我所用！”

“历代族长？”厉雨舟终于明白过来，“难怪我在这其中，察觉到了洛存茂的精神波动！”

王禅朗声道，“厉雨舟，你有炼神级别才具备的身外化身，的确十分厉害。但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在同等境界里无敌了！我的先祖气场，在数量和变化上都有优势！你不是我的对手！”

剑光造成的痛苦还在持续，厉雨舟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冻僵一般思维都变得迟缓了很多。而另一方面，他又偏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火烧一般，正产生着某种不可控制的躁动。

煞气作用于精神，能使人陷入疯狂。而光辉力量的效果截然相反，能抑制人的精神，却使生命体变得无法控制。

现在的厉雨舟，就是陷入光辉力量入侵的危局之中。若不再采取措施，情况将变得越来越糟。

“快用先天玲珑锁！”冷香国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玲珑锁只能作用于煞气，但先天玲珑锁的本质，是各种力量的相互转换，自然也包括煞气和光辉力量！”

“转换！”厉雨舟恍然大悟，“以前我只以为，先天玲珑锁能更高效吸纳煞气，原来竟然是这个原因！”

就在这时，王禅已然飞身上前，手中骨玉剑光芒大作。

他化自在天被剑光定住，动弹不得。他只得眼睁睁看着，王禅手持骨玉剑，迎面刺来。

“厉雨舟，你是个好对手！”王禅笑声越发肆意，“但是，再见了！”

话音未落，剑光已至。

锋利剑尖刺破他化自在天眉心，并且一直贯穿透出，从后脑透出。

化身遭到如此重击，厉雨舟作为本体，也不会好受多少。就算不当场死亡，也要丧失精神意志，沦为废人。

想到这里，王禅嘴角勾起，笑容中透出几分残忍意味。

“总算，解决这个阻碍了。接下来……”

王禅想要把剑抽出，但骨玉剑仿佛长在他化自在天脑袋上一般，任凭他如何用力，就是纹丝不动。

“嗯？”

王禅感觉不妙，下意识就要后退。

可还没等他把念头落实为行动，就看到他化自在天忽然长身而起，双拳如炮弹般打来。

胸口小腹接连中拳，王禅痛呼一声，踉跄后退。

相比中拳的痛苦，王禅更多的是惊讶。他盯着他化自在天，咬牙道，“怎么可能？你……为什么还能动！”

厉雨舟的声音从他化自在天口中传来，“你的光辉力量，奈何不了我了！”

说话间，他化自在天的身躯也出现变化。只见其血光与煞气交织的躯体上，突然出现一片片散发白光的斑点。

王禅一眼就认出那白斑是什么，不禁道，“光辉力量！煞气化身的身体上……居然有光辉力量同时存在？”

击退敌人之后，他化自在天就没有再动，但其身体上的变化还在继续。

王禅刚遭到重击，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展开感知观察对方。

可这一感知，王禅顿时大惊失色！

“煞气和光辉力量，居然在这化身体内有规律地运转，而不是相互冲突！”

王禅简直无法相信，但接下来的发现，更让他感到几分恐惧。

“剑光上的精神印记被煞气抹除，接着又被其光辉力量同化？我的攻击……失效了！这……这到底是什么！”

他化自在天身躯一震，身上剑光仿佛融化了一般，慢慢和身上光辉力量合为一体。伤口消失，其身体表面只有白光和黑气交替运行。

虽然消化了剑光，但其头顶的骨玉剑却没有丝毫变化。

这毕竟是一代光辉族遗骸，其中蕴藏着与净火天更为接近的力量。

厉雨舟的精神才已探入其中，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感觉从心底升起。而且在这个过程中，骨玉剑传来一种强烈的排斥感，竟主动从其脑袋上飞出，回到了王禅手中。

王禅手持骨玉剑，心里总算踏实几分。

而这个时候，他化自在天身体的变化越发规律，其身体亦不复黑白交替的颜色，而是变得混沌一片。

“你问这事什么？”厉雨舟的声音终于想起，“的确，他化自在天的名称已经不适合这个化身了。”

“或许，我可以暂时称其为——混沌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