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出现在脑中，舒亦然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在她看来，无涯子和祭剑魂的身手应该是相差无几的，可是对上聂小倩，却显出两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具体是否如此，舒亦然也不敢确定。

看着聂小倩在祭剑魂手中落败，白诺拍了拍衣袍站起身来，道：“现在可以去听听有没有我们需要的消息了。”

说罢便先一步上前，走到两人身前，舒亦然赶紧跟上去。

即便是被祭剑魂持剑架在脖子上，聂小倩此时的神情看来仍是带着不屑，见到白诺和舒亦然，眼中的不屑更甚。

“既然你们是有备而来，败在你们手上，也是我运气不好。”聂小倩此时带着嘴硬的意味，只是祭剑魂却不依不饶了。

“前辈，你可弄错了，并没有你说的‘们’，而是败在我手上。”祭剑魂纠正聂小倩的说法，舒亦然还为此捏了把汗，这不是要激怒聂小倩么？

可随后一想，现在聂小倩都已经被祭剑魂制服了，就算是激怒了她也不会有什么事。

许是之前碰到聂小倩时，吃的亏太大了，所以现在才会觉得要是激怒了聂小倩，不是一件好事。

果然如同舒亦然所想的一般，聂小倩的神情瞬间垮了下来，冷声道：“你若不是钻研了兰若寺的法术，你怎会得知我的一举一动？用此方法，你还真是枉为阴都的弟子，王方平怎会教出你这样的弟子来？”

聂小倩那不客气的话完全没惹祭剑魂不快，他反倒笑了，还蹲下身来，道：“前辈这样说，我倒是觉得这是在夸我，我身为阴都的弟子，却能看透兰若寺的功法，您说，这对我师父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么？”

“你……”聂小倩气得半晌没能说出些什么，只能怒视着祭剑魂。

舒亦然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话语，也是在心中摇了摇头，看来之前祭剑魂对她说的那些话，还算是收敛了一些，要是像现在对聂小倩这样，她可是早就被说得体无完肤了，现在怕是会见到祭剑魂就躲了。

“前辈，那些话你就不用说了，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你肯定是知道的，所以你知道的那些事，最好还是直接说出来，不然地府一方势力的脸面，我可不敢担保还能不能保住。”祭剑魂这样带着威胁意味的话，说出来只是惹得聂小倩更为动怒，可是现在确实又在祭剑魂的挟持下，无法说出任何逞能的话。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可能知道你有什么目的，而且我又怎么会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事。”聂小倩道这个时候仍是嘴硬，祭剑魂不直接说出来，她自然是不会说出些什么。

白诺瞧着聂小倩的模样，暗自思忖着，对于叶重天来说，动用地府，究竟有什么目的？而且挟持地藏王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事，聂小倩知道么？

只是现在主导权都在祭剑魂手上，这些话也轮不到白诺来问，而且对于叶重天的存在，祭剑魂也是不知道的。

不过，白诺又看了看聂小倩，想着她一时半会肯定是不会将那些事说出来，关于叶重天的事，倒是有些用处。

“前辈你也没要装傻了，都这个时候了，地府的状况，前辈想必也知道。我想知道的，自然是地藏王的下落。”祭剑魂此时也不顾舒亦然和白诺在场了，直接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说了出来。

关于地藏王的下落，舒亦然也十分想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与聂小倩有关，这是祭剑魂之前调查到的事么？

之前祭剑魂向她借走聚魄画轴的时候，就说过会帮她调查出那些事，现在会当着她的面这样问聂小倩，也算是遵守那时候的诺言么？

舒亦然这样想着，渐渐也对祭剑魂有了些改观。那些说过的话，他也是会遵守的，看来之前对他的认知都太浅薄了。

听了祭剑魂的问话，聂小倩笑了，那明媚的笑容落在舒亦然眼里，有些刺目。此时此刻，她竟然还能那样笑，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么？而且她能做出那样的事情，这与自己认知里的聂小倩可完全不同。

看来在这个世界，果真不能以自己原本的认知来看待事情，这里的太多事情都偏离了认知，所有的一切，还是要以见到的为准。

“你还真是抬举我，地藏王的下落，我又怎么会知道？”聂小倩总算是止住了笑意，只是她反问的这句话让舒亦然愣了愣。

听她的语气，怎么一副真的不知情的样子？难道真是是他们的猜测错了么？

舒亦然看了看白诺，见他没有出声，也就继续安静的待在一旁看着。

祭剑魂自然是不会因为聂小倩这样说便罢休的，他将剑往聂小倩的脖子移了移，道：“前辈，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认为再说这些有用么？”

