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过要去南州,小鱼自然要跟着,既然太子爷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也不用再躲躲藏藏,直接跟太子爷说了她要同行。至于原因……原本方小鱼不想过分作弊,想帮言无过依靠实力一步步获得他想要的权势,但是经过大京一行后,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就跟太子说她因缘际会受过言无过祖母的恩惠,承诺过要照顾言无过……言家老太太已死,死无对证,于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万俟容人想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诸葛四季自然知道事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但是既然小鱼不想说,他便不会再问。
临行前明谷看出银铃有了身孕,小鱼在高兴之余也下意识瞅了瞅自己的肚子,明谷却是看着她的样子皱起了眉。
“怎么了?”她不会也有了吧?这才几天不至于吧?
“你现在身上双毒未清,如果怀了子嗣,胎儿可能……”也会中毒。
小鱼脸色煞白。
与太子爷会合时,方小鱼一脸白无常的表情吓了万俟容人和诸葛四季一大跳,但任凭他们怎么问她都不说原因,不过没过几天,她就恢复正常了。
方小鱼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大姨妈如期而至。明谷给她配了避孕的药物,让她暂时不用担心怀孕的问题,其实,她也还没做好当娘.的准备……想想当初做的梦,叶慕当爹——那也会是相当的不靠谱吧!
为了尽快赶到南州,他们几乎日夜兼程,人马都疲累到了一定程度,所以万俟容人决定在驿馆好好休息一晚,方小鱼就趁机好好泡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看《江山异闻录》。这段时间她没让叶慕近身,于是叶慕没事就和千山万水泡在一起动手动脚,看着千山越来越精彩的脸蛋和别扭的走姿,她的脑袋里不时会闪过一些很“腐”的画面!呃……她太邪恶了,都怪以前宿舍里一个资深腐女电脑硬盘中30g的bl动画……
第五翼在一旁给油灯剪了灯芯便坐在桌边静静地看着小鱼,对于他的存在,小鱼已经习惯了,甚至他已经快成为她的必需品了。
《江山异闻录》其实只有一百多篇,看了这么久是因为里面提到的很多东西她不明白指的是什么,这种时候第五翼就是她的活百科了,他对天下传奇典故、正史野史、民间曲艺习俗等等几乎无所不晓!方小鱼很好奇他的脑容量。
终于看完最后一页,方小鱼随后再翻翻,恰好翻到《柳愿》,想到明谷会吹箫,便出门去找明谷,但明谷还没见着,就见千山捂着嘴从外面回来,捂着嘴的手上满是血迹!
“怎么回事?遇敌了?”方小鱼闪身拦住千山,查看千山的情况。
“不用你管!”千山混沌地说。
千山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小鱼干脆一把拽下他的手——
“你干什么!”千山喊道。
小鱼一看,乐了。
千山俩门牙不见了!
千山连忙闭上嘴,忿忿地甩手走人。
小鱼看着千山的背影止不住笑意,腰间被有力地臂膀环住,颈边传来痒意。她回身亲亲叶慕淡粉的唇,安抚他焦躁的情绪,让千山见了血,还真是对不起啊!
余光瞥见几个人影,小鱼便偏头看了看,万俟容人、言无过和万水竟都是一番灰头土脸的样子!
呃……方小鱼有点傻眼。
叶慕扳过小鱼的小脑袋,深吻了上去,大手一捞,抱起小鱼就踹门入了他的房间。
“别撕。”小鱼拦下叶慕,自己解了衣结。
叶慕凑上去咬咬她的唇,半闭着眸贪恋着她香软的唇舌,一手轻抚她细致柔滑的肌肤,一手托着她的小臀摩挲滑动。两只大手带着火热的温度在她身上游走,所到之处麻了皮肤,软了骨肉,让她轻吟着弓了腰身。
他柔软的唇吻过颈项,含上饱满上的小巧嫣红,舌尖挑逗地撩拨,让她的身体不禁一紧,唇边溢出娇哼。
托着她翘臀的大手滑向她紧闭的腿.间,长指有些强硬的挤开腿根的嫩肉,带有薄茧的指腹在那最为柔嫩的肌肤蜜处微微的按揉扫动,引发她一阵阵的颤栗。
快感迅速从腿间卷上她的大脑,双腿夹得更紧,她一手抓着他的肩,一手抓着他的长发,有些乞求,“别……别玩了……”她要把那些春宫都扔掉!
