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置换回路的事？”

娜迦点头，“是的，不过一直只是在理论上了解，还从未亲眼见过。”

“你指的是……智侠的理论吗？”

厉雨舟看向娜迦。

现在的他已经达到了化神之境，按照约定，娜迦可以向他透露所有的真相了。

“是的，智侠的理论。”

娜迦回答得很坦诚，没有一丝要隐瞒的意图。

看来她也已经做好准备，要将一切告知厉雨舟了。

确定这一点后，厉雨舟反而淡定下来，没有急着向对方继续询问。

真相早晚都能知道，但眼下最为紧迫的却不是这件事。

王禅的存在，让厉雨舟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尤其是刚才和孟星明的战斗，实际上也是与王禅间接的交锋。

这个敌人，的确十分可怕。

所以，厉雨舟现在需要的，是尽可能的增强自身。不仅仅是在情报或头脑方面，包括实力上，他也需要尽可能的强化。

于是他接下来的一个问题是，“明王战甲，还能再增强我的实力吗？”

“你已经到达了化神境界，明王战甲的作用已经是微乎其微了。”娜迦说道。

对于这个回答，厉雨舟不算意外。他继续问道，“还有其他的装备吗？”

“有。”娜迦回答得也很干脆，“当年智侠能够独闯净火天，靠明王战甲可不够看。当时的装备，是智侠终极智慧结晶，魔神战甲！”

“魔神战甲？”厉雨舟听到这个名字，心底升起一股兴奋情绪。

“不过……”娜迦却说道，“当初的魔神战甲，还处于试验阶段，仍不完善。不然的话……”

厉雨舟知道对方后面的话，若魔神战甲当初已经完成，或许智侠就不会陨落了。

娜迦叹了口气，道，“不过，智侠在临死之前，已经将修改方案传给我了。”

“修改方案？”厉雨舟想起和柳吟光的交谈，问道，“这就是智侠最后传给你的信息吗？”

“是的。”娜迦严肃说道，“魔神战甲的最终任务，是要彻底结束净火天第二次震动的可能性。所以说，最后的修改方案，至关重要。”

厉雨舟连忙问道，“这么说……完整版的魔神战甲，完成了吗？”

“没有。”娜迦摇头，“还差最后一道工序。这一道工序，我是无法完成的。”

“你指的是什么？”厉雨舟心中一动，隐约觉得这与自己有关。

“没错。”娜迦似乎看穿了厉雨舟的内心，说道，“你，就是这最后一道工序的关键！准确地说，是你这位阳中之阴所掌握的置换回路，就是这最后一道工序的关键技术！”

“置换回路！”厉雨舟没有想到，自己刚刚领悟的置换回路，居然早就被智侠预见到了。

“这怎么可能！”厉雨舟简直不敢相信，“这置换回路，我也是无意间领悟到的。智侠他……他怎么可能会预见到这一点！难道他有什么特殊能力，能比虚境强者柳吟光预见到更加清晰的未来？又或者……他比虚境强者更强？”

厉雨舟的脑子有些乱，甚至不由自主地说出一些毫无逻辑的推测。

“智侠没有特殊能力，不是那种只存在于想象的超能力者。”娜迦平静地说道，“而且，自从被卜元秋偷袭后，智侠就已经告别了武者身份，不可能比柳吟光更强。”

“那是为什么？”厉雨舟仍在问。

“你心中的猜测，不止刚才说出的这么多。”娜迦看向厉雨舟，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缓缓道，“你刚刚说出的这些，恰恰都是最不合理的猜测。这说明，你下意识在抗拒，抗拒即将到来的真相。所以，你其实已经知道部分真相了。”

被娜迦说出问题的关键，厉雨舟渐渐冷静下来，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

半晌，厉雨舟才轻声问道，“所以说，我从出生，一直到现在的一切，都已经被智侠安排好了么？”

娜迦皱了皱眉，但还是平静地说道，“你的命运，从一出生就决定了。阳中之阴，亡神入命，这些命格都与智侠一样。不需要智侠刻意安排，在大道引领下，你必然会走向同样的道路。”

“包括这置换回路？甚至包括，我与净火天碎片融合？”厉雨舟问道。

“这些，是我没有预料到的。”娜迦说道，“我原本的计划是，等你到达化神境界，就会发现自身与别人不同之处。到那个时候，你一样可以拥有光辉力量，进而掌握置换回路。”

“所以说，我到底是什么？”厉雨舟终于还是没能忍住，问道，“我和智侠，到底是什么关系？”

娜迦长长叹了口气，终于做出决定，对厉雨舟说出真相。

可就在这个时候，厉雨舟脸色突然一变。因为在他的意识之中，突然传来了洛惊霜的信息。

看到对方脸色变化，娜迦也感觉不对，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厉雨舟脸色严峻，沉声道，“王震从黄泉岛发来的消息。”

“什么消息？”

“遗言，警告，还有……王禅！”

两人相视一眼，没有再多说话，一同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静室。

刚一来到外面，厉雨舟便看到营地一片忙碌的景象。

光辉族众人，一个个都带着包裹，神色匆匆地向着港口方向行进。看这个样子，好像所有人同时搬家。

“这是怎么回事？”厉雨舟不由问道。

娜迦对这个情况倒是很清楚，解释道，“族长已经决定，让全族迁移出营地，逃离魔道领地。我们的伏渊号的其中一个用途，就是用来转移他们的。”

“原来如此。”厉雨舟听到这个消息，反而安心了下来，“我之前一直心中不安，就怕因为我的存在连累到光辉一族。”

“这是智侠曾今对光辉族做出的承诺。”娜迦说道，“而且现在魔道内部正乱着，又有海皇搅局，正是最好的逃离时机。”

厉雨舟没想到，当初对洛惊霜做出的承诺，竟然这么快就能实现。少去这个心理负担，让他感到稍稍轻松了一些。

现在剩下的所有问题，营救臭老头，为王震报仇，已经抓捕王禅，这些都集中在黄泉岛监狱。

没了后顾之忧，他可以全神贯注，投入到接下来的挑战中去。

来到族长府门前，洛惊霜和孟摇红，以及一众光辉族子弟已然在此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