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什么？”厉雨舟连忙问道。

洛惊霜有些不确定，但还是说道，“难道是在几天之前？”

几天之前发生了什么？

厉雨舟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那高悬头顶的亚空间净火天。

“白色区域？”厉雨舟心中一凛，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第二意识，也受到了净火天的影响。”

“我们光辉一族，除了成年后会受到净火天召唤。在这之后，如果死去，意识会主动回归净火天。那个时候，圣尊不会再做阻拦。”

“魏明是已死之人，或许……”洛惊霜认真思考着，说道，“第二意识中属于魏明的部分，已经被净火天接走了。”

“是这样么……”厉雨舟点了点头。

洛惊霜的推断很合理，厉雨舟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你有没有试着和第二意识沟通？”洛惊霜又问道，“看看他带给你的，是什么样的感觉。”

之前出于谨慎，厉雨舟并没有对第二意识有任何行动。

听了洛惊霜的推断，厉雨舟心底稍稍踏实，也正准备对第二意识展开进一步探索。

半晌过后，厉雨舟睁开眼，语气有几分微妙。

“没什么感觉？”

对于这个回答，洛惊霜也有些莫名其妙，“没感觉是什么感觉？”

两人都不是普通人，感知能力更是敏锐。一般而言，对于感知过的事物，他们都会有一定的判断。

任何事物都有震动频率，会传递精神，就算什么都没有，对其描述也应该是“平静”、“稳定”之类的描述。

也正因为如此，“没什么感觉”这种描述，才是最让他们难以理解的。

厉雨舟认真想了想，忽然身体浮现真气光芒，整个人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呆滞。

洛惊霜看得奇怪，紧接着却发现，一旁的第二意识的表情却渐渐鲜活起来。

“我现在变成自己的第二意识了。”第二意识开口说道。

“第二意识居然说话了！”洛惊霜先是一惊，接下来再看第二意识，那说话的神态简直就是厉雨舟本人。

洛惊霜似乎明白了几分，喃喃道，“居然……还可以这样……”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厉雨舟目光恢复清澈，而第二意识也变回原样，“就好像……这第二意识，变成了我第二个身体。虽然第二意识是气场能量所化，但在我感觉里，两个身体之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你才会得出‘没什么感觉这种结论’。”洛惊霜说道。

厉雨舟点头，问道，“在你们光辉一族中，有过这种情况吗？”

如果能找到类似案例，或许厉雨舟能够对自身的状况有个更清晰的认知。虽然现在还察觉不到有什么危险存在，但未知的情况总让他感到不安。

洛惊霜认真想了想，说道，“因为直面净火天光辉，所以我们一族中的确有很多变异体产生。但具体是否有与你情况类似的案例，我也不确定，需要问过族长才知道。”

“光辉一族的族长？”厉雨舟皱眉，问道，“这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营救计划？”

“不会有什么影响。”洛惊霜道，“因为我们的第一站，就是光辉一族营地。”

直到此刻，洛惊霜终于透露出营救计划的部分内容。

厉雨舟还没来得及深思，却听伏渊号中响起陈玉田的声音，“我们已经到达预定地点。”

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但陈玉田的语气中仍明显地透着紧张。

“该出发了。”洛惊霜说道。

厉雨舟点点头，只能把自身的问题暂时搁置。

根据陈玉田的指示，二人没有去控制室，而是走上伏渊号顶部的发射台。

看到发射台旁的显示器，厉雨舟才发现，他们还在海里，离最近的岛屿还有十多公里。

“这……伏渊号是要直接把我们发射到海里么？”

“当然不是啦！”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发射台外响起。

声音低沉中透着苍老，有几分熟悉，但诡异的是，对方的语气竟然跟娜迦有些像。

厉雨舟循声望去，赫然看到洛惊霜的仆人葛松，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葛松！”厉雨舟先是一惊，紧接着想到什么，试探地问道，“难道说……是娜迦？”

“嘻嘻。”少女的笑声，立刻出卖了对方的身份。

在最初进入学院的时候，娜迦就曾今伪装成肥宅那加。大家相处多日，愣是没人能看穿其身份。

由此可见，娜迦的伪装技术十分高超。这一次她伪装成葛松，也的确是出乎厉雨舟预料。

厉雨舟这才明白过来，娜迦不见踪影这么多天，原来是在制造葛松的皮囊。

但仔细一想，对方这么做显然是必要的。接下来要进入的是光辉一族营地，为了不引人注意，自然最好能伪装成光辉一族成员的样子。

厉雨舟心中赞叹娜迦的伪装术，但也因这老年配少女笑声的诡异反差搞得有几分不适。

洛惊霜笑道，“你这样说话可不行，很容易被人看穿的。”

“是吗？”娜迦干咳几声，整个人气质变得老成起来。此时再看，对方的气质当真与葛松十分接近。

厉雨舟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毛病来。

洛惊霜点点头，满意地说道，“这样就不错了。葛松本来就比较孤僻且沉默寡言，只要你不随便说话，没有人会把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

葛松点点头，有模有样地道，“是的，小姐。”

“那么……”厉雨舟想起一个重要问题，指着自己问道，“我呢？我要伪装成谁的样子？”

洛惊霜笑着说道，“你？你还是葛皮啊！”

“什么？”厉雨舟瞪大了眼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之前骗骗魔道也就罢了，现在是去光辉一族的营地，难道不会被人识破吗？”

“你身上具备光辉力量，外人看到你顶多也就是觉得没见过而已，不会多想。”洛惊霜道，“而且葛松一向孤僻，其家人也很低调，几乎不在外露面。所以……真要被问起来，我可以说你是葛松的……儿子。”

“这次又变成儿子了？”厉雨舟嘴角抽动，只觉得十分不靠谱。

娜迦脸上却笑开了花，拍着厉雨舟的肩膀道，“儿砸！快！叫爸爸。”

厉雨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