叶慕闻言不舍地抬起头看着她,满是欲望的眼中带着有些迷茫的疑惑。
她惟有狠狠地吻上他的唇,抬起一条修长匀称的秀腿缠上他的腰际,用实际行动的热情展示她的邀请。
“啊——”被贯穿的瞬间,浑身每一寸肌肤都酥.麻地让她心醉。
一旦进入她的身体,叶慕也失去了前戏时的耐心,放纵地享受着湿滑嫩处的温柔抚慰,蛮横地撞入抽出,粗野捣弄,几近□□。
满室旖旎,娇柔的女子仿若低泣的□□,白发美男兽性的占有需索……
“不、不要了……”她没力了。
乳香肉美,处处惹嘴,窈窕细腰,西摆东摇。
“不要……”快意冲刷,阵阵痉挛。
轻噬秀肩,吻吮背脊,男儿兴头,岂容你说要说不要?
“天……亮了……啊……”颤抖连连,极乐盘旋。
牡丹花下,百尝不厌……
“叶慕!”她快死了!
千山万水解脱了。
丹国·南州
所谓天高皇帝远,如果不是亲自来到南州,万俟容人绝对想不到南方的瘟疫灾情是如此严重。
虽然瘟疫已经被消除,但瘟疫之后各种疾病肆虐,许多百姓家中死的死病的病,活下来的却面临着饿死的危险。
“官老爷!军老爷!救救我孙女!救救我孙女吧!我们罗家只剩这一个独苗了!求求官老爷军老——小少爷?小少爷!我是老张头啊!救救我孙女吧!救救我孙女……”
方小鱼掀了厢帘下了马车,走到队伍前方。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怀抱着一个昏迷着的女童正跪在言无过的马下声泪俱下的哀求,言无过冷冷地看着马下的老者,目光中没有丝毫怜悯。
“小少爷!看在老张头伺候了言家十几年的份上,救救老奴的孙女吧!老奴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求求您!求求您了!”
言无过冰冷的眸子扫了一眼老者怀中面如死灰的幼女,双腿轻夹马腹,扭头持缰前行。
“小少爷!”老者跪地膝行,冲着言无过绝望地呼喊,“是老奴对不起您!老奴愿意以死谢罪,求小少爷救救我的孙女,她还是个孩子!”
“哼!”言无过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本已走远的他突然掉转马头回到老者身边,居高临高看着老者。
“七岁?还是八岁?孩子?”言无过将手中的马鞭扔到老者腿边,“若是鞭鞭入肉,我就相信她是个孩子。”
老者恐惧地睁大浑浊的双眼,双唇乌紫,抱着幼童的双臂也剧烈的抖动起来。
方小鱼皱着眉看着,她不知道言无过和这个老者有什么恩怨,自然也不方便插嘴,但是看着幼童快要跌落在地,她还是忍不住去接了一把。
“谁让你多事!”言无过厉声道。
“……哥,小孩子是无辜的。”
“……”言无过含义不明地看了方小鱼一看,策马离开。
见言无过走了,方小鱼连忙让明谷看看女童,第五翼将老者扶到一边坐下,递给了他一些吃的,老者连连道谢,脸上的泪痕都来不及擦就又是老泪纵横。
“报应啊!报应!这都是老奴造的孽啊!”
