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在家里待得好好的,深夜都有人找上门来,得知是刘鹏,他还以为稽查司那边出了什么大事,结果一问才知道,竟是蛮牛那混小子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想要帮廖桂逃过一劫。
“你没事的时候多给我想想办法把西城那边的事办好,别一天到晚没事往我家里跑。什么事都需要我来做决策的话,我要你干什么?蛮牛都求情了,你就帮他一把。你自己的媳妇到手了,难道你就能不管蛮牛了?自己看着办,别什么事都来找我,烦不烦你!”陈华没好气的骂了一通。
手底下的人该怎么办事,除非是非常出格的大事,不然的话,他是不会去管的。
真的什么事都亲力亲为,那他会累死去。
是夜,夜已经深了,蛮牛和刘鹏来到了稽查司的司狱之中,这个时候廖桂已经睡着了。
昨天晚上跟老易折腾了一个晚上,今天又被抓了,身体已经累到了一定地步,廖桂自然的睡着了。至于是不是会死,她根本就没有考虑那么多。
她觉得人总是要死的,反正自己活了这么久了,也够本了,所以就不再去想其他的。
心里唯一出现的影子,竟然是那个跟她只做了一夜夫妻共处数日的老易。
“起来了,要睡出去睡,稽查司司狱可不是你睡觉的地方。多少朝廷要员进了稽查司都是夜不能寐,偏偏你廖桂进了稽查司司狱跟进了自己家门一样。”刘鹏将廖桂叫醒之后揶揄道。
廖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定睛看清楚来人之后道:“原来是刘副都尉,您最近在京城可是名声大噪啊!我廖桂一个小人物,妇道人家,竟然劳烦刘副都尉亲自审问,还真是小女子的荣幸。
我看你也不要问了,是我做的我会说,不是我做的,你们也别想栽赃陷害。我廖桂虽然不是什么打不死的硬汉,可也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
稽查司的人死了就往我一个弱女子头上栽,我不认,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不会认。你们无非就是为了归拢西城而已,何必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刘鹏笑眯眯道:“廖桂,我不知道该说你愚蠢还是该说你聪明。说你愚蠢吧!你认为稽查司栽赃陷害不过是为了打散西城。说你聪明吧,你却没有明白我们深夜来这里干什么。
实不相瞒,三个稽查司缇骑死了只是一个契机而已,本副都尉也知道真正的凶手不是你。可是这件事必须要快速给别人一个交代,所以就必须有人站出来承担。
西城三大势力之中,吕冀现在已经彻底归附了稽查司,我们不可能会对自己人下手,那个麻姑掌管的人不过是一些流莺而已,她的人根本不可能杀得了武功高强的稽查司木字号都尉向城,所以这个人选也只能派出。只有你,武功不差,手底下又有一帮死忠心腹,所以我们选择了你。
不过现在事情有了变化,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跑到陈将军面前替你求情,所以你可以免于一死,但是廖桂必须死。我说的话,你可明白?
还有,不管你心中有什么猜测,永远都不要说出口,哪怕这个人是你最亲近的人都不能说出口。否则的话,死的就不会是你一个人,而是你身边所有跟你有关系的人。”
廖桂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之后才有些懵懂的道:“你们不杀我?”
刘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当本副都尉是在开玩笑不成!让你走你就走,哪来那么多啰嗦。你瞧,就是这小子给你求情。”
蛮牛板着脸,颇为冷淡的道:“我说过,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蒙冤,至少在我手里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廖桂对蛮牛道了个万福,她久经欢场,又怎么可能看不到蛮牛眼中那被掩饰得很好的欲望,但她只是给蛮牛道了个万福说了一声谢谢而已。她现在心里有人了,她不想因为所谓的救命之恩,而再去背叛老易。
尽管知道结果,但是蛮牛还是有些失望的。
这毕竟不是在写小说,里面的桥段不可能跟小说里面一样,什么英雄救美,什么以身相许之类的,那都是说书先生口中的戏码。
刘鹏朝蛮牛摊了摊手:“路是你自己选的,我已经把该做的跟你做了,她没想法,我不能逼她。”
蛮牛笑道:“放心放心,哥哥你的情分,我记在心里了,不就是个娘们么,小意思。以后跟着老大,还愁没有娘们不成!对了,刘哥,你最近跟公侯巷里头的嫂夫人有没有什么联系?两人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
一提到朱灵儿,刘鹏顿时生起了一种无力感,人家朱灵儿对他根本就没有感觉,虽然朱聪松了口,可是他几次上门,朱灵儿都是闭门不见的。倒是朱聪看上去对他十分和蔼,每次都会拉着他说一些家长里短。他去公侯巷无非就是为了看保国公府的朱灵儿,又不是为了看朱聪这个糟老头子。
见他神色黯然,蛮牛伸手拍了拍他的臂膀安慰道:“刘哥,不要想那么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人家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大小姐,跟咱们的身份不同的,就算暂时没有想法,等咱们的身份地位足够的时候,一定能够抱得美人归的。
再说了,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稽查司金字号的副都尉对保国公家的大小姐有意思,有老大这尊大神站在那里,京城哪个纨绔子弟敢那么不要命,跟你抢女人?”
这番安慰性的说辞,倒是让刘鹏的心境开阔了不少,他挤出一丝微笑:“说的倒也是,走,今儿晚上反正是没法睡了,一起去喝点小酒,明儿还得继续整合西城那边,一些该拆掉的建筑得拆掉,卫生也得让人搞一搞。钱是从老大的腰包里面出,咱们花起来不心疼。”
二人勾肩搭背笑呵呵的离开了稽查司,一直喝到差不多天亮才回到稽查司衙门。不过都没敢喝烧刀子,喝的都是胭脂酒,毕竟怕耽误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