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慕勾唇浅笑,领着宋安宁回了未央宫。
宋安宁跟在后面,瞧见一群宫人在伺候宋以慕,不由得心生羡慕。
宋以慕入宫没死,反而摇身成为了贵妃,自己还需得向她行礼。
想到这些,宋安宁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再看看宋以慕的衣服,摸一摸自己的衣服,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她心里泛酸。
都是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宋以慕察觉到宋安宁脚步愈发沉重,走了几步在前面停下等着她。
一群人等着她,宋安宁也有些不好意思。
换完衣服出来,听见正殿谈起圣上,宋安宁屏息凝神地多听了几句。
“圣上晚上会来留宿,娘娘不若先去沐浴?”
宋以慕问系统【她在听吗?】
【在的在的。】系统激动地喊。
它现在明白宋以慕要做什么了,这种套圈虐渣的戏码它最喜欢看了。
宋以慕打了个哈欠,眼中泛着盈盈水雾。
“本宫夜夜承宠,这身子也有些吃不消了。罢了,既是皇恩,那就先去沐浴吧。”
“元宝,二小姐换好衣服出来,记得送二小姐回去。”
“是。”
宋安宁一颗心怦怦直跳,圣上今夜会留宿?
那她留在这里,岂不是能见到圣上了?
此刻的宋安宁被荣华富贵冲破了理智,脑海里浮现楚恒对她的温柔笑容,恨不得一颗心全部扑在他身上。
什么顾俊毅,早被她忘干净了。
诚然,顾俊毅的确是不错人选,但臣妻和贵妃,根本没有可比性。
待宫娥敲门时,宋安宁借口自己喝多了酒有些头晕,想要留下歇息一会儿。
宫娥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随她去了。
几杯酒下肚,楚恒的身子有些燥热,看向楚玉的视线也逐渐狂热起来。
奈何楚玉不曾看他,目光只落在眼前的糕点上,他忍不住讥讽:“听闻三皇兄近日身子孱弱,莫非是染了风寒?还是三皇兄的身子比不过在座的贵女?”
楚恒的嗓音不大,但足够让宴会安静下来。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愿意掺和进来,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唯恐多听了一个字。
楚玉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站了起来,手指握拳抵在唇边轻咳,挡住了他如玉的容颜。
“多谢圣上关心,微臣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他千防万防,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是中了招。
此刻他身体热得不行,分明有凉风拂过,但他却热得满脸通红。
楚恒倒是没说什么,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大手一挥让他走了。
楚玉踉踉跄跄地往冷宫走,他很清楚自己中了什么药,一心只想找个冷水泡着,远离楚恒。
没一会儿,身后传来脚步声。
很快,一个内侍上前扶住他:“三皇子喝醉了,奴才扶您回去。”
楚玉下意识想推开他,却听得那人压低嗓音道:“三皇子,奴才是元宝。”
楚玉这才掀开眼皮看了一眼,的确是元宝。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元宝扶着他快步往前走,边走边解释:“娘娘吩咐奴才在这里守着您,让奴才务必将您安全送回去。”
楚玉眉头紧蹙,不懂宋以慕在其中发挥着什么样的角色。
他被下了药,宋以慕是怎么知道的?
他想开口,但嗓子干得厉害,像是被火烧了似的。
“三皇子放心,奴才一定安全送您回去。”元宝自顾自地说着。
他收了娘娘这么多银子,总得办事才行。
宋以慕沐浴完出来,只见宫娥都因为吸了熏香而晕倒,她将其中一个宫娥换上自己的衣裳丢在床上盖上了被子,换了身宫娥的衣服匆匆出门。
楚玉吃了那药,想必此刻十分难受,她需要想个法子。
待宋以慕赶到时,守在门口的元宝猛地起身迎了过去,低声唤道:“娘娘,您来了。”
宋以慕淡定地嗯了一声,往漆黑的屋子里看了一眼,问:“人怎么样了?”
元宝红了脸。
他一路扶着楚玉回来,虽然楚玉在竭力忍耐,但还是有细碎的声音从他唇边溢出。
纵使元宝是个太监,但多多少少也知道楚玉是怎么回事。
见宋以慕没什么耐心,他忙拦住宋以慕回答:“三皇子在里面歇息,娘娘不宜进去。”
话音刚落,他便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元宝吓得瑟瑟发抖,跪下请罪。
宋以慕沉思半晌吩咐:“你去打一桶冷水来,莫让人瞧见了。”
说罢,她也不等元宝回答,兀自进了屋。
元宝满头大汗,诧异地看着宋以慕进去的背影。
他家娘娘,胆子真大啊!敢公然给圣上戴帽子。
宋以慕进了屋,在朦胧的月光下瞧见了楚玉正蜷缩在地上。
他双手蜷着抠着地面,过于用力而让指尖流出鲜血。
他似乎十分难受,身子佝偻着,唇边溢出一两声细碎的吟哦。
宋以慕拧眉走了过去,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楚玉回头。
一双通红的眼中覆盖着浓郁的水雾,贝齿死死咬着下唇,白皙的脸庞染着厚重的桃色……
宋以慕没出息地咽了一口口水。
这药……比酒让人上头多了。
她从袖中掏出一颗药丸,轻轻晃了晃楚玉的肩头,压低嗓音道:“把这个吃了,你就不用吃苦了。”
楚玉此刻神志不清,什么药丸?
他不知道,只知道眼前的人儿好香,看起来很软的样子,尝起来或许会很甜。
他攥住了她的手腕,二话不说地将她压在了身下,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宋以慕大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楚玉!”
……
楚玉走后,楚恒一言未发,就连下面的舞蹈也没什么滋味儿。
他算计着时辰,约摸着差不多了便寻了个借口离开宴席。
他挥退众人赶回宫中,门口也不见人守着。
他身体愈发燥热,眼前也有些模糊。
楚恒压根不知道宋以慕也给他下了药。
他舔了舔唇角推门而入,透过若隐若现的纱帐,隐约看见塌上有人在轻轻翻滚。
就像是干渴许久的旅人寻到了甘甜的泉水,他抑制不住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