第五翼看向方小鱼,方小鱼会意地走到老者面前蹲下。
当年言无过的母亲未婚生子难产过世之后,言无过的几个姑母为了争夺财产明里暗里斗得天昏地暗,起初还把言无过当做一个筹码你争我夺,总算让他保住了小命,但他三岁时,他的二姑母赢得了家主之位,那时,他便失去了作用,被他二姑母一句“养子”给定了身份,剥夺了财产继承权。
由于逢年过节,不管事的言家老太太还是会瞅上言无过一眼,所以他二姑母倒也还不至于对他下毒手。然而,一个不受家主待见的小少爷……
两年,整整两年,从三岁到五岁,言家上下,除了终年在独院里清修无为的老太太和她的两个老仆外,所有人都可以任意欺负这个长相灵秀的小娃。
他的二姑母,每次见到他都好像看见仇人般,她自己不动手,却是让身边的仆婢对他又打又掐,看着言无过哭闹,她却笑得癫狂。
言家的奴仆,受了主人的气,看到身负言家血脉的他,满腔的怒火委屈肆意发泄在他稚嫩的身上。
而言无过的几个堂表兄弟姐妹,最大的爱好就是整他,最初的几个月言无过还会哭,到后来,无论有多痛,无论有多难受,他都只会咬着牙瞪着眼盯着那些欺负他的人,不跑不躲。
地狱般的日子过了两年,言无过没有逃跑,这点让他的二姑母更是生气!于是……
老张头痛哭流涕,突然奔到一旁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砸向他的手,小鱼眼疾手快地拦下。
“……你做了什么?”她问。
老张头的泪眼看向地上言无过丢下的马鞭。
当年,言家的家主——言无过的二姑母给了老张头马鞭,让老张头把言无过赶出去。老张头本也是不忍,可是却不敢违抗家主的命令,害怕被言无过认出,他还特意带着面罩趁着夜先试着劝言无过逃离肮脏危险的言家,可言无过不言不语,害怕完成不了任务被责罚的老张头只能狠心举起鞭,可……任凭当时还是壮年的老张头把五岁的言无过抽的皮开肉锭,言无过却始终缩在墙角半步不逃,直到被心急的老张头鞭打地昏死过去……
言家老太太终于出面了,她将言无过接进了她的清修独院,很多人开始害怕,害怕不管事的老太太会为言无过出头,可后来人们发现,什么也没变,除了言无过换了一个地方吃饭睡觉,以及他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时间慢慢变少。
十五年过去了,言无过在言家和茹雨在茹府一样,都是幽灵般的人物。
三年多以前,言老太太过世,言无过的二姑母终于能够放心地对言无过下手了。
她在言无过的饭菜里下了毒,将他弃“尸”荒野,对外宣称他已死亡。
然后,早就被赶出了言家的老张头出现了。是的,又是他,这次,他没有蒙面。
他将言无过从野狗的嘴下拖了出来,悉心照料了两个多月,家里仅剩的两碗米熬了十天的粥,全部喂给了言无过。起初,言无过不吃,他心疼地把撒在地上的粥米一颗颗捡起来吃掉,却依旧耐心地劝着言无过喝粥。
为了给言无过买药,他卖掉了生蛋的鸡,最后的一颗蛋还让他打进了言无过的粥里……当他因为和一群乞丐抢酒楼的厨余被追打地一身是伤时,当他一只眼睛肿成一条缝却笑呵呵地从污秽的袖子里掏出一只鸡爪时,言无过告诉他,言家祠堂上任家主的骨灰坛盖中,有一把钥匙。
然后,那天晚上,言无过的二姑母出现在了老张头的茅屋之中,老张头的怀中抱着……言无过他娘.的骨灰。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骗局,只为言老太太留给言无过的财产。
当着言无过的面,他的亲姑母潇洒地一挥手,骨灰坛从老张头手中跌落,她轻轻地从地上捡起一把青铜钥匙,大笑地离开。
大火,燃烧了整座茅屋。但大火过后,茅屋之中却没有尸体。
“是我,我会杀了你。”方小鱼对着老者语气平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