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论道

这瀑布后面是一个幽深的甬道，甬道两边，有莹莹玄光石，晶莹剔透，放射光芒，照得内中莹莹透亮，道路通明，但其中却有混沌之气沉凝，法则繁多，却似互不统属，混沌之气乃世界本源之气，法则孕于世界之神玄黄，这里却没有纯粹的玄黄之力，法则虽深，但却杂乱，混在混沌之气当中，随着洛云的呼吸，能够直接吸进法则之力。

洛云有些明白，远古炼气士食气所食者为何气了，这些灵气自含法则，食入这些法则之力，自补炼气士灵魂，进化灵魂状态，只是，他们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罢了，全凭本能。

除了这晶莹散发出玄奥气息的甬道直达长青洞府，倒也简单，只是，洛云本能的感觉到，这条道路没那么简单，之所以这般直通而下便到底部，应该是长青的手段了，无论是哪一个远古修士，都不是简单的角色，他们很多人，或许没有很高的境界，但能积累无比浑厚的修为法力。

无论是境界道行，还是修为法力，到了一定的程度，便都会自生奥妙，道行达到一定的程度后，会自显法则，身融天道，法力达到一定程度，自动演化各种神通，以力证道，所以，远古炼气士没有高深的炼气法门，却大多有一颗恒心，雷打不动的每日食气炼气。

长青也是这种人，他的修行方式与远古大多修士不同，远古时期，常规修行方式都是剥夺他人精华以补自身，是一种野蛮的丛林规则主导世界，而长青在这片天地，这个时代却是另类，他不融他人精元血气，而是直接融炼天地精华元气，即食气。

洞府之中，布置简陋，一莆团，一案，正堂面对大门的壁上，两个大字：天地！洛云从那那字中看出了其中蕴含着的浓郁生机，古朴洪荒的气息，玄奥难测。

进入洞府，右测开有一个偏府，里面似乎是另有洞天，洛云能感觉到其中传来的生命气息，似乎是一些天材地宝，精奇灵药。

最最重要的是，整个空间充斥着柔和却浓郁的混沌元气，元气的源头，却是那摆在案前的莆团之下，洛云羡慕了！

虽然他暂时无法吸收混沌元气，甚至在这混沌元气之中，感觉到呼吸困难，但将来内世界的建立需要的却正是这混沌元气啊，洛云仔细观察，却发现，那莆团虽然古朴，看上去颇为不凡，但真正的宝物应该不是莆，而是被埋在土里的某物，相来，应该是长青的安排。

“两位，吾之洞府简陋，却是有所怠慢，望岂见谅！”说完，一挥手，甩出两个新莆团，安置在对面，与原本的莆团呈三才之势，示意两人入坐。

与这远古修士的交流，一时间有些找不到契入点，两人对视一眼后，缓缓入座，长青顿了顿呼吸，然后才开口道：“吾观两位的修行之道，与这方世界大众修行之法有所不同，就是你们两人彼此也有差异，不过，倒有与吾共通之处，然则，吾也说不上来，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也。”

其实也不然，远古时代，人们交流用的都是远古神文，是天开印记中所传下来的文字，只是这些文字蕴含三千大道，底蕴深厚，却变化有所不足，没有到那种境界的修士都不能理解这些文字的意思，却不能普及整个洪荒的语言文化，只能作为高端传承的记录。

后妖师鲲鹏透过表象，提取了一些简单的字符，创造了三千妖文，却是不全，不足以作为文化传承载体，直到上古时人族大圣苍颉，创造了人族文字，于是，成了整个洪荒的通用文字，传承了下来，虽然几经变化，简化了数次，但最根源却没有变。

此空间既然是远古洪荒碎片所化，想必未经历巫妖大劫，也未有人族这个种族，文字的传承也就更不可能了，修士们的交流一般都是以拳头，通过战斗进行交流，因为语言的溃泛，对道的描述难以深入。

不过，洛云却没有看到这一情况，面对长青的询问，微微一笑道：“大道三千，条条可证，道友炼气食气，通过苦修，慢慢积累，以期以力证道，其路漫漫，贫道佩服，然则，道友只是通过简单的呼吸食气聚气，效率却慢了无数倍，若以特定的方式，聚气炼气，以内呼吸外合天地，则能快速聚气炼气，修行的时间将大大缩短。”

