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琉璃堡外等待的陈到,见杀入堡内的狄雷迟迟未归之后,心道不妙。
“唉!”
“狄将军怎么如此鲁莽!”
陈到在心底暗暗埋怨了几句狄雷过后,便转身向身后三百白毦下令,道:“众将士,随我杀!”
他恐深陷堡内的狄雷出事,故打算直接纵兵杀进堡内。
“诺!”
三百名手持巨大斩马刀的白毦兵,齐齐应诺,而后他们分散成了六十个基础战斗单元,以这样的方式向琉璃堡内杀去。
因为是巷战的缘故,所以他们会分解成这种小型的作战单元。
害怕狄雷出事的陈到,此刻是一马当先,单骑驰骋于白毦兵阵前。
不多时。
陈到纵马驰入琉璃堡内。
此刻的琉璃堡,堪称是一个小型的屠宰场,而屠夫则是狄雷。
在短短时间之内,他一个人就砸死了不少于五十名的西夏正规军。
陈到触目所及,皆是西夏军人那破碎的躯体和鲜血,当中也掺杂有铜瓜武士的躯体。
杀的正值兴起的狄雷,忽闻背后有马蹄声临近,他连忙回首,见来人是陈到过后,他顿时有些心虚,臊眉耷眼道:“将军,这西夏人太弱了,我觉得我一个人就能杀光他们,完全用不着您出手啊!”
“哼!”
陈到冷哼了一声,然后将目光投向了此刻的战场。
现在的局势相当明朗。
二十多名跟疯虎似的铜瓜武士,压着仅剩六十多人的西夏正规军打。
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会有什么样的士兵。
要是陈到再晚来一会,估计狄雷都敢直接领兵向堡垒深处杀去了。
“这些人怎么个个都跟莽夫似的啊!”
陈到颇有些头疼的摇了摇头,然后神色不善的盯着狄雷,道:“尽快解决战斗,至于你违令之事,战后再做处理!”
“得嘞!”
狄雷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冲陈到点了点头,然后回身再度杀入了战场之中。
这次他比上次还要猛!
他一个人在六十多名敌人之中来回穿梭不断,手中铁锤那是翻转如飞,鲜血和碎肉不断的在他身旁炸起。
待三百名白毦兵全部进入琉璃堡中时,狄雷已经将所有西夏军人料理干净了。
当然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三十名铜瓜武士,现在还存活的只有十九人了,且个个带伤。
…………
与此同时。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琉璃堡深处的一座宅子内。
数名神色惊恐的西夏人,此刻正眼巴巴的看着没藏以西。
他们全指着没藏以西拿主意了。
酒醒大半的没藏以西,十分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他的面容之上却无过多的紧张或恐慌之色。
“诸位不用害怕。”
“左右不过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吾挥手可灭。”
没藏以西嘴角噙笑,语气轻松至极。
似乎在他眼里外面那些如狼似虎的敌军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围在他身前的四五名西夏人,此刻面面相觑,他们有点搞不懂没藏以西哪来的这股蜜汁自信。
将众人怀疑的目光尽收眼底过后,没藏以西轻笑一声,道:“诸位知道铁鹞子们?”
话落。
围在他身前的那四五名西夏人,齐齐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有谁会不知道西夏的王牌骑兵――铁鹞子!
心里想是这么想,但他们表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敬之色。
“将军,吾等虽在帝国边疆之所,但也听过铁鹞子的赫赫威名,只是吾等不知的是,这铁鹞子和现在的时局有什么关系吗?”
元莹大陆之上有四大名骑之说,其分别是、宋国·静塞铁骑、金国·铁浮屠、西夏·铁鹞子、契丹·铁林军。
这四支骑兵皆是人马俱覆盔甲的重装骑兵,他们就好比是热武器时代坦克一般的存在。
另外,这四支重骑兵之所以齐名,是因为他们的战斗力和规模编制都相差不大。
ps:他们是四大名骑不假,但不代表他们就真的是元莹大陆之上最强的四支重骑兵。
单拿西夏来说的话,他们国内公认的最强骑兵是随时护卫西夏皇帝的质子军。
在众人的疑惑至极的目光之中,没藏以西神情有些得意道:“前些时日,吾父将一大队铁鹞子的指挥权交予了我!”
言罢,他从自己袖口中摸出了一枚雕刻有一只雄鹰的兵符。
他把这兵符在众人眼前一晃,然后迅速的收回袖中,仿若那兵符是什么绝世稀罕物一样。
铁鹞子的编制为,十骑为一小队,百骑为一大队,千骑为一旅,万骑为一军,西夏建国这么多年以来,铁鹞子的编制一直维持在二十个军左右,他们不是不想扩大其编制,问题是能成为铁鹞子的人太少了。
一般情况下,把持西夏朝政的没藏氏是很难将手伸到铁鹞子那里的,但这代没藏氏的家主――没藏讹庞,其是个政治手腕极强的牛人,他不但把持西夏朝政,而且还将手伸向了西夏国内的各方军队,铁鹞子、擒生军之内都有他的党羽,这也是为什么没藏以西能手握一支铁鹞子大队的原因。
“我们有救了!”
“将军英明!”
围在没藏以西身前的那几名西夏人,看到那枚雕刻有雄鹰的兵符之后,尽皆是喜笑颜开,期间还时不时出言拍两句没藏以西的马屁。
铁鹞子在他们的心中那就是无敌般的存在!
确实,铁鹞子配的上这份西夏国民的信任。
数十年间,铁鹞子活跃于宋夏,辽夏、金夏各处战场之上,他们的马蹄所踏之处,万物沉浮,敌国兵众闻铁鹞子之名,无不丧胆
“咳咳!”
志得意满的没藏以西轻咳了两声,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就行!
“我这就召集堡内的铁鹞子,歼灭敢于进犯琉璃堡的孱弱汉人!”
“吾等在此静候将军捷报!”
那四五名西夏人恭恭敬敬的向没藏以西行礼致敬。
此声此景,让没藏以西的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他轻嗯了一声,然后神情自傲的走出了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