聂小倩抬眼睨了祭剑魂一眼，道：“不知情就是不知情，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我还是这样的说法，你可不能因为在身手上赢了前辈，就能这样说话了。”

聂小倩似乎还想拿前辈的身份的压制祭剑魂，却没想到现在这样的情况，即便是祭剑魂口中的一声“前辈”，也不过是这样一说罢了。

“难道在这样的状况下，你以为自己还是兰若寺的掌门么？”祭剑魂那冰冷的声音似乎也带上了一丝笑意，只是不太明显。

聂小倩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变化，道：“你把兰若寺怎么了？”

聂小倩的问话莫名其妙，却让舒亦然和白诺相视一眼。对于这点，白诺心中有了猜测，只是舒亦然却完全不知情，所以听到聂小倩这样说，只是一头雾水。

难道这就是白诺说的祭剑魂是做好准备来的？可是他就一个人，刚才还在跟聂小倩缠斗，又怎么可能对兰若寺里面的人怎么样？

心中有个猜测形成，舒亦然却又不敢轻易去相信那个猜测。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在兰若寺的那个人，会是他么？

舒亦然往兰若寺的方向看去，那飘着白色帷幔的寺院，一片静寂，根本看不出发生过什么。

“前辈，现在你那些疼惜的弟子，就如同你现在一样，你说兰若寺发生了什么？”祭剑魂也不隐瞒，直接将兰若寺的状况告诉了聂小倩，也相当于告诉了一直处在一旁的舒亦然和白诺。

真的如同她的猜测一般，那做这些事的人，是谁？

那个疑问就在嘴边，舒亦然十分想向祭剑魂证实，可是却无法开口，只是看着兰若寺的方向，心底焦急。

“小人！”聂小倩想起身，却被祭剑魂手中的剑按压着，根本无法动弹。她的眼底冒着怒火，若是可以，想必那阵火焰都能将祭剑魂燃烧殆尽。

“小人？”祭剑魂重复着这个词汇，随之冷笑一声，道：“你将幽梦影抛弃的时候，你让她做那些事的时候，难道你就是光明正大之人？”

祭剑魂的质问让聂小倩噤了声，她垂着头，黑发垂在身前，从舒亦然的方向看过去，显得十分无助。

对于祭剑魂的质问，舒亦然也能理解。在那个时候，她便看出来祭剑魂与幽梦影之间，似乎有些什么交集，而且交往不一般，不然那个时候祭剑魂也不会这么着急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舒亦然不想管，但是现在这样，舒亦然觉得祭剑魂已经脱离了原本的目的了，她想着该不该提醒他。

对于这其中的事情，白诺并不知情，但是见到祭剑魂的样子，也知道这与他有十分大的关联。现在祭剑魂将地藏王的消息放在一边，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静静的听着而已。

“前辈，为何突然不说话了？或者说，你也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小人？”祭剑魂带着嘲讽的语气，说的那些话连舒亦然听了都会觉得不舒服，也不知道被说这些话的聂小倩，又是怎样的。

“我只是在做应该做的事情，幽梦影又如何？地藏王又如何？”聂小倩突然抬起头来，有些歇斯底里。

聂小倩的情绪转变得太快，一旁的舒亦然被她这样的神情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好在白诺眼疾手快拉住了她，不然就这样直接倒下去了。

“不过是一些人的牺牲，既然失误了就该自己负责，难不成我当了她的师父，就应该将她的安危全权揽在自己身上了？”

祭剑魂被聂小倩这样的问话给震慑住了，他心里也十分明白幽梦影会有这样的后果，说起来也是咎由自取，但是看到那抹身影消失的时候，他心中是有怨恨的。

为何那些人就应该躲在幕后，由幽梦影出面来做这些事，要不是他将这些事查出来，这些人还躲在暗处，不会露面。

“那你逼迫她做那些事就是对的？”半晌后，祭剑魂才这样说道。

“你怎么能确定这些事不是她自己愿意的，难道你问过她了？”聂小倩嗤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