洛云一开口，便将长青说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问道：“何为道？”

洛云一怔，却有些说不上来了，因为各人所求之道不同，如此笼统的问题，他却无法笼统的总结出道之本源，过了一会，灵机一动，以灵魂呼应声音，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在这玄奥的空间中，第一次有道的总结之音，原本有些取巧的洛云，在自己那声音吐出后，灵魂瞬间遁入空灵状态，天地间，浩浩荡荡的大道之音响起，唯二的听众，原本听到洛云的讲道内容，刘晓燕还莫名的笑了笑，不以为意，但是，在大道之音响起的瞬间，她也受到影响，遁入空灵，进入顿悟状态。

长青是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接触到大道之音，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体内的混沌元气在这大道之音中，化为了无穷法力，灵魂在片刻的时间中晋升为元神，精气神三合为一，演化大道，莆团之下的混沌元气如*薄而出，又被长青法力冲破的周身窍穴抢夺吞噬一空。

洛云却在这空灵状态下，将自己的道行提升提升再提升，他的道行原本就已经达到过半步天仙的境界，后来破功后，道行没变，修为境界却跌了下来，如今他的玄黄金丹已经融入了八条大道，若论境界，确实只是散仙巅峰，但他所修的直接便是法则之力，以法则之力代替了法力，却不能这么算，若单以法则之力来算道行，此时，他的道行早已经过了天仙境，该结成天仙道果了。

只是，他的修行之道有些特殊，主导地位的是玄黄之力，非法则之力，之前，显得高明无比的修行之道，此时在大道之音与道相合的空灵境界下，显得破绽百出，洛云不知不觉中，开始推演起那不完整的修行之法。

他所不知道的是，随着他双手不断掐印，大道之音更见浩大，九大规则之力隐隐而显，只是，与大千世界不同的是，这方世界的规则之力似乎并不完整，秩序规则与时间规则最暗淡，几不可见，而最强大的是生命规则与毁灭规则。

渐渐的，那玄黄金丹受到大道规则的驱动，一条条道纹附着了上去，让玄黄金丹上有了一种质的变化，只是，处于空灵状态的洛云却看不到了，但在全力领悟玄黄之道的更进一步修行之道。

而这些规则法则，在自然状态下，牵引着大量的混沌元气通过万千窍穴毛孔，纷纷纳入他的体内经脉，汇入下丹田气海之中，形成一个如同黑洞的旋涡。自然而然，仿佛是大道帮助他修炼一样，如此，便会以最契合方式，修成最适合他的道。

同样，长青与刘晓燕也如是，刘晓燕修的是火之法则，混沌元气自动转化成为火之元气，结合她的法则之力，凝结成了最纯粹的离火，将她的法身按照最符合大道运转的方式凝聚，化成了真正的肉身，这样一来，他这具法身，已经不再是法身，而是身外化身，或者说是分身，如果她决定舍弃已经渐渐转化完成的凤凰本体，那么也可以以此身为主体进行修道。

洛云所言之道，本来应该是鸿沟讲道时才会泄于开地，阐述天之大道，教化众生，有大功德，只是，此方世界早早已经脱离洪荒单独演化成了世界，天道也是在演化成世界后重新自孕而出，拥有缺陷，洛云的语言惊醒了他的意识，渐渐开始修补天地规则，于是，洛云算是无意中为这方天地做出了贡献，只是，洛云所在世界虽然与这方天地同源，却也不是同一世界，因此，天道未降下功德，再说了，洛云讲道，只有两个听众，与教化洪荒众生，却有大不同。

不过，洛云却在这时，感觉到自己与这方世界的联系陡然加强，获得了这方天地的认可，气运所钟。

那段道文，乃是鸿沟天道的道之总纲，虽然没有具体的修道之法，但能开启修士顿悟之机，能述尽天道玄奥，勾通大道，显化大道，受限于条件，却不会无限制的为修行开启顿悟之机，长青在化出自己的元神，能量尽数化作法力后，但清醒了过来，道行停留在了天仙初期，法力却无尽无尽，洛云后来才知道，长青此时的法则凝结无比，数量算来也有一百多元会的法力，无比深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