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知道老大是顺着官道走的,蒋子义一路疾驰,花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堪堪追上陈华的车驾。
感觉后面有人疾驰而来,回头一看,却发现马背上的人竟然是蒋子义,陈华勒马不前,在原地等着蒋子义到来。
蒋子义很快就得熬了跟前,连战马都顾不得停稳,一个翻身就下了马背,在地上打了个滚,蒋子义急急道:“老大,不好了,苏七七要嫁人了,你赶紧回京城吧!”
陈华和谢绝同时翻身下马,前者扶起蒋子义,后者嘟囔道:“蒋兔子,你这没头没尾的到底在说什么呢!苏七七那是老大的女人,她要嫁人了,老大没可能不知道吧!”
蒋子义咽了口唾沫道:“老大,苏七七真的要嫁人了,是嫁给当朝庆国公苏旭初,也不知道那老贼用了什么方式迫使苏七七同意的。”
“走,上马回京!”陈华面寒如铁,翻身上马,狠狠的抽了一下马臀,战马疾驰而出。
后面两人也紧紧跟上,谢绝气得破口大骂:“狗杂碎,真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连我们老大的女人也敢抢。”
蒋子义大声斥道:“你别说了,没见老大心情不好么,赶紧跟上。”
金桂被他们暂时放在一个驿站里,给了驿站的驿卒十两银子,吩咐驿卒好好照顾她。
三个时辰的疾驰,来回总共三百里地,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进城门都是个问题。京城可不像金陵那样,有几个不为人知的狗洞可以让人进入,要进入城内,除了得有稽查司的腰牌之外,还得有莫永年亲批的外出公干的条子。
两样东西缺一不可,少一样,巡城司的人都不会放人进去。
陈华在下面叫门,上面的人奇怪的道:“你们是什么人?”
高举腰牌的陈华大声道:“稽查司校尉陈华,有紧急军情要进入城内禀报莫都督。”
上面一个小旗官也大声道:“你有莫大都督的条子没有?如果没有他的私章所写的条子,咱们职责所在,不能放你进去。”
陈华怒道:“西北紧急军情,耽搁了时间,你们担待得起么!”
上面小旗官不敢擅自做主,他并不知道,西北稽查司只是放了一个总旗官而已,校尉在稽查司都属于特殊职位,除了少数几个勋贵子弟在稽查司担当校尉的虚职之外,真正掌控了实权的校尉,屈指可数。
小旗很聪明的去找自己顶头上司询问该如何是好,得知是西北的紧急军情,那总旗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贻误军机,不单单是他们的项上人头不保,就是他们的家人也难逃一劫。
也来不及去通知上头的校尉大人,总旗下令直接将城门打开,但见几人风尘仆仆的样子,而且陈华的领子位置还插着一面红旗。这模样已经让那个总旗信了大半,这个总旗没有亲自接到过西北的紧急军情,但是军中一些老卒说接到过,八百里加急快件的信使,一般都是脖领子的位置插着红旗,代表十万火急。
“多谢了,兄弟,军务在身,我就不跟你多说了。”陈华语速急促的跟那总旗官拱了拱手道。
总旗表示理解:“兄弟,你赶紧忙你们的去吧,这里有我。”
陈华点点头:“如果有人问责你私开城门之罪,你可直接告诉对方去找稽查司莫都督。”
交代完毕之后,回到蒋子义开的客栈,陈华连口茶水都没喝就开始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蒋子义喝了口茶之后道:“具体情况我也而不是太清楚,下面的人在议论,我顺嘴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庆国公苏旭初又要娶亲,咱们这位庆国公因为陛下杯酒释兵权之后,就一直都闲赋在家,最大的乐趣就是娶妾室。
今年七月才重新提拔上来当左武卫大将军,以前跟刘大将军也是军中袍泽,但是那些开国将领除了刘大将军还掌控兵权之外,就只有这位庆国公掌控军队了。
我一问才知道苏旭初要娶的人竟然是出自楚国公府,一开始我没在意,还道是楚国公府哪个家眷,可后来听说此女来自江南,还是一个花魁,我立马就想到了苏七七身上。
我知道苏七七跟你的关系,没有多问,也不敢拖延片刻,马上就骑马去追你们了。好在你们速度不快,总算是让我追上了,不然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陈华朝蒋子义郑重其事的拱了拱手:“老蒋大哥,大恩不言谢,往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言语。”
蒋子义挥挥手道:“大家都是兄弟,说这些干什么!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把事情弄清楚啊!”
陈华想了想道:“我今天去一趟楚国公府,如果苏七七是自己愿意嫁给苏旭初的,我没有任何话说。如果不是,管他什么狗屁庆国公不庆国公,敢抢我的女人,老子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了。到时候你们两个就给我回乞活军去,漠北的三万乞活军再不听朝廷调令,爱他娘的谁就谁。”
“好,够气魄,不愧是咱们乞活军出来的血性男儿。不过这事不能你一个人干,咱们师兄兄弟,那就一起干!
哼,让江南老辛做好准备,大不了直接来一场暴动。抢的都是普通老百姓,七大家族一个不动。”谢绝出了个更狠的招。
蒋子义本想劝说两句,可看到陈华那好像要吃人的模样,便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能劝说,一旦劝说,很有可能跟陈华兄弟都做不成了。
陈华连夜离开,这边厢蒋子义也开始布置,他在京中能够绝对信任的人虽然不多,却也有几十个,大事做不来,小事却绝对没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的人,对京城都十分熟悉,甭管什么犄角旮旯,只有别人找不到的,没有他们找不到的。
仓促制定的计划并不算严密,但是也能够给陈华争取一些世间,他怕世间不够,所以让下面的人在几条必经之路上制造障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