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慕扬眉:“你想的这些都不是问题,我既然保留你的位置必然是相信你的。就算你真的亏本了也没关系,只有一点,为人医者,不可拿人命开玩笑。”
“你……”他顿了顿,眸中似有幽幽的火光燃起。
他忽然靠在椅子上,摇着扇子好奇地问:“为什么是我?你知道想买下这家医馆需要多少钱吗?”
宋以慕轻笑,喝了口茶淡定地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她从袖中掏出三十几张银票,淡定地问:“够不够?”
百里阳:“……”
跟小童说的一样,这姑娘模样生得不错,但脑子真的不大好使。
一张银票一万两,三十几张……别说是他的医馆了,就算是买了这一条街上所有商贩都绰绰有余。
“没问题的话你回去吧,半个月后我让人给你送药材。”
百里阳还是很好奇,她为什么要买自己的医馆?
宋以慕认真回答他:“因为我有钱,要买就买最好的。”
百里阳:在京城,居然有人比我还有钱?
“你家里人知道你花这么多钱吗?”他脸上带着笑意,视线飘落在她脸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宋以慕吃饱喝饱心情好,没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她挑眉问:“你开医馆不仅仅是为了挣钱吧,我看你那医馆有穷苦百姓,也有穿绫罗绸缎之人。”
百里阳慵懒的态度收起,他警惕地盯着宋以慕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以慕知道,百里阳以为自己是对手派来的奸细,她觉得好笑。
她神色照旧,喜怒不形于色:“我想做什么你管不着,你如何经营我也不想管,我只是挂个东家名头而已,缺钱找我拿就是。”
百里阳蹙眉:“如果我不愿意呢?”
宋以慕瞥了一眼他收到怀中的银票,嗤笑着说:“银子都收了还敢不办事,真以为京城是你家。”
百里阳:“……”
“我们可以合作,你……”
“我有钱,不需要跟人合作。”宋以慕傲娇地说。
……
第二天,京城大街都很好奇:为一家医馆豪掷千金,不知这冤大头下一次会花重金买什么?
“也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家里的钱都给败光了吧!”
“几十万说拿出来就拿出来,啧,家里可真有钱,真是慈母多败儿啊!”
“害,咱们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倒是希望这冤大头来我家铺子里。哈哈哈,这样我一年都不用做生意了。”
此刻,几个商贩站在门口唠嗑,身为当事人的冤大头已经走入其中一家店里。
掌柜的见她穿着简单,并没当回事,而是让门童招待。
阿启跟在宋以慕身后,见她挑挑拣拣,有些无奈。
这两天宋以慕除了去了趟医馆外,其余的时间要么在睡觉,要么在逛街。
他两只胳膊拎东西已经废了,没力气了。
门口的人越说越过分,阿启忍不住瞥了眼心情甚好的宋以慕,他凑过去低声问:“你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宋以慕反问。
阿启:“……”
你这,也太乐天派了吧!
宋以慕笑了笑,看中的东西让门童全部包起来,等待的间隙才回答阿启。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只能管住自己的嘴。身而为人,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让旁人觉得满意,总能在你身上挑出刺来。若是因为这些而生气,那岂不是一生都活在别人眼光里。”
“阿启,那样的生活会无比艰辛。难得来世间一趟,你心甘情愿一辈子活在旁人眼中吗?”
她嗓音柔和,她思索了一下原主的人设,娓娓道来:“我是个骄傲的人,之前都在为群众而活,像个傀儡,这并不是我要的生活。我是圣女,虽然有自己的意识,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承担起我的责任。”
“就像你自己,无论你做什么,你有多努力,你在苗疆中还是被大多数人看不起的。可你会因为他们看不起你而轻视自己吗,按照他们为你规划的路线走下去,那或许只会让你更加痛苦。”
阿启愣住,莹白的脸上带着些许惘然。
“能掌控我的人并非谁都可以,我宁愿是你,至少你对我是真心的。”
宋以慕错乱在当场,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她上下打量着阿启,不知他心底对自己是什么感觉,隐约有些发慌。
她没想谈恋爱啊!
宋以慕觉得,她有必要找个时间好好和他聊一聊了。
他们在一起才多久哇,他可能是把自己对他的好误以为是喜欢。
淦!
两人在谈话间,掌柜的得了消息赶了过来,一见宋以慕买了这么多东西,他好像看见金银珠宝正对自己滚滚而来,他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褶子横生。
“姑娘可想好了要买这些?本店卖出去的东西一概不会退还。”
宋以慕嗯了一声,吩咐道:“把东西包好送到悦来客栈里去。”
她让掌柜的算算金额,麻利地掏出银票走人。
刚才还在疯狂吐槽宋以慕的掌柜,此刻恨不得是九十度弯腰送宋以慕出门,真把她当财神爷一样供起来。
经过掌柜的一番炫耀,宋以慕成功的在街上引起大批讨论。
不少店家都在门口翘首以盼,就等着宋以慕一出现拉着她去自家店里转一转。
宋以慕经不起这么造,她走了一会就说饿了,要带阿启去最好的酒楼吃饭。
两人找了个雅间坐下,等菜的间隙听见隔壁在说话。
宋以慕累了闭口不言,阿启也不是爱说话的人,一时间,雅间里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未来的三皇子妃昨日被咱们那太子看上,公然借着醉酒调戏她,那三皇子妃也是个刚烈的,竟跳河守着清白。”
另一人冷笑:“咱们太子做的混账事还少吗?且不说东宫里有多少位美人,就连那勾栏里有姿色的都被他抢了去,不过是碍于皇上的面子不敢直接抢到东宫去。”
“只是可惜了三皇子,年幼丧母,交给长公主抚养,谁知长公主一夜得了失心疯,整日只知道喊自己死去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