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墨怀谨离开后,左栾从门外闪了进来,对着沈昔昔竖起了大拇指。
“王妃,我真的是低估你了!”
“没想到你为了哄回王爷的心,竟然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用苦肉计这么一出!”
“高!真是高啊!”
沈昔昔幽怨的道:“我能说我当时还没清醒,眼前有些花,所以才切手上了么?”
她可没那么大的勇气把刀往手指头上切。
“咳咳,没事没事,总而言之结果是好的啊!”
“王妃你就先安下心来休息,有什么事儿,我会第一时间跟你汇报的!”
沈昔昔神情恹恹的靠在软榻上,一个劲的打哈欠。
“我这一天到晚的都待在府里,哪会有什么事儿啊?”
话音刚落,香儿就从外头慌乱的闯了进来。
“王妃!不好了!有一女子大清早就在王府外头跪着,说是要见王爷!”
沈昔昔还没开口,左栾却猛地弹了起来。
“女子?什么女子?”
“王爷平日里素来不出府的,怎么会有女子找上门来?”
“王妃!你可千万别误会!”
“王爷他冰清玉洁,绝对没有和任何女子有染!”
沈昔昔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冰清玉洁这个词……
是形容男人的吗?
“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里窜出来的狐狸精!竟然跑到王妃面前,不识好歹的跟您抢男人!”
左栾说完,挽起袖子就往出冲。
冲出去后,他回头一看,发现沈昔昔没跟上。
于是又蹭蹭蹭的跑了回来,抓住沈昔昔的袖子把她往出扯。
“我就不能睡个好觉吗?”
沈昔昔这一路上,感觉魂都跟在身后飘,压根没回体。
一路被左栾拽着小跑到了王府门口,他怒气冲冲,仿佛是他被抢了男人。
在得知那女子已经被越苏带进书房后,更是慌乱不已。
刚进书房,就见墨怀谨端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品着茶。
女子背影纤瘦,弱不禁风。
当左栾冲到女子面前,打算用严厉的话语呵斥她的时候,却愣住了。
女子的五官生的极为妖艳,媚态十足,眼波流转间,带着若有若无的妖娆气息。
她周身上下,环绕着一股诱人的香气,勾的人目不转睛,不忍移开视线。
只站在那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让人魂牵梦萦。
左栾好半天才缕直了舌头:“你……你是何人?你找王爷作甚?”
越苏眉头紧锁,使劲将左栾拉了过来。
“你干什么?王爷面前还敢如此放肆!”
左栾不甘心的低声道:“什么情况这是?王爷不会在外头欠下风流债了吧?”
越苏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错了,这是王妃欠下的风流债!”
“啊?”
正纳闷时,女子已然出了声。
“民女今日特来打扰,实属无奈,还请王爷莫要介怀。”
声线软糯,尾音很长,似是一根羽毛,若有若无的扫到他人的心尖。
左栾狠狠的攥了下拳,这才恢复了不少理智。
墨怀谨没搭理她的话,反而抬了抬眼,看向门外的角落处。
“你还要在那偷听多久?”
沈昔昔慢悠悠的从旁探出了身子。
女子回身。
视线一对,二人皆是一怔。
我giao……
这不是挽君阁的花魁红梅吗?
怎么找这来了?
难不成是因为她女扮男装太过帅气,对她动了情,想要以身相许?
“王妃!”红梅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民女终于找到您了!”
沈昔昔在脑海中编造了一部虐心的小说,她沉声道:“红梅,你我女女有别,若要强行在一起的话,实在是……”
红梅不解的看着她,“王妃说什么呢?”
“昨夜您同一那位男子离开后,红梅发现丢了一重要之物。”
“那对红梅来说极为重要,还请王妃……交还于我。”
沈昔昔愣了一瞬,有些许尴尬。
她看了面上含笑的墨怀谨一眼,讪讪问:“你丢了什么东西?”
“一块玉。”
印象之中没有,沈昔昔果断道:“我没拿。”
“可……可昨夜同红梅独处之人,只有王妃和那位男子啊!”红梅满脸焦急。
沈昔昔琢磨着,八成是司庭风那人手欠,直接把红梅的东西给顺走了!
左栾道:“姑娘,谁拿走的你就找谁去。”
“我们王妃家财万贯,稀罕你一块破玉么?”
红梅一双美目中,瞬间蕴上了一层泪水,她语气哽咽:“我知道,那玉在你们眼中并没有多么稀奇,可那却是能救我于水火之中的东西……”
“我已经在挽君阁待了整整五年了……”
“好不容易一点一点的背着妈妈攒了一笔钱,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为自己赎身。”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沈昔昔的关注点与其他人都不一样。
在大家都怜悯红梅的时候,沈昔昔却问:“你可是花魁,身价高的要命,一块玉就能给你赎身?”
“我已经跟当铺的老板商量好了,把我所有的银子都放到了他那。”
“为了避免妈妈发现,我选择了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玉,免得被妈妈收了去。”
“等时机一到,我便用这玉当敲门砖,将钱换回来。”
“可是没有想到……”
红梅声泪俱下,哭的我见犹怜。
饶是一开始口口声声要帮沈昔昔出气的左栾,都忍不住的安慰着:“哎呀别哭了,不就是那么点钱嘛,我们王妃有的是钱,大不了还你就是了!”
沈昔昔一听这话,瞬间炸了。
“你还真当我是佛祖,普度众生啊?”
挽君阁最有名气,最漂亮也是最能捞钱的花魁,岂止是区区一些银两能赎下来的?
沈昔昔就算把自己的小金库全部拿出来,都未必能帮红梅赎身!
“王妃,你看你人美心善,肯定不会在意这点小钱的对吧?”左栾一个劲的给沈昔昔使眼神。
“你觉得呢?”
红梅听到这话,眸中的光都黯淡下来。
她苦涩一笑,“没关系的,像我这样的女子,本来也不配过寻常人的生活……”
“只是不知这样痛苦的日子,何时才会结束……”
说着,她不经意的撩起袖子,露出密密麻麻的针孔。