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去,阿启越发成熟,处理事情得心应手。
他已经能在一群拿着祖制的老头面前舌战群臣,丝毫不慌。
宋以慕十分满意他现在的状态!
从外面回来,阿启像哈巴狗似的奔向宋以慕,在她怀中蹭了蹭,撒娇道:“姐姐,我累了,想歇一会。”
宋以慕扬眉:“你刚不是挺厉害的嘛!怎么在我面前怂了。”
阿启盯着她张扬的眉眼,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有压不住的趋势。索性遵循本能,仰头吻上了她的唇。
“姐姐说过,在床下,要听姐姐的。”
宋以慕愣了一下,轻笑着扣住他的腰回应了他。
呼吸微沉。
宋以慕软绵绵地靠在阿启身上,指节动了动,反被阿启给抓住掌控在手心里。
她闭上眼睛,嗓音安静,像是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阿启,我们去京城吧!”
苗疆的事情告一段落,京城还有事情等着他去解决呢!
阿启捧着她的脸,正色看她,呼吸浅浅的落在了她的眉眼上,嗓音喑哑:“姐姐想好了吗?”
“嗯,”宋以慕郑重其事地点头,“苗疆的事情你不是都处理好了吗?莎萤姑姑不会出来,这段时间乌申的手段你也瞧见了,他虽然顽劣了些,但好歹上头有个他阿爹压着,不会有问题。”
“我们去京城吧!见过你阿娘,我们回来成亲,好吗?”
成亲?
这是阿启在脑海里想过无数次的场面。
“好。”
第二天,宋以慕找来乌申,也找了几个有能力的少年。
她耳提面命一番,末了又给了些好处,让他们有大事直接飞鸽传信。
“圣女这是要跟大祭司私奔吗?”趁着没人时,乌申跟在宋以慕身后,屁颠屁颠地问。
宋以慕白了他一眼,她收回之前夸乌申的话。
她错了。
她不该对乌申抱有希望的。
这乌申该不是个傻子吧!
宋以慕一记暴栗砸在他脑袋上,没好气地问:“我和大祭司是正儿八经的,有婚约的,需要私奔吗?”
“那你们去京城干什么?京城好玩吗?”这时候的乌申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乌申:我本来就没见过世面。
“还不错,等我们处理完事情回来,你若是表现好的话,让你去京城转转。去那里,你能赚到更多的钱。”
钱?
乌申眼睛发光,“真的?”
“瞧你那出息,这段时间好好干活,若有兰若的消息记得告诉我。”
“好嘞!圣女您就放心吧!”
这一次宋以慕和阿启倒不是偷偷溜走,而是正大光明被苗寨众人 送出去的。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两人这一次搞了一辆马车,路上走走停停,历时半个月总算是抵达了京城。
京城与苗疆不一样,此时的京城已经是隆冬,人人裹得跟球一样。
只不过宋以慕并没着急进城,而是找了也不起眼的地方停下马车,好像在等人。
阿启对于他们俩在京城外驻足的动作虽有些不解,但终究什么都没问。
“我们在外面等了一天不进城,你不好奇吗?”倒是宋以慕没忍住,问他。
阿启笑了笑,思忖着开口:“姐姐这样做一定有姐姐的道理,我不好奇。”
宋以慕: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
傍晚时分,一辆马车缓缓使出城门,绕了一圈后在宋以慕的马车前停下。
车帘掀开,露出一只白皙,骨节分明的手。紧接着便有人来敲宋以慕的马车门。
“宋姑娘,我们家主子请您上车。”
宋以慕带着阿启下了马车,快速上了那辆马车。
百里阳依旧热情如火,见到宋以慕就要握手,谁知阿启已经牢牢握住了她的手,不给百里阳半点机会。
阿启眯着眼睛觑着他,眼中有警告的意思。
百里阳觉得稀奇,两个半月的时间,阿启变化居然这么大。
有点意思。
百里阳笑嘻嘻地说:“还是宋姑娘未雨绸缪,幸得这封信送得早,我忙完赶紧来见你们。最近城里查得严,你们若是贸然进城,会被抓起来的。”
“出什么事了?”宋以慕问。
“一个月前,城里来了一位苗疆人。传闻他会用玉笛蛊惑人心,帮人办一些私下里不能办的事。不过最近这位少年遇到了点麻烦,杀了朝廷命官,这不,正在通缉他呢!”
百里阳一边说一边悄无声息地打量着他们,笑眯眯地说:“你们也别担心,虽然你们也是苗疆来的,但你们是我的客人,不会有问题的。”
宋以慕靠在车壁上,慢悠悠地问:“敢问这位苗疆少年叫什么?”
百里阳捧着汤婆子想了想说:“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你们苗疆人都会用蛊吗?”
宋以慕勾唇轻笑,反问道:“怎么,你想我对你试试?”
百里阳:“那可不必!我开个玩笑。”
百里阳的马车入城门时并未遭到阻拦,反观其他,无论是行人还是车辆都要停下来仔细盘查一番。
宋以慕看了眼笑颜如花的百里阳,嘴角微扬。
马车在府门前停下,下车时百里阳解释道:“最近我有点忙,府里不大方便让二位住下。不过二位放心,这是我的私宅,没人知道,二位尽管放心住下。”
“多谢!”
百里阳摆摆手,一副不用跟我见外的模样。
临走时,百里阳叮嘱道:“二位若是想出门的话,最好是装扮一下,毕竟……”
百里阳指了指阿启的脸,笑着说:“毕竟阿启兄弟的脸已经被人暗中记下了。”
“多谢!”
送走百里阳,宋以慕找了个房间住下。
直到有丫环送点心茶水上来,一直沉默的阿启才开口:“姐姐,你说这苗疆少年,会不会是涿路?”
离开苗疆时,乌申曾告诉他们,涿路不见了。
这一路上两人虽在赶路,但也在暗中打听关于涿路的消息,未曾想竟然在京城听到了这些消息。
宋以慕不可置否,把玩着精致的糕点,淡笑道:“还记得涿路爹娘当初是怎么跟京城大官联系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